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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块”之后,是第一百块、第五百块、第一千块。

当第一批十船铁锭驶出杰克逊港时,整个南洋的贸易版图都为之震动。高纯度的澳洲生铁在马六甲市场上价比白银,广州的铸铁坊主亲自登船验货,连遥远日本国的商人都在打听“南十字铁”的来历。

订单如秋叶般飘来,羊皮纸、宣纸、甚至树皮上写着的各种文字,堆积在维吉尔简陋的总督府桌上。阿拉伯人想要锻造弯刀的钢坯,中国人想要铸铁农具的原料,葡萄牙人甚至询问能否定制船用铁甲板。

“我们接不下这么多。”马丁·费尔南德斯翻阅着订单,既兴奋又焦虑,“现在月产铁锭不过三百块,光是广州林记铸铁坊一家就要五百块。”

陈约翰在计算:“如果扩建三座新炉,招募三百名学徒工,月产能提到一千块。但需要更多木炭、更多矿石、更多……”

“更多一切。”维吉尔接话。他站在窗前,看着港口繁忙的景象:新到的移民正在搭建房屋,铁匠铺里锤声从清晨响到深夜,学堂中传来孩子们混杂各种语言的读书声。

这片土地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生长。但生长得太快,根系就容易松动。

阳娃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封刚到的信:“朝霞城石道长来信,提醒我们注意海上安全。他说最近南洋海域不太平,有几股新出现的海盗势力。”

“海盗一直都有。”马丁不以为然,“但我们有十条朝霞城来的武装商船护航……”

“这次不一样。”阳娃将信递给维吉尔,“信中说,这些海盗训练有素,使用的战术很像北欧维京人的风格,但又有英格兰私掠船的影子。石道长怀疑,是某些势力伪装成海盗,想直接抢夺铁矿。”

维吉尔看完信,眉头紧锁。他想起三个月前,一艘来自瑞典的商船曾提出用“保护贸易”换取铁矿份额,被他拒绝。船长离开时眼中闪过的寒光,他现在还记得。

“加强港口防卫。”他下令,“所有出港船只必须有武装护航,夜间增设海岸巡逻队。”

但命令执行的速度,赶不上贪婪滋生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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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阳娃照例前往红石山矿区。

她喜欢这段路程。从海岸到内陆,植被从海滨灌木逐渐变为桉树林,空气中飘散着桉树油特有的清凉气息。途中会经过几个新建的定居点——简陋但整洁的木屋,开垦出的田地里种着从朝霞城带来的种子,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嬉戏。

今天她带了一筐新到的乐器:几把二胡、一支竹笛、还有沉默者请她转交的面具——那是红石部落用树皮和羽毛制作的祭祀面具,准备在下次出铁仪式上使用。

马车行至半途,穿过一片密林时,变故发生了。

四匹蒙面马从两侧树林中冲出,马上的人穿着杂色服装,但动作整齐划一。车夫还没来得及呼喊,就被一箭射中肩膀滚下车去。阳娃抓起最近的一把二胡挡在身前——这个动作救了她,第二支箭钉在了二胡的琴筒上。

她被粗暴地拖下马车,双手被反绑。蒙面人用带有浓重北欧口音的拉丁语说:“别动,我们只要铁矿。”

“你们是谁?”阳娃挣扎着。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用布条蒙住她的眼睛,将她扔上另一匹马。马蹄声急促,阳娃凭感觉判断他们正驶向海岸——不是杰克逊港的方向,而是更偏北的某个小海湾。

途中她听见海浪声,闻到了熟悉的海腥味。然后是被搬上小船,在海上颠簸约半个时辰,最后登上了一艘大船。

眼罩被取下时,她发现自己在一艘三桅帆船的船舱里。这船显然经过改装——甲板加宽以装载更多货物,船身有多处修补痕迹,但桅杆和帆索保养得很好。不是普通海盗能拥有的装备。

舱门打开,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走进来。他穿着半旧的英格兰军官制服,但肩章已被撕掉,腰间挂着维京风格的战斧和燧发手枪。

“南洋侯阳娃小姐。”他用流利的拉丁语说,行了个夸张的礼,“很抱歉以这种方式邀请您。我是‘海狼号’的船长,你可以叫我埃里克。”

“你想要什么?”

“聪明的问题。”埃里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很简单:澳洲铁矿未来三年产量的一半。作为回报,我的船队将保护你们的航线安全,并帮你们打开北欧和英格兰的市场。”

“如果我说不呢?”

