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劫眼闭合的刹那,观礼台的防护罩“咔嚓”裂出蛛网纹。
赵铁柱扛着鼎疯狂砸向劫眼残留的黑雾,鼎身金光撞得黑雾翻涌,却连一道缝隙都砸不开:
“帮主!你别吓俺啊!俺还没给你烤炎狱兽腿呢!”
李大嘴更急,翻出所有灵肉堆在烤架上,灵火烤得滋滋冒油,却没心思叫卖,对着劫眼喊:
“帮主!留口气出来吃烤肉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浅浅弯腰捡起地上的“破黑暗粉”,指尖还沾着雷纹手链的灵光——那是叶远刚送她的首饰,此刻正微微发烫,与劫眼的黑暗气息隐隐相抗。
她没像其他人那样慌乱,反而对着天道的水晶球喊:“天道!把直播镜头对准劫眼!我要让叶远听见我的声音!”
天道瞬间会意,水晶球爆发出金光,将苏浅浅的声音裹着灵力灌向劫眼:“叶远!心魔是假的!看你左手——那是我给你绣的剑穗!”
此时的叶远,正站在天街最熟悉的烤肉摊前。
李大嘴穿着油渍的围裙,举着串烤得金黄的龙麟兽肉递过来:“帮主!刚烤好的,加了苏仙子秘制的毒粉调味,香得很!”
赵铁柱蹲在旁边擦鼎,鼎上还刻着“远剑帮必胜”的歪扭字迹:“帮主,今天天族又派人来送礼了,说要给你当马夫,俺给拒了——太弱,配不上你!”
而苏浅浅就站在烤肉摊旁,穿着他送的星辰裙,腕上却没有那串雷晶手链,反而握着一把陌生的长剑,笑容温柔却疏离:“叶远,我们该分开了。”
她抬手拂过叶远的剑鞘,指尖没有熟悉的毒粉清香,只有冰冷的灵力,“你要去斩黑暗、登剑主,我要回毒宗炼毒,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叶远握着剑主本命剑的手猛地收紧,剑穗上的流苏扫过掌心——那是苏浅浅亲手绣的,用的是她毒坊最珍贵的金线,每一针都带着细微的毒刺,平时扎得掌心发痒,此刻却毫无触感。
他突然笑了,抬手揉了揉苏浅浅的头发,却摸不到熟悉的发丝柔软:
“李大嘴烤龙麟兽从不用毒粉调味,他怕毒死你,赵铁柱刻字永远把‘胜’字少写一笔,上次被你笑了三天。”
眼前的景象像被打碎的镜子,瞬间裂成无数碎片。
李大嘴的烤肉摊化作黑雾,赵铁柱的鼎哐当砸在地上,变成一块黑色的劫雷石。
苏浅浅的身影渐渐模糊,声音却变得尖锐:“你骗自己!你明明怕失去她!怕她嫌你只会砍人,怕她被黑暗势力伤害,怕你护不住她!”
“怕就不砍了?”叶远挑眉,赤金色剑意从体内暴涨,将周围的黑雾撕开一道缺口。
他站在混沌的心魔深渊里,眼前浮现出更多幻象,苏浅浅被黑暗始祖抓在手里,脸上满是痛苦。
远剑帮的小弟们倒在血泊中,烤肉摊被黑雾吞噬,天街的招牌碎成两半,“远剑帮上界分舵”的字迹被黑暗覆盖。
“看看吧!这就是你的未来!”黑暗中传来心魔的狂笑,声音像无数人在共鸣,“只要你臣服于我,我就能让这些都不发生!让苏浅浅永远陪着你,让远剑帮称霸宇宙!”
幻象中的苏浅浅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叶远!救我!我不想离开你!”
叶远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冲过去——可他突然想起苏浅浅在观礼台喊的话,想起腕上手链的触感,想起她每次炼完毒粉,指尖都会沾着淡淡的苦杏仁味。
他深吸一口气,剑意凝聚成剑影,没有劈向黑暗始祖,反而对着幻象中的苏浅浅挥出:“你不是她。”
剑影掠过,幻象中的苏浅浅瞬间化作黑雾,露出底下扭曲的黑影。
“不可能!你怎么能识破?”黑影尖叫着,又凝聚出苏浅浅的模样,这次她戴着那串雷晶手链,指尖还捏着“破黑暗粉”:
“叶远,我是真的!你看,这是你给我做的手链!”
