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石壁渗出的血露滴在陌尘额间时，他正听着撞击玄铁链浮动的声音发呆。
那些和月尘之间的记忆像一只温暖的大手拥抱着他，渐渐地就在在记忆的长河中沉沉睡去。
“二城主到。”
陌尘刚睡下去就被一桶冰凉的水泼醒，水珠顺着那脏兮兮的脸向下发出滴答声。
手上的锁链发出一阵抖动的声音，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堂堂仙宫月神，也有这么羞耻的时候，嘴里发出一阵苦笑的不甘心。
鎏金兽大门环叩响的刹那，陌尘脖子的银铃项圈突然收紧。
每个关在这里的人宠都会在脖子上戴上银项圈代表的意思就是还没卖出去。
只听见城主让她们带他去清洗干净，送去城主寝殿。
两个蛇首侍女拖着被铁锁链扣着的陌尘，来到池中清洗。
每走一步都是煎熬，每走一步铃铛就会叮铃铃的响起，这种感觉像是告诉所有人，他现在就是个物件任人摆布。
寒铁擦过他脚踝未愈的伤口，激得那些魔纹泛起妖异的蓝光。
魔纹就像一种蛊，是这里专门囚禁人宠的手段。
浴池里浮着人面鱼身的怪物，她用鳞片刮过他腰间的痕迹，他不自觉的躲避，侍女在用软刷清理他脊背结痂的鞭痕。
他知道逃不掉，望着水面，呆若木鸡。
倒影里那个满身红痕的人鱼侍女，伸手戳散了涟漪。
寝殿的纱帐无风自动，陌尘被侍女扶着，赤足踏上织满合欢花的绒毯让他坐在床榻上，指尖刚触到床榻边的金丝软枕突然僵住了。
这绸缎的触感像极了月尘寝殿的软丝棉被，恍惚间让他闻到了月尘的气息。
他听见月尘用手轻蹭他的掌心：“等救你出去后，我就用整个妖族做聘礼迎你做妖后，你可同意？”
“还敢走神？没想到堂堂仙宫月神会落在我的手里！”二城主掐着他后颈按进锦被，玄铁扳指上的饕餮纹突然活过来，尖牙刺入他肩胛。
“果然美味，这血真的可以增进修为，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修炼的炉鼎，你的血只能供给我吸食。”
剧痛中浮现在眼前的却是月尘被鬼魅撕碎右臂的画面。
陌尘突然发狠咬住城主手腕，腥甜魔血涌入口腔的瞬间四道锁链从床柱暴射而出将他牢牢锁在床榻上。
他背朝着二城主趴在床榻上，脸侧在一边每挣扎一次，锁链就响一声。
城主抹着腕间血痕低笑，指尖顺着陌尘绷紧的脊梁滑到尾椎：“你每挣扎一次，本王就多疼爱你一次。”
“你是谁，既然知道我是仙宫月神，还对我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快放了我。”陌尘试图让他放自己离去。
锁链上的禁制符咒亮起红光，陌尘眼睁睁感应自己脚踝的魔纹爬上大腿，最终在腰窝处绽开血色莲花。
“没有人来救你，我也不会放你走，你乖乖给我供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二城主漫不经心的说道。
当城主咬破他颈间时，悬在梁上的棱镜突然映出异样的身影。
他将陌尘翻过来，让他体验自己是如何被欺负的。
他嘶吼着，挣扎着：“不要，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混蛋，我杀了你。”
二城主那沉重又带着臭味的身体，重重将陌尘压在身下。
一阵疼痛钻心而来，他下意识地用力一抽，只见素抱被扯了下来大片，露出了雪白的肌肉。
“杀我，你这凡人的身体，杀的了我吗？不过你这容貌确实好看，要是你不听话，我不介意让所有的妖都来吸食你的血，不想被吸干，就别出声。”
