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驶离石魔山脉三日,正穿梭在一片死寂的陨石带中。云澈五人各自闭关稳固境界,甲板上,银澈与紫电正指导追随者们修炼,陨石带的死寂让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直到一道苍老的笑声在陨石带深处响起。
“好久没见过这么浓郁的气血了……尤其是那丫头的时空本源,简直是绝佳的补品啊……”
笑声未落,整片陨石带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陨石凭空炸裂,碎石中走出一个身披灰褐色鳞片的老者,他的身躯佝偻,双眼却亮得吓人,周身萦绕着既不属于神修也不属于战修的诡异气息,修为赫然是准帝境巅峰!
“准帝?”云澈瞬间出现在甲板上,轩辕剑直指老者,神王境的威压铺展开来,却被老者周身的鳞片轻易挡下,“你的气息……不是当代修士!”
老者歪了歪头,仿佛在打量猎物:“当代?小家伙,老夫活过三个混沌纪时,你们的祖辈还没出生呢。”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甲泛着青黑的光泽,“天劫?不过是天道的小打小闹罢了,老夫渡了三次,虽没成大帝,却悟透了长生的真谛——那就是吞噬一切!”
“是混沌老妖!”冰麟族长老突然惊呼,脸色惨白如纸,“古籍记载,他是从上古存活至今的特殊生命,以吞噬修士本源为生,尤其喜欢猎杀天纵奇才!传说他曾单枪匹马血洗过三个星域的宗门!”
“有点见识。”混沌老妖舔了舔嘴唇,目光锁定在阿禾身上,“混沌圣女?时空本源?太好了,吃了你,老夫说不定能第四次渡劫!”
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在阿禾面前,枯爪带着撕裂时空的劲风抓向她的天灵盖。阿禾的时空长杖仓促间横挡,长杖与枯爪碰撞的刹那,碎片纷飞,阿禾如遭重击,倒飞出去,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那是时空本源受损的迹象。
“阿禾!”苏沐与战狂同时出手,冰火太极图与星链交织成网,罩向混沌老妖。但老妖只是随意挥了挥手,青黑色的气浪便将两人震退,战狂闷哼一声,右臂突然喷出鲜血,整条手臂竟从肩膀处齐齐断裂!
“战狂!”云澈的轩辕剑化作金虹,神王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金芒斩在老妖的鳞片上,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神王境?可惜太嫩了。”混沌老妖抓住金剑的剑身,枯爪竟在金芒中毫发无损,“老夫渡过的天劫,每一次都比你这小家伙的全力一击强百倍,就凭你?”
他猛地发力,云澈只觉一股恐怖的巨力传来,轩辕剑险些脱手,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崩裂。
鸿钧的拂尘化作万道青藤,试图缠住老妖的身躯,却被他身上的鳞片腐蚀成飞灰:“神帝境?连帝尊都没到,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老妖的目光扫过鸿钧,带着一丝不屑,“不过你的大道感悟倒是有点意思,吃掉你,或许能让老夫的本源更纯粹些。”
紫电与银澈同时冲上前,紫金雷火与银芒交织成网,却被老妖轻易撕碎。紫电的右翼被气浪扫中,新长出的羽翼瞬间焦黑,银澈则被震飞撞在灵舟的舱壁上,咳出一口鲜血。
“太弱了,太弱了!”混沌老妖的声音变得疯狂,“就这点本事,也敢称继承者?让老夫教教你们,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他的身躯突然膨胀,灰褐色的鳞片覆盖全身,化作一头百丈高的巨兽,巨兽的口中喷出青黑色的雾气。雾气所过之处,灵舟的甲板开始融化,追随者们惨叫着被雾气吞噬,连神魂都没留下。
“住手!”苏沐双目赤红,冰火之力疯狂运转,试图冻结雾气,却被雾气反噬,左臂覆盖上一层青黑色的冰晶,显然已中了剧毒。
阿禾强撑着站起身,时空长杖再次组合,这一次,她眼中没有了犹豫,只有决绝:“时空……归寂!”
