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眠的套房内，气氛慵懒而惬意。
她刚泡完澡，穿着一身丝质睡袍，墨发微湿地披散在肩头，正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享受着池野力道恰到好处的肩颈按摩。
谢时泽懒洋洋地陷在旁边的沙发里，桃花眼半眯着，手里晃着一杯威士忌，目光却始终黏在乔眠身上。
沈景辞坐在单人沙发上，膝上放着一本打开的杂志，但极黑的眼眸时不时抬起，落在乔眠被按摩时微微蹙起的眉心上。
陆行俞则安静地站在稍远处，如同沉默的守护神，浅灰色的眼眸专注地凝望着她。
“唔……左边一点。”乔眠闭着眼，指挥着身后的池野，嗓音带着沐浴后的松弛和娇气。
池野依言调整手势，粗糙的指腹按压着她纤细肩颈处的穴位，动作带着与他外表不符的细致。
“那边怎么样了？”乔眠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眼睛依旧闭着。
房间内的几个男人却瞬间明白了她问的是什么。
沈景辞合上杂志，声音清润温和：“顾怀瑾派人接触了她们，安排了课程。”
他顿了顿，补充道:“内容很实际，教她们如何在上流圈层里变得有用。”
乔眠轻轻哼笑了一声，依旧没睁眼：“倒是符合他一贯的作风。投资嘛，总要看看回报率。”
谢时泽嗤笑，抿了口酒：“就那三个蠢货？能有什么回报率？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谁知道呢。”乔眠懒洋洋地应道，像是并不在意。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给点希望，说不定真能折腾出点水花。”
她微微侧过头，避开池野按摩的手，睁开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狐狸眼，目光扫过房间里的四个男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乐子看不好吗？”
陆行俞沉默地走上前，将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递到她手边。
乔眠接过，小口抿着，甜意让她满足地眯起眼。
“不过……”她放下杯子，指尖轻轻点着下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光看戏好像有点无聊，我想亲自去听听课。”
四个男人闻言，神色各异，但眼底都带着相似的纵容。
池野眉头微蹙，手下按摩的动作却没停：“那边人多眼杂，我陪你去。”
谢时泽懒洋洋地挑眉：“小祖宗，需不需要哥哥帮你望风？”
沈景辞温声提醒：“阿眠，注意安全，别靠太近。”
陆行俞虽未开口，但向前半步的姿态已表明了他的态度。
乔眠娇嗔地瞥了他们一眼：“知道啦，我又不傻。”
“等我回来给你们讲现场版。”她狡黠地眨眨眼，像只准备去恶作剧的猫。
男人们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又宠溺地目送她溜出套房。
……
乔眠悄无声息地走到顾怀瑾的套房门外，正欲贴近门，身后却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她动作一顿，却没有丝毫慌乱，从容地转过身。
顾怀瑾正站在几步开外，一身浅灰色休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深邃难辨，静静地落在她身上。
乔眠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被抓包的讶异，随即被狡黠的笑意取代。
“顾老师，这么巧，你也是来听课的？”
顾怀瑾看着她这副明明被当场撞破、却依旧理直气壮倒打一耙的模样，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
他向前一步，拉近两人距离，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乔小姐似乎对这里的课程……很感兴趣？”
乔眠微微仰起那张清艳绝伦的脸，狐狸眼中漾着无辜的水光：“当然啦。”
“学生是我送来的，总要关心一下教学成果嘛。”
她吐气如兰，带着清甜的玫瑰冷香，与他的气息微妙地交织。
顾怀瑾镜片后的眸光微闪，视线掠过她近在咫尺的、微微翕动的睫毛，声音压低了些许，带着某种暗示：“乔小姐亲自来监工，是怕我……教得不好？”
“我只是好奇……”乔眠嗓音糯软，带着一种天真的探究，目光却大胆地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游移，“顾老师亲自挑选的‘教材’，会是什么……口味。”
她微微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用气音低语，像羽毛搔过心尖：
“毕竟……顾老师的‘品味’，我一直都……很想亲自尝尝呢。”
这话带着赤裸裸的挑衅与暧昧。
顾怀瑾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搭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
他清楚地看到她眼中那抹狡黠与戏弄，知道她是在故意撩拨。
他强压下心头那瞬间翻涌的躁动，金丝边眼镜反射出冷静的光，声音刻意维持着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长辈般的告诫：
“乔小姐，这种玩笑……并不合适。”
