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宽让秋雁把镜头转近,张女士慢慢抬起手,露出舌头——舌面铺着一层黄腻苔,像撒了层油乎乎的黄粉,舌边还有淡淡的齿痕。她声音带着点委屈:“梁大夫,我之前去了好几家医院,有的说我是内分泌失调,有的说我是宫腔粘连,开了药吃了也不管用。现在我每天都担心,怕以后再也来不了月经,生不了孩子……”
“丫头,你别急,这病咱能治!”人参精的须子突然凑到镜头前,绒毛蹭得屏幕发花,声音却很笃定,“你看这舌苔,黄腻得像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脉滑数是湿热在肚子里‘打滚’;小腹胀疼是血瘀堵了‘河道’——人流后血没排干净,在胞宫里积成了‘淤泥’,赶上天气热(湿热),淤泥裹着青苔,把冲任二脉这两条‘主河道’堵得严严实实,月经能下来才怪!”
秋雁赶紧拿笔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响:“那该用桃红四物汤?我记得桃红四物汤能活血祛瘀,治血瘀闭经,但张姐有湿热,会不会太滋腻,加重湿邪?”
“丫头说得对,单用桃红四物汤可不行!”人参精的须子晃了晃,像在点头,“得用桃红四物汤加减,既挖‘淤泥’,又清‘青苔’。你听我说:
- 桃仁10g、红花6g是‘挖泥铲’,能把胞宫里的血瘀挖出来,让河道松快;
- 当归12g、川芎10g是‘通渠斧’,当归补血活血,川芎行气通络,俩搭着用,能把堵着的经络凿开;
- 白芍10g是‘护堤砖’,补点血,别让挖淤泥的时候伤了河道的底子;
- 熟地得减量,只用6g,还得加陈皮6g——熟地滋腻,像‘泥巴’,加陈皮理气健脾,能把熟地的腻气散了,还能帮着运化湿热,像给河道装了‘通风扇’;
- 最重要的是加咱刚采的马鞭草15g,这是‘清淤船’,既能挖淤泥(活血散瘀),又能刮青苔(清热利湿),一举两得;
- 再加点益母草15g,是‘推船的劲’,能帮着把挖出来的血瘀往下送,让月经顺顺利利下来;
- 黄柏10g(盐炒)是‘除苔剂’,盐能引药入下焦,刚好清张姐肚子里的湿热;
- 茯苓12g是‘排水泵’,能把肚子里的湿排出去,让湿热没地方待;
- 秦艽10g是‘通筋络的小钻子’,张姐腰酸,是经络堵到腰上了,秦艽能通经络,帮着缓解腰酸。”
梁大宽接过话头,声音放缓:“这方子的思路是‘活血祛瘀,清热利湿’,刚好对应张姐的血瘀兼湿热证。煎药也有讲究:马鞭草、益母草得先煎5分钟,它们茎秆粗,有效成分难出来;其他药后下,加水没过药面两指,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煎20分钟,取汁300ml,早晚分服,饭后温服。另外,剩下的药渣别扔,加水再煮15分钟,放温后坐浴,每天一次,每次15分钟,外治能帮着清下焦湿热,内外夹击,效果更快。”
“还有叮嘱!”人参精的须子又凑过来,生怕漏了什么,“让张姐别吃辛辣、甜腻的东西,比如火锅、奶茶、蛋糕,这些东西像给青苔加营养,越吃湿热越重;也别久坐,久坐像压着河道,血更不通,每天散散步,走个半小时,让河道松快松快;勤换内裤,用温水洗,别用洗液,洗液会破坏下面的环境,反而加重湿热。”
张女士听得连连点头,眼眶也不红了,声音里有了底气:“梁大夫,秋雁大夫,我记住了,我一定按你们说的做!”
“张姐,我现在就去抓药,您先坐着歇会儿,喝杯温水。”秋雁收起笔记本,转身走向中药柜。她拿起戥子,动作熟练地抓药:桃仁颗粒饱满,呈黄棕色;红花是干的红绒花,闻着有股淡香;当归片肥厚,断面有油点,香气浓郁;川芎呈不规则的片状,断面有放射状纹理;白芍白润,边缘带着点红;熟地黑润,切成小块,沾着点糖性;陈皮是干的橙皮,闻着清香;马鞭草是刚从梁大宽内空间里取出来的,茎秆带着新鲜的绿;益母草鲜绿,带着花穗;黄柏是盐炒过的,颜色偏暗,带着点咸香;茯苓是白色的小块,质地坚实;秦艽呈圆柱形,表面有纵纹。
抓完药,秋雁把药倒进药袋里,递给张女士:“张姐,这是五剂药,一天一剂,煎的时候记得马鞭草和益母草先煎。坐浴的药渣别太烫,温温的就行,不然会烫伤皮肤。喝完这五剂,您再来复诊,咱们再根据情况调方。”
“谢谢秋雁大夫,谢谢梁大夫!”张女士接过药袋,紧紧攥在手里,脸上露出了笑容。
挂了电话,梁大宽和李婶回到村落。李婶热情地邀请他去家里吃饭,炖了湿地里的黑鱼,还煮了新鲜的菱角粥。饭桌上,人参精的须子凑到碗边,猛吸了口菱角粥的香气:“香!这粥比银州的小米粥甜,带着股水灵气!李婶,你们湿地还有啥好吃的?我听王伯说江苏的盐水鸭好吃,皮脆肉嫩,是不是真的?”
李婶被逗笑了:“你这小玩意儿还挺爱吃!盐水鸭咱村里就有,下午我去镇上给你买一只,让你尝尝!”
梁大宽无奈地笑:“李婶,您别惯着它,它就这点爱好,走到哪儿都想着吃。”
吃完饭,梁大宽和李婶坐在院子里喝茶。院子里种着几株月季,开着粉红的花,风里裹着花香和茶香,很是舒服。人参精的须子突然晃了晃,凑到梁大宽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大宽,咱下一站去祁连山吧!王伯说祁连山有黄环,长在高山草甸上,叶子像手掌,开黄花,根是圆柱形的,黄棕色,断面有细纹。这黄环能治风痫,就是小孩抽风、口吐白沫的病,还能治四肢拘挛,之前在银州遇到的那个抽搐的小孩,要是有黄环,就能治了!而且黄环还能通经络,和咱之前采的马鞭草、陆英搭着,治痹痛更厉害!”
梁大宽看着远处的湿地,夕阳正洒在水面上,把芦苇荡染成了金色。他摸了摸百会穴,内空间里,淡紫色的马鞭草光域正顺着湖水流转,与益母草、黄芪的光域交织在一起,药气融融。
“好,下一站,祁连山寻黄环。”
李婶听了,点头说:“祁连山我知道,那地方高,气候冷,草药长得结实,药效足。你们去的时候可得多带点衣服,别冻着。我认识祁连山脚下的药农,我给你们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让他帮你们带路。”
“那就多谢李婶了。”梁大宽拱手道谢。
第二天一早,梁大宽辞别李婶,启程前往祁连山。车子驶离湿地时,窗外的芦苇荡渐渐远去,淡紫色的马鞭草花海也看不见了。梁大宽摸了摸百会穴,内空间里,淡紫色的马鞭草光域正与其他药域交织,药气清通。人参精的须子缠在他的指尖,兴奋地晃:“祁连山!黄环!还有盐水鸭!咱快走吧,早点到,早点采黄环,早点吃盐水鸭!”
梁大宽看着窗外渐渐升高的山势,轻声说:“下一站,祁连山草甸,寻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