长杖刺入虚空,以她为中心,时间开始倒流。混沌老妖的动作明显变慢,身上的鳞片甚至出现了老化的迹象。但这招显然消耗巨大,阿禾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有点意思的小把戏。”混沌老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随即化作暴怒,“但对老夫没用!”
他猛地咆哮,音波震碎了时间倒流的领域,阿禾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禾!”云澈接住她,发现她的气息已微弱到极致,心中的怒火与无力感交织——这是他突破神王境后,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对方的准帝境,竟是经历过三次天劫淬炼的恐怖存在,每一寸血肉都蕴含着毁灭般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们当前境界能抗衡的。
混沌老妖一步步走向云澈,青黑色的爪子上滴落着腐蚀性的液体:“把那丫头交出来,老夫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战狂捂着断臂处的伤口,眼中却燃烧着疯狂的战意:“想动他们……先踏过我的尸体!”他仅剩的左臂抓住星链,将全身的战皇之力凝聚在链尖,链身因过载而发出红光。
“不知死活!”混沌老妖一爪拍向战狂,战狂用星链勉强挡住,却被震得骨骼尽碎,倒飞出去撞在陨石上,生死不知。
“战狂!”苏沐目眦欲裂,不顾左臂的剧毒,冰火之力再次爆发,却被老妖随手拍飞,撞在灵舟的桅杆上,昏死过去。
鸿钧将最后的青藤护在云澈身前,自己却被老妖一爪刺穿了肩膀,神帝境的灵力瞬间溃散:“快……带他们走……”
云澈看着倒下的众人,感受着怀中阿禾微弱的呼吸,心中第一次生出了退意。他知道,再打下去,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算你识相。”混沌老妖见云澈转身,以为他要逃跑,脸上露出残忍的笑,“但你以为……跑得掉吗?”
就在这时,云澈突然转身,轩辕剑上的金芒中混入了一丝银芒——那是他将神王之力与守密人血脉强行融合的禁忌之术。
“轩辕剑……破界!”
金芒化作一道撕裂虚空的光柱,混沌老妖猝不及防,被光柱扫中了左臂,鳞片炸裂,露出下面流淌着青黑色血液的伤口。
“找死!”混沌老妖发出震天怒吼,正要扑上来,却突然看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该死的,那帮老东西怎么来了!”
远方的虚空中,出现了数道强横的气息,显然是被刚才的战斗惊动的古老存在。混沌老妖看了看云澈怀中的阿禾,又看了看远方,最终不甘地咆哮一声,化作一道青黑色的流光消失在陨石带深处。
云澈再也支撑不住,抱着阿禾瘫倒在地。他看着昏迷的众人,尤其是战狂那空荡荡的右臂,眼中充满了血丝。
“我们……输了……”
银澈挣扎着爬过来,用银刃割下自己的羽翼,将银羽敷在战狂的断臂处,试图止血:“别灰心……我们还没死……”
紫电拖着受伤的身体,将苏沐与鸿钧搬到灵舟的医疗舱:“他怕那些老怪物……说明他并非不可战胜……”
云澈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知道,这次的失败并非偶然,而是实力的绝对差距。那混沌老妖的准帝境,是经历过三次天劫淬炼、活了三十万年的恐怖存在,他们这些刚突破不久的小辈,在对方眼中,确实如蝼蚁般脆弱。
“我们需要变得更强。”云澈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比任何时候都要强。”
他看着昏迷的战狂,看着白发苍苍的阿禾,心中默默发誓——下次再遇到混沌老妖,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灵舟在死寂的陨石带中缓缓航行,舱内弥漫着血腥味与绝望的气息。但在这片绝望中,却有一丝韧性在悄然滋生——那是从失败的废墟中,重新燃起的、名为复仇的火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