手上火辣辣的疼极了，就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那疼痛如火焰般灼烧着经脉。
二城主撕扯他的素色睡袍，感觉身体的动作变得迟缓，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拖拽。
二城主俯身靠的更近，陌尘却无力反击，眼睁睁看着他将一颗毒药塞入陌尘嘴里。
他发出嘶哑的尖叫，却被魔息凝成的绸带封住口舌。
扣住手脚的锁链在绞紧晃动间传来的咔嗒的声音。
城主一巴掌打在陌尘脸上，苍白的脸颊瞬间多了一个手掌印，原本奋力反抗的他瞬间卸了力，他调戏着陌尘笑着……
突然城主将血玉髓塞进他掌心解开他的束缚，将他丢在床榻的边角上：“乖，数到一千颗就给你解药，否则就让你去接客。”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陌尘蜷在床角，摸索着数到第一百三十颗玉髓。
指尖突然触到枕下暗格，疑惑着里面是什么东西时。
二城主醒了过来。
他一把拉过陌尘，强制把他钳在腿上：“真乖，竟然没跑”
而后又笑了笑：“也是，眼睛看不见，自然跑不成。”
他捏着陌尘的下巴，看着那空洞的眼睛：“只要你乖乖当好本王的人宠，就不会对你怎样。”
陌尘歇斯底里的怒吼：“你知道本座是谁，还敢行不轨之事？不怕遭到报应。”
城主笑的更大声：“哈哈……你应该感谢我收了你，不然还不知道过多久才能被人买走，如今你只是个凡人，算什么月神？不过是我二城主府里的新宠。”
二城主伸手摸着他的脸，拍了拍说：“你消停点，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陌尘没有说话，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甚是迷人。
二城主心疼的拍着他的后背：“你别这样，这个表情的你，任谁都把持不住。”
“别哭了明天有重要人物来，到时候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说完就走了出去独留陌尘一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妖界·万妖谷
月尘踏过山河万里时，终于到了万妖谷圣地，虽然只用了半个时辰。
对这里他没有多大印象，只记得当年走的时候两岸垂落的紫藤还是没开花的样子。
如今千年已过已经簌簌绽开银蕊，走过浮动的青石板妖族符文次第亮起。
街道两旁悬着九重天蚕丝织就的灯笼，映得屋檐下赤狐尾骨串成的风铃泛着暖光。
他分明记得百年前离开时，这些风铃早被天雷劈成齑粉，而且九重天的生意怎么做到妖界来了。
谷中街道上响起热闹的声音，人声鼎沸的猫头鹰老者正在沸沸扬扬的讲着仙宫的八卦丑闻。
那一排正在锣鼓敲天的队伍，乐器震耳欲聋的声音夹杂着：“又是哪家幺女出嫁，待会去要个好彩头。”
人群中有人客气的和月尘打着招呼。
“妖祖大人可算舍得回来啦！”捧着朱果蜜饯的垂耳兔子精蹦到跟前，粉缎抹额下眼睛红得剔透，“月神殿下的蜜露果酒，真没给我们捎一坛？”
四周哄笑声炸开，他四周看着这里陌生又熟悉。
他看见穿鳞甲的黑蛇倚着珊瑚树削正在练箭，尾巴拍得满地蛇鳞乱飞乱滚。
他突然看见人群里陌尘正在用指尖擦过腰间月银剑上缠绕的紫藤。
这柄被折断的月银剑竟完好如初，连剑穗上那颗鲛珠的位置都不差分毫。
