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言走出二手书店,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但今晚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先是来到戏剧社,发现学生早就已经离开教学楼,现在戏剧社空无一人。
没事,凌瑾言知道这帮熊孩子在哪。
依靠十几次「跳跃」,凌瑾言来到位于北区、西区与南区交界的一座人造小山,海拔连两百米都不到。
对于这种中二病,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晚上跑到山里来搞鬼。
你们要是真去些深山老林我都佩服你们,结果来个人造且管理的景点犯病,真是又中二又菜。
还得我来帮他们擦屁股。
接下来就得依靠窥秘去寻找。
因为已经找到足够多的丹尼尔线索,所以与丹尼尔有很大关联的戏剧社也能轻松看到。
半山腰的公园,还个个都穿着黑袍,以为自己是中世纪魔法师吗。
凌瑾言解除窥秘,抬起头,仰望一下这座人造小山,大致锁定半山腰位置后,捏住神语存储卡,小腿一蹬,调到三十米高。
然后借助贯力踩到一块石头,再用力一跳,当然,那个被用来当垫脚石的部分也碎掉。
两分钟后,凌瑾言落到一片石子路上,剩下那点路程得自己走了。
公园内,六个穿着黑袍的少年少女围在一个火堆旁,火堆内烧着一个人类头颅。为首那个手上还拿着一个黑色水晶球,嘴里叽里呱啦的念着一些不知从哪学的鸟语。
而旁边那五个二缺还双手抱拳,一脸虔诚与期待。
就这么持续了几分钟后,拿着水晶球那位终于说出一句人话“伟大的深渊之主,黑暗之王啊,我祈求您的回应,赐予我们无比绝伦的力量吧。”
话音刚落,他们周围瞬间冒出六条藤蔓,并且地面变得很软,就像沼泽一样。
“啊,你们快看,神祂显灵了。”拿着水晶球的少年兴奋的高呼。
其余五人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但也跟着高呼,看起来就像六只二哈在发情。
然后,藤蔓抽打了一下为首那位,疼的他把手上的水晶球一个没拿稳,直接摔落在地,碎成一地玻璃渣。
而其余几人,也被藤蔓抽了几下,疼的他们龇牙咧嘴。
轰!
六人面前的火堆忽然发生小爆炸,将六人的思绪重新拉回来。
但旋即又有几道紫色落雷凭空劈下来,不过都巧妙的躲开,没有劈中任何人,但他们热血的中二之魂已经被浇灭,因为他们几乎整条腿都陷入地面,看样子似乎还会继续。
“丁格尔,这怎么回事,你不是有神奇力量吗,快使出来啊。”其中一位少年终于控制不住内心害怕,但还是尽量控制声音。
“我那都是唬你们的,谁知道你们还真信。”丁格尔也害怕了,甚至都哭了。
下一瞬,其余五人都被丁格尔的恐惧情绪感染,开始鬼哭狼嚎,但哭了几分钟后,沼泽忽然停止深陷,六人都回到石子地面。
没有犹豫,六人撒腿就跑,有两人还来不及站起来,那就干脆用爬,反正得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待那些鬼哭狼嚎的声音远去后,距离火堆不远处的丛林,一道穿着黑色及膝风衣的男子从中走出。
凌瑾言无奈的推了推眼镜,胆子这么小,竟然还有中二病。
而且还蠢,一首诗就能把他们骗住。
希望今晚这件事给这些熊孩子一点教训,不然下次真引来什么高位存在的视线,那凌瑾言就帮不了了。
还剩丹尼尔,玩假死是吧,根本不考虑一下自己父母的感受,那个教授也不是什么好人。
东区废弃夜莺剧场
齿轮卡死的舞台机械,观众席积满彩色药水瓶 。
凌瑾言缓步走到剧场地下室,发现丹尼尔用钢丝与镜面制造悬浮消失效果,钢丝用马戏团高强度蛛丝。
想当小丑可以直接去马戏团,没必要兜兜转转。
“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凌瑾言用冰冷的语气对着地下室喊道。
几秒后,地下室中央位置缓缓降下一块木板,丹尼尔就站在上面,但神色慌张害怕,像是见到鬼一样。
“放心,论社会性质,你才是鬼魂。”凌瑾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丹尼尔。
丹尼尔崩溃时嘶吼那些诗不是抄的!它们每晚在我耳边念诵,就像...就像有另一个我在脑子里写诗!
凌瑾言点点头,只是被一些神语力量污染,估计是去了某个第四朝代的墓碑前抄墓碑铭,结果被污染,这运气,也没谁了。
整个案件全部过程大致是这样:丹尼尔是霍顿大学新生,喜欢写诗和表演,所以加入戏剧社。偶然之下,他发现墓碑铭写的很不错,便晚上抽空去墓地抄墓碑铭,然后改编成自己的诗。
结果笔记本被戏剧社那帮中二病晚期患者发现,竟然把那些诗当成神谕,把他当成大祭司,开始搞些什么神降仪式。
而在此之前,布莱恩发现丹尼尔有写诗的天赋,因此心生妒忌,在丹尼尔投稿时匿名举报,但火漆暴露了他,从凌瑾言看到匿名举报信与教授的课程笔记,都是使用同款雷姆安蓝墨水。
这个或许可以解释为巧合,但凌瑾言从不相信巧合。
丹尼尔为报复教授,自导自演自杀,再尸体失踪并伪造邪教仪式恐吓教授,用大祭司身份命令戏剧社学生假扮亡灵教敲诈教授,祭坛头骨是从医学院偷的解剖标本。
抄袭源头是教授本人——他盗用学生作品发表,却反诬学生剽窃古代墓碑铭。
凌瑾言走上前,一拳将其打晕,然后扛到混沌教会门口,把他扔到教会,等明天教会发现他身上存在微弱神语污染后,一定会为其净化。
而凌瑾言还得带教授去一趟警察局,好人做到底,毕竟是个写诗的好苗子。
第二天,处理结果出来,丹尼尔污染被净化,恢复正常,布莱克“自首”,学校撤走其教授头衔。那帮中二病被这么一吓,病也好了。
周日晚上,凌瑾言坐在书桌前写结案报告,最后结尾时,右手忽然无意识写下一句话:所有巧合都是命运写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