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善,对程浩呢,他是既怕,又不怕。
因为怕,所以,他会妥协。
可也因为不怕,所以,他不会妥协太多。
此时,程浩如果让他下跪道个歉啥的,估计,他心一横,脸皮一厚,也就应了。
可让他去杀程效跟程效的人,他却做不到。
不是说,他有多仗义。
而是,他不敢。
因为,程效真正背后的力量,并不是他司徒善。
而是南宫家。
南宫家的恐怖,不在于它有多少大能强者。
而在于,它是天道在下界所选定的“维道家族”。
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南宫家代表的是天道。
何谓天道?
这可是整个修炼界,最为至高无上的权力。
是修炼界的天。
如果你觉得这个是虚的。
那么,对于南宫家来说,有一个东西,却是实实在在的。
那就是,他们手底下的行道者,不知有多少。
而这些行道者中,什么帝境,甚至圣境,就有一堆。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大能强者,为了拥有渡动飞升的优先权,或者说特权。
都挤破头想成为行道者。
不要说南宫家主南宫林,就算是南宫畅私下里放出个风声。
“只有谁能把司徒善那个叛徒,给杀了,南宫家就会将你收为行道者。”
只怕不用一炷香,他就会身死道消。
由此呢,司徒善很容易就能得出一个结论。
得罪程效,就相当于得罪了南宫家。
而得罪南宫家,必死无疑。
得罪程浩,却还有两种可能。
一种,被程浩用强大的法宝或者法术,给灭了。
另一种,自己直接把程浩给杀了,即便程浩有邱婉心护着,他也可以向南宫家求救。
也就是说,得罪程浩,自己最起码还有一半以上活命的机会。
…………………………
“出手吧。”
程浩说话了。
可司徒善,竟然傻傻在杵在那儿,迟迟不敢出手。
因为,程浩非常淡定地站在那儿。
他既然躲的意思,看起来,也没准备防守。
更没有冲上去跟司徒善干架的打算。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道理,司徒善比谁都懂。
一个丹境,面对一个要对他发起攻击的帝境,就不应该是这个姿态。
他应该慌张,应该全身紧绷。
还应该把少得可怜的真气祭出来,搞个真气防护层一类的。
即便所有的这些,他都不做。
最起码,也应该把身上的法宝,亮出来。
或者掐着手指,念着口诀,做好启动某种法术的准备。
可他,不仅啥都没做。
而且,一动不动。
要知道,此时司徒善的一缕真气,已经从指尖冒出来了。
只要他的意念继续一动,应会强大的真气化兵,杀向程浩。
可他却不敢化了。
因为,他怕有坑。
这小子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挖坑。
“你为何没有反应?”
看起来有着高度智慧的司徒善,竟连如此傻屌的话,都问了出来。
“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
冲上去跟你干?
还是,赶快逃走?
或者是,向你跪地求饶?”
程浩一连串的反问,把司徒善也问晕了。
是啊,自己想要他有什么反应呢?
程浩话篓子的作风,又开始发扬光大了。
“您老也知道,我就是个破丹境,您可是帝境强者。
我冲上去跟您交手,那不是找死吗?
既然都是死,倒不如从从容容地站在这儿等你来杀我。
最起码,也死得优雅一点,您说是不是?”
司徒善心中一阵暗骂:他娘的,就冲这语气,也不像是快死的人啊。
有坑,必定有坑!
想到这儿,司徒善又慌了。
他还在再跑——
可是,也只是心里想想,身子去非常诚实,一动不动。
因为,他知道,自己跑不掉。
这周边的空间,全部被程浩不知用什么法术给弯曲了。
也就是说,他被禁锢在了这儿。
打吧,他又怕自己掉坑里。
“你究竟想老夫怎样?”
这个问题一提出,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耳光。
这说出去的,都是什么话?
真是丢人啊!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程浩竟然给了他一个回答。
只是,这个回答,激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我,想你死!”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因为,程浩的语气跟表情,他看得出来。
这小子,说的是心里话。
“有种,你就不要使用法器跟法术!”
司徒善看似厚着脸皮,提出一个无理的要求。
实则是,他为了保命,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程浩竟然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他心中刚刚一乐,却又警惕起来。
这小子的话,只怕鬼都不信。
方才,他就用了这种出尔反尔的套路,把自己的大弟子侯杰,给玩死了。
现在,又想把这招,用在自己这个师父身上。
总之,绝不能重蹈侯杰的覆辙。
“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方才应该也看到了,我连冲天道发的誓,都敢违逆。
所以,你信便信,不信便不信。”
是啊,他连天道都不当回事。
那就只能凭他的良心了。
“如果你违背承诺,我变鬼都不会放过你。”
在实在没有任何办法,能确保程浩守诺的情况下。
司徒善,只能用这种鬼都不信的话,来威胁了。
当然,他更多的,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来吧,我不仅不用任何的法宝与法术。
而且,我连兵器都不用。
再加一点,我连真气跟灵力都不用。
这样总行了吧?”
司徒善又懵了——
这小子不会是有病吧?啥都不用,只凭肉身来我这个帝境来打?
没错,他所认为的,恰恰正是程浩所想的。
程浩,就是想试试,看自己的这个肉身,能不能抗得住帝境强者的真气与灵力攻击。
在他的肉身,已经紧密到超出这世界任何一种形态的物质时。
他不放心,方才,又用万物与空间道则之力,对自己的肉身,进一步做了强化。
本着格物至致的精神与理念,他想把司徒善,当成一个试验品。
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一个全方位的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