热闹的街道发生着不正常的景象，陌尘朝他走来时，带起一阵树木的清香：“小月你在发什么呆，不是说带我去你家吗？”
正疑惑着陌尘怎么在这？
他拉起陌尘的手，陌尘却在光影中渐渐消失，脸上传来一阵痛觉像是被打了几巴掌。
此时玄猫的尾巴“啪，啪……”地抽在他脸上，后颈上用爪子挠他。
清醒后他揪住玄猫尾巴：“敢打我，死猫你完了。”
玄猫变成人形挪移好远，月尘冲过去被玄猫用手摁住他的头：“你还要不要救陌尘，真是服了你融合时还做起了美梦。”
月尘气鼓鼓的坐在地上：“要你管再说你不就是我吗？”
玄猫解释：“你我之间，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说，什么区别。”
“你只是我的半个元神，原本是和我共用本体。
你也知道，我的本体就是九尾玄猫，但你不是，我们被老六分过身体，离过魂魄。
然后你吸收了太多的妖煞之气，又在月宫吸收仙灵气息，然后有了自己意识，苏醒了，你到底是谁，我忘了。”
“你知道那个变态是谁？”
玄猫愣了下：“呃，忘了。”
月尘摇晃他的身体，揪住他的猫耳朵：“让你忘，让你忘，要你有何用。”
玄猫嘲讽：“也不知道是谁，当了这么久的净瓶而不自知。”朝他做了个鬼脸。
“不是，我说大哥你好歹讲点有用的。”
玄猫说：“你是不是还没属阴属阳，我可以和你融合，条件就是融合后我要选择做个小母猫。”
月尘一掌拍向他的脑袋：“做你……的小母猫，我才不要。”
“你不要没用，这本体就是猫，只不过你多了一次选择的机会。”
月尘犹豫着：“你好歹让我想想，毕竟用了这么久的男子身体突然变成女子，感觉好突兀。”
然后他捏了捏玄猫的脸：“你不会也是假的吧。”
玄猫很是无语：“那我就暂时和你融合，你可以用我的力量去救陌尘，但是每天使用时间是十息。”
“不是，这么短让我怎么用那要是十息后没救出来呢？等死吗？”
玄猫还给他一巴掌打在他的头顶：“十息后，就是我顶替你上呗，就是……”
“什么？”月尘摊开手掌说。
“我就会暴露身份？”
“我们的身份不就是妖界妖祖吗？”月尘无所谓的说着。
玄猫突然一本正经的说着：“如果融合，你的元神就会消散，你会怕吗？”
月尘：“消散是不是就意味着你我融合为一体了，就能恢复实力救陌尘是吗？”
玄猫小声嘀咕着：“是的，你还真爱陌尘，胆子真大。”
正聊入正题的时候。
听见声响，玄猫也进了月尘身体。
一个裹着墨色披风，银发紫眸的狐狸从殿外进来，发间银铃撞出清响：“妖祖，君笙回来了。”
思索片刻：“知道了，你帮我去做件事，帮我打听一下君笙从哪里回来的”
在葵狐耳边呢喃细语，葵狐就出去了。
市集飘来炙烤讹兽的焦香，月尘盯着跳动的三簇灵火：“为何整个妖界修为都被压制在金丹期？连万妖谷的四季流转都～呃～难道我真不是妖祖？”
他拂开落在肩头的青色花瓣，本该在盛夏绽放的夕颜花正在此时舒展花苞。
“对，你不是妖祖。”玄猫舔着爪回复，又听见琉璃灯罩里困着的三百只萤妖突然齐声尖叫：“或者说，不完全是。还记得九重天诛仙台的雷罚吗？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呃，雷罚？”月尘回复着。
“不是，这里是哪里？”月尘又问道。
“目前我还是怀疑，不太确定。“玄猫。
随后过了一刻钟，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截断话语朱漆门扉被狐火轰然推开。
葵狐握着裂开的爪子，九条尾巴竟缠满血色痕迹：“君笙带着天虚神藤，玄冰灵露回来了，但......”