乔眠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她像是有些扫兴地轻轻“啧”了一声，后退半步，拉开了那过分暧昧的距离。
“好吧，不开玩笑了。”她耸耸肩，姿态慵懒，仿佛刚才那个语出惊人的人不是她。
随即，她作势就要绕过他，去推那扇门。
“那我……去听课啦？”
顾怀瑾却适时地侧身，不着痕迹地挡在了门前。他身形高大，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隔墙有耳，”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乔小姐，非礼勿听。”
乔眠抬起那双氤氲着迷雾的狐狸眼，小嘴微微嘟起，带着娇纵的抱怨：“顾老师好小气……听听都不行？”
顾怀瑾看着她对自己撒娇，只觉得口干舌燥，被他强行压制。
“是有些东西，不适合你听。”顾怀瑾的目光深深望入她眼底，像是要透过那层迷蒙的水汽，看清她真实的意图。
“为什么不适合呀？”乔眠眨眨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如同蝶翼般扑扇，眼神纯真得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偏偏那微微上扬的眼尾，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媚意。
她再次上前一步，几乎要撞进他怀里，仰着头，执着地追问：“是顾老师教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顾怀瑾垂眸，看着她白皙无瑕的脸颊，看着她眼中那混合着天真与挑衅的光芒，感受着她身上那不断侵袭他理智的香气。
他喉结微动，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磁性：
“因为那些东西……太脏。”
他目光锁住她，像是要将她吸入那深不见底的旋涡。
“会弄脏你的耳朵。”
乔眠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笑话，眼尾那抹天生的绯红因笑意而愈发秾丽。
她踮起脚尖，将唇凑近他耳畔，温热的呼吸带着玫瑰冷香，拂过他敏感到近乎疼痛的神经。
“顾老师，你觉得我……是那种需要被保护在真空里的傻白甜？”她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絮语，却字字清晰。
她靠得太近，近到顾怀瑾能看清她眼底摇曳的、近乎妖异的光彩，那里面没有半分懵懂，只有清醒的、带着玩味的挑衅。
顾怀瑾下颌线微微绷紧，金丝边眼镜后的眸光沉暗如夜。
他几乎是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立刻将她按进怀里，或者推开这危险的诱惑。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被逼到悬崖边的沙哑：
“那么乔小姐想听什么？如何利用自身优势换取资源？还是……”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她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如何让男人心甘情愿为你所用？”
乔眠的瞳孔微微放大，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直白。
随即，她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浸了蜜的毒药。
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他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紧抿的薄唇上。
“那些多没意思。”
她踮起脚尖，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用气音呵出滚烫的诱惑：
“我更想听听……顾老师在床上……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顾怀瑾的呼吸骤然停滞。
那双总是沉稳深邃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出震惊的裂痕，金丝边眼镜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喉结剧烈滚动，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烧得他理智嗡嗡作响。
“……乔眠。”他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带着难以置信的厉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乔眠非但没有被他的厉色吓退，反而像是被他的反应取悦了，眼底的笑意愈发妖娆。
她抬起纤白的手指，隔空，轻轻点向他滚动的喉结，眼神专注得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知道啊，”她语气轻松，仿佛在讨论天气，“顾老师现在的声音就很好听。”
她微微偏首，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眸光潋滟，带着一丝纯粹的、不掺杂质的好奇与期待：
“再沉一点，再哑一点……应该会更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