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抽完最后一口烟，踩灭烟头。
确实赚翻了。
哪怕秦江雪只待了十分钟，哪怕她什么都没唱。
但“秦江雪现身天空酒吧”这个词条，估计今晚就能冲上同城热搜。
接下来的半个月，这家酒吧都会是云河市最难订座的地方。
这就是名利场。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只要你能把人忽悠进来，狗屎都能卖出黄金价。
不过刚才，秦江雪虽然表现得跟他不是认识。
但，那是她演技好，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两人互相认识。
或许怕惹出什么绯闻。
而且，也幸好他跟秦江雪认识，这才没有找他麻烦，要是换别人早就一身官司了。
回到酒吧大厅，气氛有些微妙。
秦江雪走了，那些冲着她来的人却还在。
巨大的失落感正在人群中蔓延。
就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场子的气压都低得可怕。
dJ换了首快节奏的曲子，试图把场子重新热起来。
但收效甚微。
很多人开始抱怨，开始起哄。
“退票！什么玩意儿！”
“秦江雪呢？就露个脸就跑了？”
“老子开了两万的卡座，就是为了看个背影？”
吧台边。
江宇看着今晚的流水单。
数字很漂亮。
破了六十万。
比预想的还要高。
这些钱里，有一半是那一瞬间的冲动消费。
“江总。”酒水经理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有点压不住了。好几桌客人在闹事，说我们虚假宣传。”
“虚假宣传？”
江宇冷笑。
“海报上写着‘拟邀’，麦克风也没递给她。哪来的虚假？”
“可是……”经理擦着汗，“那帮人不听解释啊。特别是V8卡座的那几个，说是如果不让秦江雪出来唱首歌，就要砸场子。”
V8卡座。
那是位置最好，低消最高的区域。
江宇顺着经理的手指看过去。
那里坐着五六个男人。
穿得花里胡哨，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桌上摆满了昂贵的洋酒。
此刻，其中一个光头正踩在沙发上，手里拎着个酒瓶子，指着服务员的鼻子骂。
服务员是个小姑娘，被骂得在那儿抹眼泪。
“去看看。”
江宇放下流水单。
如果是普通客人发牢骚，送个果盘也就过去了。
但这几个人，明显不是来喝酒的。
他们身上的那股子戾气，隔着半个舞池都能闻到。
正道会？
还是别的什么烂鱼烂虾？
江宇穿过人群。
刚走到V8卡座附近，一个酒瓶子就碎在了他脚边。
玻璃渣飞溅。
周围的客人尖叫着躲开。
音乐停了。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光头踩着满地的玻璃渣，满脸通红，显然是喝高了。他手里还抓着半截碎酒瓶，指着那个哭泣的服务员。
“哭！哭什么丧！”
光头吼道，唾沫星子乱飞。
“老子花了几万块，就是来听个响？叫你们老板出来！今天要是见不到秦江雪，老子把这破店拆了！”
周围的保安想围上去，但看到光头那几个同伴腰间鼓囊囊的，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是甩棍，或者是更危险的东西。
“几万块就想听天后唱歌？”
江宇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踢开脚边的玻璃碎片，走到光头面前。
双手插兜。
一脸平静。
“你是没睡醒，还是脑子里装的都是这玩意儿？”
江宇指了指地上的酒水。
光头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还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眯着醉眼，上下打量江宇。
“你谁啊？老板？”
“我是这儿看场子的。”江宇随口胡诌，“老板数钱去了，没空理你们这种穷鬼。”
“穷鬼？！”
光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一叠百元大钞，狠狠砸在江宇脸上。
红色的钞票像雪花一样飘落。
“老子穷？！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钞票打在脸上，不疼，但侮辱性极强。
江宇没躲。
他任由那些钞票落在肩膀上，落在脚边。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只是那双眸子，瞬间暗了下来。
“捡起来。”
江宇说。
声音很轻。
但站在他身后的谢小军，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太熟悉这个语气了。
上次在公司，江宇把那个不可一世的主管骂哭之前，用的就是这种语气。
“什么？”光头掏了掏耳朵，把脸凑到江宇面前，满嘴的酒臭味，“你说什么？大声点，爷爷听不见！”
“我说。”
江宇盯着光头那张满是油光的脸。
“把钱，一张一张，捡起来。”
“不然，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
光头愣住了。
随即，他和同伴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兄弟们，听见没？这小子威胁我！”
光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猛地举起手里的半截酒瓶，朝着江宇的脖子就扎了下去。
“去死吧你！”
没有任何前摇。
出手就是死手。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醉汉。
这是惯犯。
周围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
但尖叫声才刚刚冲出喉咙，就硬生生地卡住了。
因为那只握着酒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被一只看起来并不怎么强壮的手，死死扣住了手腕。
江宇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深深陷入光头的手腕皮肉里。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光头的惨叫还没来得及出口，江宇的另一只手已经动了。
不是拳头。
是一个巴掌。
简单，直接，毫无花哨的一个大比兜。
“啪！”
这一声，比刚才酒瓶碎裂的声音还要响亮。
光头两百多斤的身体，像个陀螺一样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重重地砸在茶几上。
大理石台面瞬间崩裂。
酒水混合着血液，流了一地。
江宇甩了甩手，有些嫌弃地在光头的衣服上擦了擦。
“这税，你是交不起了。”
他弯下腰，捡起一张沾了血的钞票，塞进已经昏死过去的光头领口里。
“医药费，我出了。”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环视四周。
那几个原本想冲上来的同伴，此刻全都僵在原地，手里刚掏出来的甩棍尴尬地举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江宇没看他们。
他转过身，看向二楼刚才秦江雪待过的那个包厢方向。
那里，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是姚紫菱？
还是别的什么人在监视？
江宇收回视线，对着旁边已经看傻了的谢小军招了招手。
“愣着干什么？”
他指了指满地狼藉。
“打扫干净。另外，刚才那是助兴节目。”
江宇整理了一下衣领，嘴角扯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假笑。
“告诉大家，作为补偿，今晚全场酒水……”
“八折。”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没人再去管那个躺在碎玻璃里的光头。
在这里，暴力也是一种娱乐。
只要赢的那个人够帅，够狠。
江宇没理会那些欢呼，他径直走向后台。
手掌心里全是冷汗。
刚才那一瞬间，【搏击大师】技能自动接管了身体。
那种力量感，太恐怖了。
也太让人着迷了。
这系统，有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