“手链的小兔子吊坠,左耳嵌的是黑暗本源珠,你刚才拿反了。”叶远冷笑着,剑主本命剑直指黑影,“还有,浅浅从不哭着求我救她,她会自己撒毒粉把敌人毒翻,然后叉着腰喊我帮忙收拾残局。”
他往前踏一步,剑意化作金色的网,将周围的幻象全罩住,“你连她的万分之一都模仿不像,也配当我的心魔?”
观礼台上,苏浅浅正对着劫眼撒出“净化粉”,金色粉末落在黑雾上,竟烧出一个个小洞。
她听见叶远的声音从劫眼里传出来,瞬间红了眼眶,却笑着对台下喊:“听见没?他识破了!天道,宣传‘叶剑神识妻小技巧’,我授权了!”
天道的水晶球都在发抖,激动地喊:“各位观众!苏仙子独家授权!现在购买‘识妻指南’,送雷晶手链同款钥匙扣!”
院长举着刚印好的《剑神劫斩心魔秘籍》狂奔,封面上印着叶远剑指黑影的侧影:
“至尊贵宾席送‘心魔识别手册’!普通席买秘籍送苏仙子毒粉试用装!”
赵铁柱停止砸劫眼,凑过来抢了十本:“给俺矿脉的兄弟分了!以后他们找媳妇也能用上!”
李大嘴则盯着劫眼的小洞流口水:“帮主要是把心魔砍成碎片,能不能给俺留一块烤烤?说不定是新口味!”
心魔深渊里,黑影彻底怒了,黑雾翻涌着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怪物,浑身长满了叶远曾经斩杀过的敌人的面孔——天族族长的脸在嘶吼,玄天仙宗宗主的脸在诅咒,黑暗始祖的脸在狂笑。
“叶远!你既然不识抬举,就永远困在这里!”怪物张开嘴,喷出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所过之处,叶远的剑意都开始变得暗淡。
“困我?”叶远突然放声大笑,他抬手扯下剑穗,那枚苏浅浅绣的流苏在剑意中绽放出金光,“我叶远的道,从来不是称霸宇宙,是守护我想守护的人!你以为这点破幻象就能困我?”
他将剑穗抛向空中,金光瞬间化作一道桥梁,连接着心魔深渊与外界的观礼台,苏浅浅的声音、赵铁柱的喊叫声、李大嘴的烤肉香味,顺着桥梁传了进来。
“浅浅说,她的毒粉能克黑暗;赵铁柱说,要给我当后盾;大嘴说,烤好的龙麟兽肉还等着我吃。”
叶远举起剑主本命剑,赤金色剑意中融入了雷晶手链的灵光、剑穗的金光,还有观礼台所有人的气息,“你拿什么困我?就凭你这连烤肉都不如的破黑雾?”
他一剑劈出,剑意化作一条金色的巨龙,龙身上缠着雷纹,嘴里叼着烤串似的剑穗,对着黑影怪物冲过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黑影怪物接触到剑意的瞬间,就开始寸寸消散,那些敌人的面孔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化作黑色的碎片。
叶远随手抓过一块碎片,闻了闻皱眉:“果然不如大嘴烤的香。”
“不!我还没输!”黑影的核心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光球,里面浮现出叶远最深处的恐惧——那是苏浅浅小时候被毒宗长老惩罚,独自坐在墙角哭的画面。
“你看!你连她的过去都护不住!你根本不够强!”光球化作一道黑色的箭,直射叶远的眉心。
叶远的动作顿了顿,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心疼。
他想起苏浅浅跟他说过这段往事,说那时候她就想着,以后要炼出最厉害的毒粉,谁也不敢欺负她。
他抬手接住黑色的箭,指尖的剑意轻轻包裹住它,将它化作一颗黑色的珠子:“我是护不住她的过去,但我能护她的现在和未来。”
他将黑色珠子嵌在剑主本命剑的剑柄上,笑着说:“这颗珠子不错,能提醒我永远不要停下脚步。”
话音刚落,心魔深渊开始剧烈颤抖,无数金色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是剑神境的法则之力。
叶远抬头,看见心魔深渊的顶端裂开一道缝隙,苏浅浅正站在缝隙外,对着他伸出手:“叶远,上来吃烤肉了!”
