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三清道场举办“论道大会”——一来是为林越、苏倾颜践行,二来是想让弟子们借交流心得,巩固修为,为日后应对妖族的挑战做准备。
论道大会设在紫芝崖前的广场上,广场中央搭建了一座高高的“论道台”,台后悬挂着三清亲手绘制的“大道图”,图上阴阳、五行、时空等法则纹路流转,散发出淡淡的道韵,让在场的弟子们都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
清晨时分,弟子们按修为高低依次落座——太乙金仙坐在前排,金仙坐在中排,筑基、金丹修士坐在后排,秩序井然。林越与苏倾颜并肩坐在太乙金仙的首位,身边是玄真、玄清等几位资深长老,他们刚一坐下,便有不少弟子投来敬佩的目光——一个刚突破太乙金仙巅峰,一个晋级太乙金仙中期,还能得三清亲自指派任务,这对年轻弟子,早已成了道场的“标杆”。
辰时一到,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缓步走上论道台。老子站在台中央,声音带着大道道韵,传遍整个广场:“今日举办论道大会,不为攀比,不为排名,只为让尔等交流修行心得,互补不足。洪荒乱局将至,唯有同心协力,共悟大道,方能立足——今日不论辈分,不论修为,凡有心得者,皆可上台论道。”
话音刚落,一名金仙后期的弟子便起身走上台——他叫赵霖,是元始天尊座下的记名弟子,擅长“五行法则”,此前在加固护山大阵时,曾协助玄真长老调整阵眼。
“弟子赵霖,愿与各位师兄师姐分享‘五行相生’的感悟。”赵霖躬身行礼,指尖凝聚起金、木、水、火、土五道灵光,“此前加固大阵时,弟子发现,五行法则并非孤立存在——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若能将相生之理融入阵法,不仅能提升防御,还能让阵眼自动恢复灵气。就像我们修行,单一法则再强,若不懂与其他法则互补,终难成大器。”
说着,他挥手将五道灵光打入台侧的阵法模型——模型瞬间泛起五彩光晕,原本黯淡的阵眼竟缓缓亮起,灵气流转比之前顺畅了数倍。台下弟子们纷纷点头,不少主修单一法则的弟子,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轻声点评:“说得好。五行相生,正如修士相扶——洪荒修行,从非独行者之事,懂得互补,方能走得长远。”
赵霖谢过点评,躬身下台。紧接着,又有一名主修“雷法”的弟子上台,分享“雷法与阴阳”的结合之术;随后,玄清长老也上台,讲起情报探查中“隐匿术与空间法则”的运用——论道大会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弟子们不再拘谨,纷纷上台分享心得,甚至有筑基弟子大胆提问,向太乙金仙请教修行困惑,台上的弟子也耐心解答,毫无架子。
轮到苏倾颜时,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这位刚突破太乙金仙、掌控时间法则的女弟子,会分享什么感悟。
苏倾颜缓步走上台,神色平静,没有丝毫紧张。她抬手凝聚起一缕淡金色的时间道韵,轻声道:“弟子苏倾颜,愿分享‘时间法则与心境’的感悟。此前闭关突破时,弟子曾因急于求成,导致时间道韵失控,差点被法则反噬——后来才明白,时间法则的核心,并非‘快’与‘慢’,而是‘稳’与‘静’。”
她挥手将时间道韵注入一块普通的青石——青石表面先是快速风化,接着又缓缓恢复如初,整个过程不急不缓,道韵流转平稳无波。“就像这块石头,若强行加速时间,它便会瞬间崩碎;若强行倒流,它便会失去自身道基。修行也是如此,心境不稳,再好的法则也难以掌控——唯有静下心来,与法则共鸣,方能真正悟透其本源。”
台下弟子们听得入神——尤其是主修时间、空间这类高深法则的弟子,更是频频点头。玄真长老抚须笑道:“倾颜此言,说到了点子上。法则如流水,心境如容器,容器不稳,流水便会溢散——这份感悟,比单纯的术法分享更有价值。”
苏倾颜谢过点评,走下台时,正好与林越四目相对——他眼中满是赞许,悄悄对着她比了个“棒”的手势,让她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
最后上台的是林越。他刚走上台,台下便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所有人都想听听,这位连三清都青睐的弟子,会带来怎样的感悟。
林越站在台中央,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引动越天剑——剑身泛着黑、白、青三色光晕,阴阳空间纹缓缓流转,散发出的法则威压虽不凌厉,却让在场的弟子们都感受到了一种“平衡”的道韵。
“弟子林越,分享‘实战与法则’的感悟。”他的声音沉稳,带着战场历练出的厚重,“龙汉初劫时,弟子曾在战场边缘捡漏,见惯了三族修士因法则失控而自爆;此次落霞山退敌,又见妖族修士因急于求成,被我用阴阳空间斩逼退。这两次经历让我明白,法则的强弱,不在于术法多精妙,而在于能否在实战中‘活学活用’。”
他抬手,对着台侧的虚空轻轻一斩——一道黑白交织的空间裂缝出现,裂缝边缘没有丝毫能量外泄,刚一出现便悄然闭合,比普通的空间斩更隐蔽、更具实战性。“就像这阴阳空间斩,若在闭关时练,或许只能做到‘斩裂空间’;但在战场上学,便会想到‘隐蔽气息、快速收招’——实战才是最好的悟道台,只有在生死间打磨,法则才能真正为己所用。”
老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声道:“林越此言,道破了修行的关键。洪荒修行,从非闭门造车——劫乱是危机,也是契机,能在实战中活下来、悟进去的,才算真正的修士。”
林越躬身下台,刚坐回苏倾颜身边,便感觉到她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背,低声道:“你说得真好,我之前总想着闭关悟法,却忘了实战的重要性——这次收集大道碎片,我们多找机会历练。”
“好。”林越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时候我护着你,你尽管试法,出了事有我呢。”
苏倾颜脸颊微微泛红,悄悄抽回手,却在桌下,又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两人的小动作,被前排的玄真长老看在眼里,他笑着摇了摇头,却没点破,只在心中暗道:年轻真好,有伴同行,修行之路也能多几分暖意。
论道大会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最后,三清走上台,老子对着所有弟子说道:“今日的论道,你们都有收获——记住今日的感悟,日后修行也好,应对妖族也罢,都要守住本心,相互扶持。林越、苏倾颜明日便要出发收集大道碎片,你们二人……”他看向林越和苏倾颜,语气温和,“此行虽险,却也是你们的机缘——莫要辜负自己,莫要辜负道场。”
“弟子定不负师尊期望!”林越与苏倾颜起身,郑重躬身。
夕阳下,论道大会落幕。弟子们三三两两地散去,林越与苏倾颜并肩走在回洞府的路上——晚风带着灵草的清香,吹过两人的发梢,他们没有多说话,却在并肩而行的脚步里,读懂了彼此心中的坚定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