埃里克笑了,笑容里没有温度:“那每隔三天,我会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给维吉尔总督——一根手指,一只耳朵,或者……”他的目光在阳娃脸上停留,“这双会唱歌的眼睛。”

阳娃感到脊背发凉,但声音保持平静:“杀了我,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谁说我要杀你?”埃里克倾身向前,“活着的人质更有价值。而且我听说,你的歌声能鼓舞人心。也许可以在我船上唱几首,提振一下士气?”

他伸手想摸阳娃的脸。阳娃猛地别过头。

“有骨气。”埃里克站起身,“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维吉尔总督签署的合作协议。否则……”

他没有说完,转身离开船舱。门被锁上,舱内只剩一扇小舷窗透进微弱的光。

阳娃靠在舱壁上,听着外面海盗的吆喝声、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她想起维吉尔,想起红石山上那些还在劳作的工人,想起刚刚开始生长的定居点。

不能屈服。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澳洲将永无宁日。

她开始观察船舱。木质结构,接缝处有渗水的痕迹。舷窗很小,但也许……她摸了摸头上的发簪,那是尼禄在朝霞城送她的,簪尖很锋利。

但就在她准备行动时,舱外传来警报声:

“敌船!东南方向两艘快船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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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吉尔接到消息时,已经是阳娃失踪两个时辰后。

受伤的车夫挣扎着回到定居点报信,只说了“蒙面人”“北欧口音”“往北去了”这几个词就昏了过去。维吉尔立即调动所有能调动的船只——五条武装商船和十几条渔船——沿海岸向北搜索。

但海岸线漫长,海湾隐蔽,如同大海捞针。

日落时分,一艘渔船带回消息:在北面三十里的“骷髅湾”发现可疑的三桅帆船,船型不像商船,桅杆上有奇怪的黑色旗帜。

“那是‘海狼号’。”陈四海脸色发白,“我在马六甲听说过,专抢香料船,手段狠辣,从不留活口。”

维吉尔站在码头,看着最后一缕阳光沉入海平面。他的表情很平静,但离他最近的人能看见——他的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不是愤怒,不是焦虑。

是一种更古老、更深邃的东西,像沉睡的火山在震动前那瞬间的寂静。

“准备一条快船。”他说,“我一个人去。”

“总督,这太危险——”

“执行命令。”

他的声音里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快船在暮色中离港,只有沉默者和两名最老练的水手同行。维吉尔站在船头,海风吹起他深色的披风。他闭上眼睛,开始感知——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种更深层的感应。

三年前,刘混康在汴梁宫中为他“剥离魔气”时说过:“路西法的力量源于傲慢,但傲慢之下,是对光的极度渴望。我取走你的魔气,但那份‘渴望’本身,我留给你。它可能成为诅咒,也可能成为……别的什么。”

现在,那份渴望在胸腔中燃烧。

不是对权力的渴望,不是对荣耀的渴望。

而是对那个在炉火旁歌唱的女子的渴望——渴望保护她,渴望看到她继续生长,渴望那个刚刚开始的新世界,不要在这片海上夭折。

快船驶入骷髅湾时,天已全黑。

海盗船停在湾内,甲板上点着火把。维吉尔让水手将船藏在礁石后,自己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

海水冰冷。但他体内的某种东西开始运转——不是魔法,不是神力,而是被剥离魔气后残余的“深红真罡”。那本是无无能量网断裂后留下的空洞,本该是虚无,但维吉尔用三年的拓荒生活、用对这片土地的责任、用对阳娃慈父般的情感,将它填满了别的东西。

现在,这填充物在沸腾。

他游到海盗船侧舷,手指扣进木板缝隙——指甲没有变长,但指尖凝聚的真罡让木头如豆腐般被刺穿。他攀上船舷,像一道影子落在甲板上。

两个守夜的海盗正在喝酒。维吉尔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人甚至没抬头——真罡扭曲了周围的光线,让他如同隐形。

他感知着阳娃的气息。在船舱下层,有微弱的生命波动,像风中残烛。

但就在他接近舱门时,警报响了。

不是因为他被发现,而是岸上的了望哨看到了快船。

“敌袭!全员戒备!”