他尾音发颤地望着月尘额间亮起的黑色火纹：“他是来向你挑战的，还打伤了好多妖族小妖。”
还在疑惑着，君笙就踏进了殿门。
他高挑的身材，一袭黑白相间的长袍随风而动，如同一道神威天降。
沧桑的眼眸犹如寒星，鼻梁下的薄唇微微上扬，抬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浑身缠绕的黑雾，像是告知众妖他独特的身份，也为他增添了几分杀气。
“你不是君笙，你是谁？”
他傲慢的，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一步步向妖祖的座位走去。
他脚下的坚定，游刃有余的抬起，仿佛在做着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他隔空一挥，月尘用尽妖力化成一道光墙，就阻止了十息。
光墙碎裂他被余波震飞几丈远，当他艰难的站起来时，君笙已经坐在上面。
妖界所有的妖族长老和城主，守卫，妖兵都拥进殿中看见打不过纷纷选择了投诚。
君笙冷冷道：“从今日起，我就是妖族的妖皇，你们谁能杀了～他”指着在站一边的月尘，“就赏谁百年寿元。”
月尘呼唤体内玄猫，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想着：不是说十息后，你就帮我吗？死猫，胆小怕事。
月尘愣神会君笙已经挪移至他眼前，掐着他的脖子说：“现在，没人救你，不如陪我好好玩玩。”
感觉到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慢慢变得不顺畅，眼里泛起血泪。
突然他的眼睛变成碧绿色的竖瞳，九尾全开之后，一束强光照射下，月尘已经挪移离开了妖界。
君笙放下挡住强光的手，却依稀从指缝中看见溜走的他。
他苦笑着：“有趣，终于找到你了小猫咪，看看你那可怜样，多少年过去了还没得到他的心。
猫捉老鼠的游戏，本神最爱玩的……”
月尘踉跄着扶住青砖墙，喉间泛起腥甜。转眼间，竟然跑到了孤云城。
他看着跟在后面的葵狐说：“你倒是忠诚，现在跟着我可没有好日子过。”
银发紫眸少年说：“小妖也想救月神。”
“你知道月神被抓哪去了？”
葵狐摇了摇头：“不知，但小妖可以去打听。”
月尘思索了会：现在他的身份不好抛头露面让他先去打听陌尘被抓到哪里，然后再通知自己去救。
正想着事情，十几里外神梦阁飞檐上的铜铃在暮色中轻晃，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人群中传来一句：“神梦阁今年的招收名额有六位比往年多了两位，我们快去碰碰运气。”
他抬手抹去嘴角血迹。
神梦阁刚好治疗陌尘眼睛的仙草在这里，我先潜藏在这里既拿到了仙草，到时候找到陌尘再救他出来～完美。
次日当他隐去妖力，准备混在等待考核的人群里。
刚迈出第一步，君笙突然出现在他背后，他拿着剑从星空旋涡中出来他背后的光圈里是看不到尽头的时间长河。
当他刺穿他左肩时，剑锋泛着的诡异青光此刻仍在伤口处灼烧。
“妖祖大人！抓到你了。”站在一旁的葵狐还没反应过来，扯着他衣袖喊着。
月尘低头，看见葵狐紫眸里映出自己惨白的脸，鲜血淋漓从左肩流出。
血迹正顺着手臂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血池。
刚想反击君笙就进入黑色光圈中消失不见，空中飘来一句：“你一人来妖界，本神就告诉你陌尘在哪里？本神等你。”
他就地坐下调整了呼吸，虽止了血还是有点痛，他不明白好好的君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葵狐帮助他疗伤，清醒后。
他捏诀将妖力又压沉三分：“去寻陌尘，如今他是凡人等不得太久。”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
