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章越括悄然隐匿着。
他手中托着一只木制蜘蛛傀儡,蜘蛛的八只眼睛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通过这只“八目蛛”,他清楚地看到了院内的情况。
“果然在这里。”章越括阴冷一笑,“七星锁元镇灵大阵?倒是小看了这小子。不过,阵法即将完成之际,也是最脆弱的时候。”
他手中掐诀,八目蛛悄然爬下大树,向着院子爬去。这只傀儡蜘蛛不仅能够侦查,还能够在关键时刻干扰阵法运行。
院内的慕容诺婧忽然剑眉一蹙,星陨剑骤然出鞘,一道银色剑光直射向院墙角落!
“锵”的一声,八目蛛被剑气击中,顿时碎裂成数块。但就在它碎裂的瞬间,一股诡异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直冲法阵而去!
“不好!”慕容诺婧脸色一变,急忙回身护法。
就在这时,院中突然涌现出数道水蓝色的身影,它们如同幻影般挡在法阵前,将那股诡异能量尽数吸收。
这些是秦夜鸩提前布下的水幻影,正是为了防备此类偷袭。
“哼,倒是有些准备。”院外的章越括冷笑一声,手中又出现三只八目蛛,“看你能挡几次!”
三只傀儡蜘蛛同时跃入院中,从不同方向向法阵冲去。慕容诺婧星陨剑舞动,剑光如星雨般洒落,瞬间击碎了两只。但第三只却巧妙地避开了剑光,直扑法阵核心!
“休想!”慕容诺婧娇叱一声,身形如电,剑尖精准地点在蜘蛛背上。
然而就在蜘蛛碎裂的瞬间,章越括本人突然出现在院中,手中捏着一个诡异的符印,直射向法阵!
“章越括!”慕容诺婧又惊又怒,星陨剑划出一道圆弧,试图拦截那道符印。
符印与剑光相撞,爆发出一团刺目的光芒。大部分符印之力被剑光抵消,但仍有一小部分穿透防御,击中了法阵边缘。
“噗——”秦夜鸩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法阵剧烈晃动起来。他强忍痛楚,双手急速变换法诀,勉强稳住了阵法。
慕容诺婧见状,眼中杀机大盛:“章越括,你找死!”
星陨剑光华暴涨,七颗银色光点自剑身浮现,如同北斗七星般排列。这正是慕容诺婧的绝学“七星陨天”,威力无比。
章越括面色微变,他没想到慕容诺婧实力如此强横。不敢硬接,他急忙后撤,同时抛出数具傀儡抵挡。
“轰隆”一声巨响,傀儡在剑光下化为齑粉。而章越括则借机遁走,只留下一句阴冷的威胁:“放心,此事还没有完,我们走着瞧!”
慕容诺婧没有追击,她急忙回到秦夜鸩身边:“夜鸩,你怎么样?”
秦夜鸩面色惨白,但依然坚持着法诀:“还好,只是阵法受到了一些干扰,楠儿的毒素有些反弹。我需要时间重新稳定。”
慕容诺婧心疼地看着他,坚定地说:“你放心施法,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打扰你。”
论道场上,刘擎天被带下去准备受刑的消息已经传开。各派修士议论纷纷,对旭岚宗的行为表示不齿。
慕容垂虽然表面上平静,心中却隐隐不安。他总觉得,刘擎天不会如此轻易认输。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名弟子匆匆来到慕容垂身边,低声道:“掌门,碧落峰方向有异常能量波动,似乎发生了打斗。”
慕容垂心中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知道了,继续关注大会进程,我去去就回。”
他正要悄然离开,忽然碧落峰方向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即使远在论道场也能清晰感应到。
全场哗然,众人纷纷望向碧落峰方向。
“那是...碧落峰?”有人惊呼。
“好强的能量波动,发生了什么?”
三位论道者也面色凝重地站起身。白发老者沉声道:“慕容掌门,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垂心中焦急,但不得不镇定回答:“晚辈也不清楚,已派人前去查探。”
而此时碧落峰上,秦夜鸩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章越括的偷袭虽然被及时阻止,但仍对法阵造成了影响。
秦雅楠体内的毒素开始反扑,绿色的毒气再次从她体内涌出,与法阵的镇压之力激烈对抗。
“夜鸩!”慕容诺婧担忧地看着嘴角溢血的徒弟。
秦夜鸩咬牙坚持:“师父,我还能支撑。只是...阵法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成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正在加速流失。照这个速度,不仅原本预估的修为损耗会大大增加,甚至连根基都可能受损。
但看着法阵中面色痛苦的妹妹,秦夜鸩眼中闪过坚定之色。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救楠儿!
慕容诺婧紧握星陨剑,守在徒弟身边。她望着论道场的方向,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秦夜鸩依旧稳坐在阵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法阵的光芒忽明忽暗,显示出其不稳定的状态。
章越括的偷袭虽未完全破坏阵法,却让原本即将完成的镇压过程又添变数。
“必须叫个帮手过来。”秦夜鸩心中暗忖,大脑飞速运转。
“叫血影手下们来的话动静太大,容易惹来更多麻烦。但不叫人的话,仅凭我的水幻影恐怕也应付不了接下来的情况。”
就在他权衡利弊之际,慕容诺婧忽然神色一动,显然是收到了什么传音。片刻后,她面色凝重地对秦夜鸩说:“夜鸩,是我父亲的传音。论道场那边因为碧落峰的爆炸中途暂停了。三位论道者和各派修士决定要来碧落峰查看情况。”
秦夜鸩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阵法的状态:“应该差不了多久了,我已经稳住了阵法。师父,请您尽量拖住他们,就说我在这里渡劫。”
慕容诺婧面露忧色:“渡劫?这个理由恐怕难以让人信服。渡劫的动静和刚才的能量波动截然不同,那三位论道者都是大乘期前辈,一眼就能看穿。”
“别无他法了。”秦夜鸩咬牙道,“只要能拖住一时半刻,等我完成阵法,一切就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