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漫过万星阁的飞檐,赵不凡已经站在演武场的石阶下,指尖反复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玉佩是两个月前入阁时领的,刻着“外门”二字,边缘被他磨得光滑温润。
身旁的付亚丽正低头整理着素色的裙摆,晨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浅金,她侧头看他,眼里带着雀跃又紧张的光:“不凡,你说我们能过吗?”
赵不凡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去:“别慌,我们这两个月练的《基础吐纳诀》早就滚瓜烂熟了,灵力稳定度肯定够。再说,昨天长老不是还夸你剑意进步快吗?”
付亚丽被他说得脸颊微红,轻轻挣开他的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那是长老客气……我总怕关键时刻掉链子。你是不知道,昨晚我梦见自己握剑的手都在抖。”
两人正说着,演武场入口传来一阵骚动,负责考核的白须长老缓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捧着法器的弟子。长老站在高台上,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外门升内门,考三样——灵力纯度、实战应对、心法理解。过了这三关,就能领内门玉牌了。”
赵不凡和付亚丽被分到了同一组,跟着引导弟子走向第一关的测试台。测试灵力纯度的是块半人高的水晶柱,柱身流转着淡蓝色的光晕。前面的弟子将手掌按上去,水晶柱只亮起微弱的白光,长老在册子上记了笔,摇摇头:“灵力驳杂,回去再练三月。”
轮到付亚丽时,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轻轻贴在水晶柱上。起初柱身只泛起一层薄光,她咬了咬下唇,默默运转心法,指尖的灵力一点点凝聚——忽然间,淡蓝色的光晕猛地扩开,像水波一样漫过柱顶,在顶端凝成一朵莹白的花影。
“不错。”长老点头记下,“灵力纯度中上,稳住就行。”
付亚丽松了口气,退到一旁朝赵不凡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赵不凡走上前,手掌覆上水晶柱的瞬间,柱身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光芒顺着柱体爬上去,在顶端化作一只展翅的飞鸟,绕着横梁盘旋了半圈才消散。
长老眼睛一亮,在册子上重重画了个勾:“好小子,这纯度,外门里少见。”
赵不凡收回手,走到付亚丽身边时,她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袖:“我就知道你可以!”
第二关是实战应对,场地设在演武场东侧的密林阵。赵不凡和付亚丽刚踏入阵中,四周的树木突然移动,几道黑影从树后窜出——是穿着黑衣的傀儡人偶,手里握着木剑,招式凌厉。
“左边交给你!”赵不凡低喝一声,拔出腰间的练习剑迎上右侧的人偶。他记得付亚丽擅长防御,前几日教她的“绕身剑”刚好能派上用场。
付亚丽点头应好,手腕翻转,长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形成一道淡青色的光盾。人偶的木剑劈在盾上,发出“笃”的闷响,她借着反震之力旋身避开,剑尖顺势挑向人偶的关节处——这是赵不凡教她的巧劲,专破傀儡的衔接点。
赵不凡那边打得更烈些,他没用太多花哨招式,每一剑都精准地落在人偶的肩颈衔接处,动作干脆利落。偶尔余光瞥见付亚丽那边,见她的光盾稳如磐石,甚至还能借着人偶的攻势练步法,便彻底放了心,转而专注于拆解人偶的密集攻势。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个人偶轰然倒地,密林阵的雾气散去。长老的声音从阵外传来:“应对灵活,配合默契,过。”
第三关是心法理解,在大殿进行。长老坐在主位,手里拿着本《万星诀》,随机翻开一页:“说说你们对‘静水流深’这句心法的理解。”
付亚丽想了想,轻声道:“我觉得是说修行要像深水一样,表面平静,底下却藏着力量。就像我们练剑,看着不动声色,其实内力在悄悄积攒。”
长老点头,看向赵不凡。
赵不凡接过话:“静不是 stagnation(停滞),是沉淀。水流深,是因为经过了千回百转的打磨。就像外门这两个月,看似每天重复练基础,实则每一遍都在把浮躁磨掉,把根基扎得更稳。”
长老抚着胡须笑了:“好一个‘沉淀’。外门是磨性子,内门是长筋骨,你们俩这悟性,进内门是该的。”他从弟子手里接过两块新的玉牌,递过去:“拿着吧,从今天起,便是内门弟子了。”
赵不凡接过玉牌,触手温润,上面刻着“内门”二字,比外门的玉佩重了些。他转头看向付亚丽,她正低头看着玉牌,睫毛上还沾着点密林阵的露水,像落了片小雪花。
“我们成内门弟子了。”她抬头,眼里的光比殿外的朝阳还亮。
“嗯。”赵不凡应了一声,突然觉得这两个月的晨练、晚课、一次次重复的挥剑,都化作了玉牌上的温度,踏实得让人安心。
演武场的风穿堂而过,带着远处花圃的香气。赵不凡将内门玉牌别在腰间,与付亚丽并肩往殿外走,阳光透过走廊的雕花窗,在他们脚下投下交错的光影,像极了此刻交握的指尖——稳稳当当,带着对未来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