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凡指尖摩挲着玉牌上的纹路,冰凉的触感里仿佛还残留着药神仙宗的气息。
他将玉牌翻过来,背面刻着的“守”字已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依旧透着股沉甸甸的分量。
“师傅,药神仙宗的其他人呢?”
他抬头看向陈默,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这玉牌既是宗门信物,总该有传承的人,可陈默话里话外,却只字未提其他同门。
陈默望着洞外呼啸的冷风,咳了两声,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离开宗门没多久,靠山宗、李家、万古神宗的人就杀上门了。
他们说药神仙宗私藏虚空裂口的秘密,要逼我们交出打开裂口的方法。”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洞壁的石头,指节泛白:“宗门虽有千年传承,可三大势力联手,车轮战似的耗,我们根本撑不住。宗主为了护着弟子们突围,引爆了本命丹火,与李家老祖同归于尽……”
付亚丽听得眼眶发红,悄悄握住赵不凡的手。石敢站在一旁,拳头攥得死紧,少年人还不太懂宗门覆灭的沉重,却能从陈默的语气里感受到刺骨的痛。
“后来冷风谷的人赶来了,”陈默的声音低了下去,“冷谷主与宗主是旧识,带着弟子拼死相救,才勉强击退敌人。
可冷风谷也死伤惨重,现在……就剩下冷云溪一个了。”
赵不凡的心沉了下去,摩挲玉牌的手指停在“守”字上。
原来这玉牌不仅是信物,更是沉甸甸的嘱托——守住宗门的根,守住那些没能说出口的秘密。
“冷云溪在哪?”他站起身,长刀在鞘中轻颤,像是在呼应他的决心。
陈默朝山洞深处指了指:“在里面养伤,伤得不轻,又发着烧,一直说胡话。”
赵不凡提着刀往里走,石敢立刻跟上,付亚丽也快步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刚调好的伤药。洞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石壁上渗着水珠,滴落在地上,叮咚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转过一个弯,前方忽然透出微弱的光。
只见角落里铺着些干草,一个白衣女子蜷缩在那里,脸色烧得通红,怀里紧紧抱着一柄断剑,嘴里喃喃着:“宗主……对不起……我没守住……”
“冷师姐?”赵不凡放轻脚步走过去,才发现她手臂上缠着渗血的布条,伤口深得能看见白骨,显然是为了护着什么,硬生生挨了一击。
冷云溪猛地睁开眼,眼神涣散,看到赵不凡手中的玉牌,突然挣扎着要起身:“玉牌……你有玉牌……快带它走!别让三大势力抢去!”
“我们不会让任何人抢走的。”赵不凡蹲下身,将玉牌轻轻放在她眼前,“你看,它好好的,我们也会好好的。”
冷云溪盯着玉牌看了半晌,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像个迷路的孩子:“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带玉牌的人了……我们冷风谷的弟子……都死了……就剩我一个……”
付亚丽赶紧上前给她喂药,石敢则默默地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光跳了跳,映得每个人的眼眶都红红的。
赵不凡望着冷云溪颤抖的肩膀,突然明白陈默为何执意要找到她。
这不仅仅是为了药神仙宗的传承,更是为了那些在战火中逝去的人——他们的执念,他们的守护,都需要有人接过来,继续走下去。
他将玉牌郑重地收好,对冷云溪说:“从今天起,我们一起守。”
冷云溪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付亚丽和石敢,哽咽着点了点头。
意识逐渐清醒!
洞外的风还在呼啸,洞内的火光却仿佛更旺了些,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像是再也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