海盗们从各个舱室涌出,埃里克提着手枪冲上甲板。维吉尔不再隐藏,他站直身体,真罡在周身形成肉眼可见的暗红色光晕——不是火焰,更像夕阳沉入地平线前最后一抹余烬的色彩。

“维吉尔总督。”埃里克举枪瞄准,“一个人来?真是勇气可嘉。”

“放了她。”

“协议呢?”

“没有协议。”维吉尔的声音在海风中异常清晰,“只有两个选择:你们现在离开,或者永远留在这里。”

海盗们哄笑。二十对一,他们有刀有枪,对方手无寸铁。

埃里克扣动扳机。

燧发枪的铅弹射出,但在距离维吉尔三尺处,忽然减速、悬停,然后化为粉末飘散。

所有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维吉尔向前踏出一步。甲板木板在他脚下无声碎裂,不是用力踩踏,而是木板本身在真罡场中失去了结构完整性。

“我再问一次,”他说,“她在哪?”

埃里克脸色苍白,但依然强硬:“杀了他!”

海盗们一拥而上。刀剑砍向维吉尔,但在触及那暗红色光晕的瞬间,金属弯曲、折断,持刀的手腕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维吉尔没有动手,他只是向前走,真罡场如同移动的深渊,吞噬一切靠近的物质。

他走到埃里克面前。手枪已经打空,斧头砍在光晕上弹飞。维吉尔伸手,不是很快,但埃里克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不是被束缚,而是周围的空间在拒绝他的动作。

那只手按在了埃里克额头。

没有用力,只是轻轻一按。

埃里克双眼翻白,软软倒地。不是死亡,而是所有意识在那一瞬间被真罡“洗”过,变成了空白。

维吉尔继续走向舱门。剩下的海盗们惊恐地退开,无人敢拦。

他一脚踢开舱门——门板没有碎裂,而是化为齑粉。

舱内,阳娃正用发簪抵着自己的喉咙。她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当看到维吉尔周身环绕暗红光晕走进来时,她愣住了。

“你……”簪子从手中滑落。

维吉尔的光晕瞬间收敛。他快步上前,解开了阳娃手腕的绳索。她的手腕已被磨破,渗着血。

“没事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但眼中还残留着深红色的微光。

“你的眼睛……”

“暂时现象。”维吉尔扶起她,“能走吗?”

阳娃点头。两人走出船舱,甲板上的海盗们已经逃的逃、晕的晕。那两名水手和沉默者已经登船,正在控制局面。

回程的快船上,阳娃裹着毛毯,看着维吉尔的侧脸。月光下,他眼中的红光已经褪去,但某种东西已经不同了。

“那是什么力量?”她终于问。

“我过去的残影。”维吉尔望着海面,“刘混康取走了我的魔气,但留下了一个‘空壳’。这三年来,我在澳洲所做的一切——建定居点、开铁矿、接纳流亡者——都在填充这个空壳。今晚,填充物满溢了。”

“会伤害你吗?”

“不知道。”维吉尔诚实地说,“但至少,它今晚保护了你。”

阳娃沉默良久,轻声说:“谢谢。”

维吉尔摇头:“不是为我谢。是为所有在澳洲的人谢——你活着,我们的歌才能继续唱下去。”

快船驶入杰克逊港时,码头上已经聚集了数百人。看到阳娃平安归来,欢呼声冲破夜空。

阳娃被扶下船时,人群中传来歌声——先是几个人,然后是一群人,最后是所有人。他们用各自的语言,唱着她教过的那些歌的片段,杂乱却和谐。

维吉尔站在船头,看着这一幕。

他体内的深红真罡已经平息,但留下了某种印记。不是力量的印记,而是责任的印记——当一个人被那么多人需要、被那么多人用歌声呼唤时,他必须找到守护这一切的方法。

即使那方法,需要唤醒沉睡在灵魂深处的、连自己都不完全理解的东西。

夜色中,港口灯火通明。

远方的红石山上,高炉的火光彻夜不熄。

而在更远的北方海域,“海狼号”静静漂在骷髅湾。它的船长失去了所有记忆,水手们大多逃走。这艘船将成为澳洲的第一艘海军训练舰——维吉尔决定组建自己的海上力量。

因为今晚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路,可以靠歌声开辟。

但有些威胁,需要更深沉的东西来面对。

而无论那是什么,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为了这片土地,为了这些人,为了那个在炉火旁歌唱的女子。

为了所有刚刚开始、还无比脆弱,却值得用一切去守护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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