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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街道两端传来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兵器碰撞的铿锵声。

“让开!让开!戍卫军办事!”

“闪开!水师营在此!”

只见街道东头,一大队身着铜陵戍卫军号衣、手持长枪腰刀的军士,在一名队正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瞬间将打斗的两人和围观人群隔离开,长枪如林,指向场中。

几乎同时,街道西头,也冲来一队人马。约两百人,清一色宁军长江水师的蓝灰色号衣,虽然许多人衣甲不整,甚至有些跑得气喘吁吁,但个个神情剽悍,手持水师制式的雁翎刀和钩镰枪,在一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军官带领下,杀气腾腾地赶到,反将戍卫军半包围了起来。

水师官兵们看到自家大人正与人打得难分难解,顿时鼓噪起来,刀枪出鞘,怒目而视。

“保护「都尉」!”

“保护任大人!”

双方军士剑拔弩张,怒目而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原本看热闹的百姓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街面上顿时一片混乱。只剩下两拨人马紧张对峙,以及场中那两个兀自沉浸在激烈搏斗中的身影。

“住手!都放下兵器!”满俊一拳逼退任立增,抽空对着自己的戍卫军厉声喝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退后!”

“水师的兄弟听着!”任立增也格开满俊一腿,喘着粗气吼道,“围起来就行!没老子命令,谁也不许上前!把家伙都给我收起来!别他娘的给老子丢人现眼!”

两位主将几乎同时下令约束部下。对峙的双方军士虽仍怒视对方,但刀枪都稍稍放低了些,紧张的气氛略有缓和,但依旧如同绷紧的弓弦。

任立增和满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这场架,打不下去了。

再打,非但分不出胜负,搞不好真要引发两军冲突,那乐子可就大了。

“呼……”任立增吐出一口浊气,率先收起了架势,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尘土,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带着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好小子!身手不赖!比那些软脚虾强多了!”

满俊也收势站定,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虽然胸口还在起伏,但俊朗的脸上也露出了畅快的笑容,之前的怒意早已烟消云散:

“你也不差!够劲!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

不打不相识!刚才还拳脚相向的两人,此刻看着对方眼中的欣赏和战意,竟生出一种奇妙的亲近感。

都是血性汉子,都是真本事在身,一场酣畅淋漓的搏斗,反而成了最好的交流方式。

“散了散了!”满俊对着自己的戍卫军挥挥手,“一场误会!都回营去!该干嘛干嘛!”

“水师的兄弟们也散了!”任立增对着自己的部下喊道,“回船上待命!老子没事!”

双方军官见主将发话,且气氛缓和,这才松了口气,各自约束部下,缓缓退去。

街面上很快恢复了秩序,只是那被撞坏的条凳和满地的狼藉,记录着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

“走!”任立增豪爽地一挥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家看起来颇为气派的临江酒楼,“老子请客!请你喝顿好的,就当是……赔你那两张条凳钱!”他指了指地上散架的凳子。

满俊哈哈大笑,也不矫情:“好!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不过,得我请!到了铜陵,岂能让你破费?”

“少废话!老子官比你大!听老子的!”任立增不由分说,揽住满俊的肩膀就往酒楼走去。他这自来熟的性子,让满俊哭笑不得,却也觉得分外投缘。

……

“望江楼”雅间内,临窗的位置视野极佳,浩荡长江尽收眼底。

桌上已摆满了铜陵特色的江鲜菜品:清蒸刀鱼、红烧甲鱼、葱油白虾、醋溜鳜鱼片,还有几碟清爽时蔬,两坛上好的“铜陵春”老酒。

任立增与满俊相对而坐,先前的尘土与汗渍已洗净,换上了干净衣衫。

几碗烈酒下肚,腹中暖意升腾,先前那点小小的摩擦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有英雄相惜的畅快。

“痛快!真是痛快!”任立增拍开第二坛酒的泥封,给两人碗里都满上琥珀色的酒液,哈哈笑道,

“满俊兄弟,不瞒你说,自打离开辽西前线,调到这水师衙门,没能赶得上武昌那战,老子这身骨头都快锈住了!

