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扫了眼众人。
“你们可知道,我之所以要让岚国跟蛮荒部落之间,互不侵扰。
就是为了让双方从以往的仇恨之中走出来。
双方之间一旦没有了战争,自然就能买卖交易。
而且,我还会让岚国这边专门在北蛮之地设置几个交易市坊。”
末雷不禁点头:“果真能这样这好了,只是——”
“只是,你担心我做不了主?”
“没错。”
末雷并不否认。
“那我今天,不妨给各位透个底。”
看到程浩一脸正经的样子,众人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我知道,你们必定认为,即便我是镇北王程延的儿子,也不见得就能做得了岚国皇帝的主。”
“你们这么想,并没错,岚国现在的皇帝程宣,虽然名义上是我大伯,他的确不一定会听我的。”
“所以,为了确保岚国与你们蛮荒十族之间的永久和平,我准备另立新君。”
“而我准备立的新君,就镇北王。”
“虽然,镇北王跟你们蛮荒十族打了几十年的仗,可是他的为人,你们应该是知道的。”
“只要双方签订了世代友好,互不侵扰的约定,家父必定会全力践行,整个岚国,只有他最清楚战争对方所造成的危害。”
听了程浩这一席话,众人这才消除了所有的顾虑。
首先,大家认同他的观点。
如果能通过和平的方式,各取所需,战争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其次,如果由镇北王程延来当岚国的皇帝,最起码大家相信,他绝不会出尔反尔。
不得不说,有时候,你对敌人的了解,会远远超过你所谓的朋友。
而镇北王,就是大家都既熟悉,又了解的敌人。
抛开战争与仇怨来看,程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好人,他也是一个仁义之人。
这一点,从他屡次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守护岚国百姓与北军将士,就可见一斑。
再者,通过这短短时间内,对程浩的了解,他们相信,就凭他个人的力量,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颠覆一个国家。
因为,他压根就不是这个世俗世界的人。
不过,这也难怪,正常的修炼者,慑于天道天条,就没人敢肆无忌惮地这么做。
即便南宫家这种维道家族所物色的“行道者”,他们被赋予的权力,也只是可以对罪大恶极的个人动手。
谁敢直接当着几万蛮荒将士,就大肆展示自己的境界功法?
也只有程浩敢这么做。
他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自从听侯杰说起天道搞的这些“维道家族”跟“行道者”之后,天道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更是碎了一地。
他也就更不拿什么狗屁天道当回事了。
当然,就算没有天道的威慑,程浩也不会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虽然,他面对蛮荒十大部落的首领,还有蛮荒三万将士,违背天道禁令,使用了功法。
可是,这可是为了双方的黎民百姓着想,是为了岚国与蛮荒十族的世代和平着想。
做坏事的人都能不择手段。
做好事,难道还非得讲什么规则?
程浩就是那种——
这事是对的,做事的方式又没有伤害他人,也没有伤风败俗,这事就能做。
包括,他后面如何把他爹程延,给阴到岚国的皇帝宝座上,也是如此。
………………
经过了这长达近两个时辰的折腾。
程浩该说的,也都说了。
该做的,也都做了。
蛮荒十族的首领,也都表示了支持。
甚至,还用每个部落的神灵跟老祖宗,都发了毒誓。
打眼一看,这天也快亮了。
程浩知道,这事可以到此为止了。
不过,对后面的事,他还是得好好交代一番。
“诸位首领,今晚的事,就这么说定了。
你们回去之后,先耐心地等着。
等我这边把岚国的皇帝一换,就给你们带来和平友好合约。
接下来,会在北疆之地,开设交易市场。
以后,你们缺什么,就换什么。
祝你们,不,我们蛮荒部落,不断繁衍生息,开枝散叶。”
众首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虽然,程浩最后画蛇添足的祝福,有此不伦不类。
不过,却并没有影响大家的心情。
个个整齐划一地排成一行,一起冲着程浩拱手施礼。
“多谢程公子,有劳程公子。
我等会在蛮荒,静候公子佳音!”
“好,就此别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程浩直接来个原地破虚消失。
没错,临走时,他还是得再露一手。
通过一连串的视觉与心理冲击,对这些蛮荒部落,形成震慑。
果然,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众人心中,都生出一个词:神仙!
十大部落首领,多见识广,知道,程浩必定是一个高境界的修炼者。
正如他自己所吹嘘的那样,或许,很快就能飞升成仙。
可那三万蛮荒将士,却并没有这种见识。
直接就冲着程浩消失的地方,集体跑了下来。
“神灵保佑我末隆部落!”
“神灵护佑我合龟部落!”
“神录保佑我奇挞部落!”
“………………”
“………………”
一众首领,虽然没有跟着跪。
但是,他们的心境,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开始盼望着与岚国永久的和平。
盼望着在北疆开设的交易市坊。
盼望着程浩能给他们带来和平合约。
他们甚至盼望着,以后还能经常见到程浩。
不得不说,这小子,让他们这些人,既服又敬。
可程浩还有一个重要的收尾工作没做。
那便是把程效遗留在栾城北门外的叛军,给收拾了。
不过,他忙来忙去,却一直没想到着最后如何处理这些叛军。
杀?
当然不行。
善良的程浩,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来。
再说了,这些叛军的主力,本就是原来程延手下的北军。
都是他的叔伯二大爷。
就算是为了大义,他也做不到灭亲啊。
更何况,就是程效起兵造反打个仗而已。
抛开感情与小义不谈,哪里来的大义。
程效反叛就是错?
程宣为了保皇位,就是对?
稍微站高一点,就无所谓对错。
顶多,就是谁更坏一点,谁更不择手段一点而已。
两兵的将士,说白了,都只是程效与程宣为了个人私利的炮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