“若三日后我未至，你就自己逃...”话音未落，前头人群忽然骚动。
神梦阁漆黑大门轰然打开，十八盏琉璃灯次第亮起将“测灵台”三个鎏金大字映得煌煌如昼。
葵狐的手骨节分明，长长的指甲隔着衣料抓紧他手腕：“妖祖大人伤成这样还要试炼？那君笙说不定还会再来。”
“他说过会等我去找他应当不会再来“
月尘说着：“找到后注入妖力，我便能找到你。”将一块玉牌塞入他的手中。
望着葵狐离去的身影，他隐藏妖力混进考核的弟子中。
来到测灵台时。
目光掠过测灵台前执笔记录的白衣弟子：“此次测试为三轮，第一轮灵根测试，第二轮灵力测试，第三轮进入试炼地获取第一的名次，就奖励龙血芝和骨灵果。”
月尘垂落的广袖，掩住颤抖的指尖。
一阵香气若有似无飘来，那是能医陌尘盲眼的仙草。
他忽然想起君笙刺中自己时，剑尖竟带着恶念魔气。
他想到的太多，太杂乱了竟不知何为真，何为假。
测灵台忽然大放光明，月尘被推搡着上前。执笔弟子蹙眉打量他染血的襟口疑惑的问道：“名字？”
“云栖。”他随口胡诌掌心暗扣的符纸已浸透冷汗。
测灵石触手生温，却在感应到他体内妖丹时骤然发烫。
月尘咬破舌尖强催灵力生生将翻涌的妖气压回丹田。
石柱忽明忽暗，最终停在浅青色。
“火灵根，中品。”记录弟子懒洋洋提笔，“外门候选。”
来到第二轮灵力测试。
月尘正要松口气，测灵石突然迸出刺目红光。
执笔弟子惊得摔了砚台：“这、这是...”
“许是旧伤未愈，灵力不稳。”月尘抢先开口，喉间腥甜更甚。
他装作慌乱后退，袖中暗藏妖血符纸悄然贴上石柱背面。
红光霎时转为青碧，周遭响起失望的嘘声。
“云栖，通过。”随着唱鸣声，月尘踉跄着退入人群。
他望着掌心被反噬灼出的焦痕，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咦。
转身时只瞥见一身雪色衣裙的人站在眼前礼貌的问道：“师兄你好，我叫沈乐乐，我们不如结为双修道侣也好通过试炼。”
月尘一脸诧异，现在人界宗门都这么猛吗？上来就双修。
月尘问着：“双修和试炼有什么联系？”
沈乐乐也是无语解释着：“师兄难道不知道，通过两轮测灵台后，就是找双修道侣进试炼地，能拿到第一的成绩，就能得到那两株仙草。”
“你也是冲的龙血芝和骨灵果来的？”
沈乐乐：“自然是的，你了解的挺全面的，怎么不知道要先找道侣呢？”
月尘：“那我们定个合约，不能算是真的道侣，除了宗门任务其余时间互不打扰，各自安好，可行？”
沈乐乐也爽快：“正有此意，其实我有心上人不过他受伤了。”
脸上神情渐渐变得悲伤：“他命悬一线，我奔着仙草来就是为了给他疗伤，到时候成功，你得分我一半。”
月尘没说什么，便爽快的击掌答应。
神梦阁大殿中央广场上，挤满了前来观看的弟子，和别的宗门弟子。
几个身材矮小满脸胡子的老头，正在捏诀打开传送阵。
那些老头子分别坐在东南西北的各个角落平台上。
粗糙纹路的砖突兀的铺在试炼场上。
地面突然震颤起来，月尘踉跄着扶住刻满符文的石柱。
执事长老广袖翻飞间，六盏青铜颜色的灯台骤然升空，在天空拼出巨大的传送阵。
他看见长老枯瘦的十指翻飞如蝶，结出子午乾坤诀。
见他们拇指压住无名指，中指与食指交错成十字，在几个长老同时的操作下，掌心同时亮出光芒。
神梦阁阁主说：“本次试炼场地九鸾山，此山妖兽鬼魅，药草众多需两人一组或是四人一组。
在三个时辰内摘得上品药草一株，中品药草三株，下品药草十株不论药效。
斩杀妖兽并取得二百枚妖丹，第一个出来的道侣便算第一名。
同时小心成群结队的鬼魅骷髅。”
阁主有力的嗓音说着：“此山在人界与妖界的边境，只要不往深山里面跑就不会到妖界的万妖谷。”
月尘听到万妖谷：“这不是羊入虎口吗？不行得想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