天天不是操练就是巡江,要么就是跟那些鸟官扯皮。今天这一架,打得舒坦!比老子当年在辽西砍熊奴野人还带劲!”

他端起酒碗,对着满俊:“来!为咱们不打不相识,干了!”

“干!”满俊也端碗相碰,仰头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如同火烧,却让他苍白的脸色泛起红晕,眼神更加明亮。

“任兄豪气!某深感佩服!辽西前线,那可是真刀真枪的修罗场,任兄能从那里杀出来,必是了不得的英雄!”他放下酒碗,眼中带着真诚的敬佩。

“英雄?”任立增自嘲地笑了笑,抓起一只甲鱼,狠狠咬了一口,含糊道,

“狗屁英雄,老子就是个当兵的!上头让打谁就打谁!当年在辽西,跟着金将军,也砍过不少鞑子脑袋,立过些功劳。可那又怎样?金将军一死,朝廷……嘿!”

他灌了一口酒,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但那声“嘿”里,充满了对朝廷用人和时局的不满。

满俊何等聪明,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夹了一筷子鲜嫩的鳜鱼片,若有所思:“任兄此番东下,可是为驰援镇江,抵御那东唐李航?”

“正是!”任立增放下酒碗,正色道,“李航那老贼,狼子野心!打着‘清君侧’的幌子,行谋逆篡国之实!在东南清洗异己,连姜家那样的忠良都被他灭了门。如今更是悍然起兵北上,其心可诛!”

提到姜家,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同为武人,他对姜氏三兄弟的忠烈是敬佩的。

“姜家……”满俊也收敛了笑容,神色凝重,“此事震动天下,铜陵虽远,亦有耳闻。李航此举,确是天怒人怨。只是……”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奔流的江水,声音低沉了几分,“任兄以为,李航此举,真能成功?朝廷……真就无人能制他了吗?”

任立增闻言,浓眉紧锁,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重重顿在桌上:“难!难如登天!”

他掰着手指头给满俊分析:

“其一,李航经营东南多年,根基深厚,兵精粮足,水陆皆强!他那个‘海龙营’,听说战船犀利,连赵佳锐将军的东海水师都不敢小觑!陆上的‘天策营’,更是他砸重金打造的精锐!”

“其二,朝廷这边呢?最能打的朱璧永,拥兵数十万屯在京畿附近,可他就是个缩头乌龟!按兵不动!只派了个饭桶张琳带了五万人来敷衍,五万人顶个屁用!

李逸那小子虽然后院起火被绊住了,可一旦他腾出手来,十几万大军压境,靠赵将军那点人马,还有张琳那庸才,能守多久?”

“其三,”任立增压低声音,带着愤懑,“朝廷还他娘的派了个没卵子的阉货罗徵来当监军,这些阉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除了指手画脚、克扣军饷、陷害忠良,还能干什么?

当年辽东辽西黑吉多少能打的将领,就是被这些阉党活活逼死的!前两年韩定疆老公爷就更别提了,阉竖如今又来祸害镇江城前线!”

他越说越激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更别提咱们那位皇帝陛下了!听说在温泉宫炼丹修道,前线将士流血拼命,他倒好,还惦记着派人去找什么失踪好些年的太祖爷!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这朝廷,这江山……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满俊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瓷碗边缘,眼神深邃。

任立增的话,句句如刀,戳破了看似强大的朝廷表象,露出了内里的腐朽与虚弱。

他沉默片刻,忽然问道:

“任兄,依你看,这天下大势,最终会走向何方?李航能成事?朝廷能平叛?或者……还有第三条路?”

