从游泳馆出来时，夜风吹散了白日的燥热，带着草木的湿凉气息。
林萧把杨晚栀裹在厚浴巾里，只露出颗毛茸茸的脑袋，抱着她坐进车里。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发梢落在浴巾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冷不冷？”林萧伸手探了探她的后颈，指尖触到微凉的皮肤，立刻把车内空调调高了两度。杨晚栀摇摇头，小手扒着他的衬衫领口，把脸凑到他颈窝蹭了蹭：“不冷，老公身上暖和。”
林萧失笑，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黏人精。”他发动车子，后视镜里的路灯连成一串流动的光，杨晚栀盯着窗外的光影，嘴里哼着游泳馆里听来的歌，调子跑了大半，却软得像。
车子驶进林家老宅的院门时，佣人已经候在门口。林萧没让她们上前，自己抱着杨晚栀往里走，踩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轻得很。“先生，热水已经备好了。”张妈迎上来，目光落在杨晚栀身上时，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温和。
“知道了。”林萧点头，脚步没停，“把浴室里的大浴缸清出来，再放些玫瑰精油。”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她正眨巴着眼睛看走廊里的水晶灯，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像只刚破茧的蝶。
回到卧室，林萧把杨晚栀放在沙发上，转身去拿换洗衣物。杨晚栀扒着沙发扶手，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小声喊：“老公。”林萧回头，看见她举着自己的小拳头，指缝里漏出半颗草莓糖——是下午吃蛋糕时偷偷藏的。
“给老公的？”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杨晚栀把糖塞进他嘴里，眼睛弯成月牙：“甜不甜？”林萧含着糖，甜味在舌尖散开，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甜，比草莓蛋糕还甜。”
浴室里的水很快放好了，氤氲的热气裹着玫瑰香漫出来。林萧蹲在沙发前，替杨晚栀解浴巾扣子，指尖碰到她的皮肤时，她痒得缩了缩脖子，咯咯地笑：“老公，痒～”
“别动。”林萧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放得柔，“我们去泡热水澡，好不好？水里暖暖的，还能玩泡泡。”杨晚栀立刻点头，小手抓住他的手腕：“要老公陪。”
“好，老公陪。”
林萧抱着她走进浴室时，浴缸里的水正冒着细密的泡泡，玫瑰花瓣浮在水面上，映得水光泛着粉。他先试探着把她的脚放进水里，杨晚栀舒服地喟叹一声，小脚丫在水里扑腾着，溅得他裤脚都湿了。
“慢点。”林萧笑着把她放进浴缸，自己也跟着坐进去。热水漫到胸口时，他长舒了口气，伸手把杨晚栀搂进怀里。她的身体软软的，像团棉花，靠在他胸口时，小脑袋还蹭了蹭他的下巴。
“老公，水里有花花。”杨晚栀伸手捞起片玫瑰花瓣，捏在指尖揉了揉，又放进他手心里，“给你。”林萧握着那片花瓣，指尖蹭过她的掌心，她的手又小又软，指缝里还沾着点泡泡。
两人就这么静静泡着，浴室里只有水声和她偶尔发出的小声嘀咕。林萧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心里的柔软像被泡开的海绵。他低头看着她的发顶，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慢得让人想把钟摆都停下来。
杨晚栀玩了会儿泡泡，忽然好奇地歪过头，目光落在林萧的胸口。她的小手伸过来，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锁骨：“老公，这里硬硬的。”林萧没在意，笑着握住她的手：“因为老公是大人呀。”
可她的手没停，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滑，指尖划过他的腰腹，最后停在他的小腹处。林萧的身体猛地一僵，刚想抓住她的手，她却已经好奇地捏了捏，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懵懂：“老公，这里有个东西，我没有。”
林萧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连耳根都泛着热。他慌忙按住她的手，声音都有些发紧：“晚栀，别碰……”杨晚栀眨了眨眼，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结巴，反而更用力地想去抓：“为什么不能碰呀？是什么呀？”
“就是……就是大人有的东西。”林萧的喉结滚了滚，把她的手往回拉，“晚栀乖，我们玩泡泡好不好？老公给你吹泡泡。”他急中生智，拿起旁边的泡泡瓶，蘸了点水，轻轻一吹，一串彩色的泡泡飘了起来。
杨晚栀的注意力立刻被泡泡吸引了，拍手笑着去抓：“泡泡！老公，好多泡泡！”林萧松了口气，看着她踮着脚尖抓泡泡的样子，嘴角的笑意里带了点无奈的宠溺。这小丫头，真是个不知世事的小麻烦精。
泡了差不多半小时，林萧怕她着凉，起身拿了两条大浴巾。他先把杨晚栀裹起来，抱在怀里擦干水珠，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他用毛巾一点点揉着，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瓷娃娃。“老公，头发痒。”杨晚栀趴在他肩上，小声嘟囔。
“马上就好。”林萧加快了动作，替她擦完头发，又把自己擦干，抱着她走出浴室。卧室里的空调调得正好，暖而不燥，他把杨晚栀放在床上，转身去拿吹风机。
吹风机的声音很轻，暖风拂过发梢时，杨晚栀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小手抓着床单，像只慵懒的小猫。林萧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一点点把头发理顺，指尖偶尔碰到她的头皮，她就会发出小声的喟叹。
吹完头发，林萧把吹风机放好，转身看见杨晚栀已经蜷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显然是困了。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替她掖了掖被角。“老公……”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袖口，“讲故事。”
“好，讲故事。”林萧在她身边躺下，把她搂进怀里。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像羽毛拂过心尖：“从前有只小兔子，每天都跟着大兔子……”他编着不成调的故事，指尖轻轻拍着她的背，杨晚栀的呼吸渐渐均匀，小手还抓着他的袖口，像抓住了全世界。
林萧低头，看着她熟睡的侧脸，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他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个吻，声音轻得像梦呓：“晚安，我的小傻瓜。”
怀里的人动了动，蹭了蹭他的胸口，没醒。
林萧笑了笑，收紧了手臂，把她抱得更紧。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卧室里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温柔得像一整个夏天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