“来了!”叶远踏步走向缝隙,剑意化作翅膀,带着他飞出心魔深渊。
当他落在观礼台上时,整个宇宙边缘都沸腾了——劫云彻底消散,金色的法则之力在空中凝聚成无数把长剑,对着叶远躬身朝拜,万剑朝宗的异象传遍了万千宇宙。
“剑神境!叶剑神突破剑神境了!”观礼台的修士们疯狂呐喊,蛮荒宇宙的石族壮汉直接把助威鼓砸成碎片,永恒宇宙的天骄们跪在地上,对着叶远顶礼膜拜。
天道的观看的人数突破记录,众人纷纷感叹:“叶剑神无敌!”“从剑圣到剑神,这才是宇宙顶流!”“求李大嘴的烤肉!”
苏浅浅快步跑过来,扑进叶远怀里,手腕上的雷晶手链与他剑柄上的黑色珠子相互呼应,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吓死我了!”苏浅浅捶了他一下,却笑得眼睛都弯了,“以后不许再这么冲动!”
叶远搂着她,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知道了,下次冲动前先跟你报备。”
赵铁柱扛着鼎冲过来,一把抱住叶远的腿:“帮主!你太厉害了!俺以后跟你砍遍宇宙!”
李大嘴举着烤好的龙麟兽肉递过来:“帮主!刚烤好的,加了苏仙子的毒粉调味,你尝尝!”
叶远接过烤肉咬了一口,熟悉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忍不住点头:“还是大嘴烤的好吃。”
院长凑过来,递上一本烫金的证书:“叶剑神,这是‘天穹学院终身荣誉院长’证书,不用上班,不用讲课,每月领十座宝库的俸禄!”
叶远随手递给赵铁柱:“给你了,以后你当院长。”
赵铁柱瞪大了眼睛:“俺……俺只会砸鼎啊!”苏浅浅笑着说:“没事,谁不听话就砸谁,比讲课管用。”
就在众人欢庆的时候,虚空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
黑暗古域的方向,浮现出一片巨大的黑影,黑影中隐约有无数双红色的眼睛在闪烁,还有古老而邪恶的气息弥漫过来。
守河老者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不好!黑暗古域的封印破了!是黑暗始祖的本体!”
叶远脸色一沉,搂着苏浅浅的手紧了紧,剑主本命剑在手中发出强烈的嗡鸣。
他抬头望着黑暗古域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霸气的笑:“正好,突破了剑神境,还没地方试手。”
苏浅浅掏出“破黑暗粉”,眼神坚定:“我陪你一起去!我的毒粉,刚好给黑暗始祖当开胃菜!”
赵铁柱扛着鼎,李大嘴举着烤架,跟在叶远身后。
观礼台的修士们也纷纷祭出法宝,对着黑暗古域的方向怒吼:“随叶剑神出征!砍翻黑暗始祖!”
天道的水晶球对准黑暗古域,激动地喊:“各位道友!大型宇宙级团战开启!现在预售‘斩黑暗始祖纪念册’,第一名名送叶剑神剑神境首秀!”
叶远带着众人,朝着黑暗古域的方向飞去。
剑神境的威压扩散开来,金色的剑意照亮了虚空,与黑暗古域的黑影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回头看了一眼苏浅浅,又看了看身后的小弟们和无数追随者,突然放声大笑:“黑暗始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叶远来了!”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黑暗古域的时候,苏浅浅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叶远的剑柄说:“叶远,你的珠子在发烫。”
叶远低头一看,剑柄上的黑色珠子正发出诡异的红光,珠子里隐约浮现出黑暗始祖的脸,对着他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叶远,你以为突破剑神境就能赢我?你体内的黑暗种子,早就发芽了……”
叶远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微弱的黑暗力量在涌动,正是之前黑色铠甲身影留下的黑暗种子。
苏浅浅指尖的毒粉瞬间撒在他身上,金色的光芒包裹住他,却只能暂时压制住那股力量。
黑暗古域的黑影越来越近,无数红色的眼睛盯着他们,发出刺耳的嘶吼。
“看来,这场仗不好打啊。”叶远握紧剑主本命剑,眼神却依旧坚定,他搂紧苏浅浅,对着身后的众人喊:“怕吗?”
“不怕!”万千修士的呐喊声震彻虚空,赵铁柱扛着鼎怒吼:“俺们有帮主,有苏仙子,还有大嘴的烤肉!怕个球!”
李大嘴举着烤架喊:“打完黑暗始祖,俺给大家烤黑暗兽肉!”
叶远笑着点头,转身对着黑暗古域的黑影,剑主本命剑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那就开打!让黑暗杂碎们看看,我们远剑帮的厉害……”
此时,金色的剑意与黑暗的气息撞在一起,整个宇宙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