任立增愣了一下,没想到满俊会问得如此直接。他盯着满俊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试探,只有真诚的求教。

他沉吟了一下,沉声道:“天下大势?老子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但老子知道,李航就算赢了,也不过是另一个暴君。你看他在东南的手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比朝廷好不到哪里去!至于朝廷……”

他苦笑摇头,“根子烂了,靠修修补补,还能撑多久?第三条路?”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被一种武人的执拗取代,

“老子只知道,当一天兵,吃一天皇粮,就得守一天土!镇江城一线若破,李航北上,这大宁的半壁江山,就真完了!”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外面浩荡奔流的长江,声音带着一种苍凉的豪迈:

“满俊兄弟,你看这大江!百川归海,势不可挡!可没有这沿途无数支流溪涧汇聚,它能有如此气象?这天下大势,也如同这江水,现在看着朝廷和李航是主流,可焉知没有第三条、第四条支流,在某个拐弯处汇聚成新的洪流?”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满俊:“老子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老子知道,乱世之中,男儿立于天地间,当有所为!

与其在这铜陵府当个太平官爷,守着这方寸之地,看着江河日下,不如投身激流,去那风暴的中心!是英雄,是狗熊,战场上见真章!就算马革裹尸,也好过在这安乐窝里憋屈到老。”

“英雄当死于边野,何须马革裹尸还!”满俊低声吟道,眼中骤然爆发出夺目的光彩。

任立增这番话,如同惊雷,劈开了他心中长久以来的迷惘与不甘。

他出身富贵,文武双全,却困守在这铜陵一隅,每日处理的尽是些缉盗、巡防、协调矿务的琐事。

虽安稳,却如同笼中之鸟,胸中那腔建功立业、匡扶天下的热血,早已按捺不住!

他猛地站起,端起酒碗,朗声道:“任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英雄当死于边野’,好气魄!小弟敬你!”

随即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下,也毫不在意。

任立增也哈哈大笑,端起酒碗:“干!”

两人碗底相照,豪情激荡。

放下酒碗,满俊眼中再无丝毫犹豫,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看着任立增,一字一句道:“任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哦?满兄弟但说无妨!”任立增拍着胸脯。

“小弟欲弃了这「铜陵戍卫都尉」之职,”满俊语出惊人,目光坚定如铁,“追随任兄,投效水师,共赴镇江前线!不知任兄麾下,可还收得下满俊这一介武夫?”他说话间,已伸手解下腰间象征身份的铜牌,重重地拍在桌上。

任立增先是一愣,随即狂喜,他正愁手下缺兵少将,尤其缺满俊这样有真本事、有见识的将才!

他一把抓住满俊的手腕,激动道:“好!好兄弟!求之不得啊!老子那‘靖波’号上,正缺你这样的猛虎。什么收不收得下?老子这「水师校尉」的位子,只要你有本事,将来让给你坐都行!”

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真心。他看出满俊绝非池中之物。

“任兄说笑了!”满俊也笑了,反手握住任立增的手,“小弟初来乍到,一切听从任兄安排!只愿做一马前卒,冲锋陷阵,杀敌报国!”

“什么马前卒!太屈才了!”任立增大手一挥,“老子现在就任命你为……嗯……”他略一沉吟,“任命你为‘靖波’号「副管带」,暂领一营水师。等到了镇江城,立了功,再向李大人请封正式的军职!”

“多谢任兄……不,多谢任大人提携!”满俊郑重抱拳。

“叫什么大人,生分!”任立增佯怒道,“叫大哥!以后咱们就是生死兄弟!”他越看满俊越顺眼,只觉得相见恨晚。

“好!任大哥!”满俊也爽快应道。

“哈哈!好兄弟!”任立增开怀大笑,再次满上酒,“来!为了咱们兄弟并肩杀敌,为了他日在镇江城头痛饮庆功酒,干了这一碗!”

“干!”满俊也豪气干云。

酒碗再次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窗外,长江奔涌,不舍昼夜。窗内,两个刚刚结下生死情谊的汉子,胸中激荡着同样的热血与豪情。

乱世的烽烟,将他们推到了一起,未知的征途,将在镇江城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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