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晴儿的贴身宫女翠娥后,小燕子与紫薇才知晓晴儿被困于暗房。
“翠娥,你告诉晴儿,就说那封信是我哥写给我的,她一听就懂!”
小燕子低声嘱托:“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她求得老佛爷原谅。”
交代完毕,两人又来到养心殿,不顾太监的阻拦,径直闯了进去。
殿内,乾隆正端坐龙椅,面色沉郁。
“皇阿玛!”小燕子扑到跟前,急声道:“香妃娘娘是被冤枉的,您快去救她,否则一旦用刑,她会没命的!”
乾隆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朕已下令,一切待查清再议,谁敢用刑?退下,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我不走!”小燕子倔强地站在原地,“事情还没查清楚,待在外面我会急死的!”
紫薇急忙上前,温声恳求:“皇阿玛,我们绝不多言、不打扰您处理政务,您就让我们留下来陪您吧?”
见乾隆未作声,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小燕子继续追问:“那个布娃娃和香料一定有问题,皇阿玛,您派人查了吗?”
一旁的小路子低声回话:“回格格,那布料是江南进贡的稀有云锦,皇上只赏过香妃娘娘。方才在宝月楼,已确认云锦确实短了几寸……”
“怎么会 ……”小燕子震惊地望向乾隆。
“那香料呢?”她定了定神,鼓足勇气又问。
“香料已派人去查了。”乾隆语气低沉,透着几分无力,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流露出疲倦之态。
“皇阿玛,香妃娘娘把自己的民族看得比什么都重,她绝不会做这种事!”紫薇走上前,轻声补充:
“前几日 她还和我们说,皇阿玛待她极好,她心中感激,还说她愿一生追随您。”
“她真这么说?”乾隆身体前倾,眉宇间的凝重稍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期待。
“是。”紫薇郑重点头:
“皇阿玛,香妃娘娘之所以淡漠疏离,正是怕您的恩宠会为她招来祸灾,她活得如履薄冰,可终究还是没有躲过算计……您一定要明查啊!”
乾隆没有说话,面色却不似先前那般冷硬,目光中多了几分思索。
紫薇见他神色松动,轻步上前为他斟茶,温声道:
“皇阿玛,紫薇明白,‘巫蛊’之事确实令人心寒,但我深信,皇阿玛洪福齐天,一个布娃娃,根本伤害不了您分毫!”
“就是!”小燕子高声附和:“皇阿玛,不就是一个布娃娃吗!我才不信它能要人命!皇阿玛,您不如现在就叫人照做它一百个,全部写上我的八字,看我会不会有事!”
“胡闹!”乾隆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嘴角微微一动,眼中的寒冰渐渐消融。
小燕子越说越起劲:“皇阿玛,您可是天神下凡,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别说一个布娃娃,就算是十万精兵,您只要轻轻吹上一口气,他们立刻就五马分尸、灰飞烟灭!”
“真是越说越离谱!”乾隆终于忍俊不禁,笑着摇摇头。
小燕子趁机挽住他的胳膊,“皇阿玛,您说过我和紫薇是您的福星,有我们在,什么灾啊难啊都会化解,您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紫薇蹲在另一侧,眼含热泪道:
“皇阿玛,自古以来,因‘巫蛊之祸’冤死者不计其数,汉武帝时,更是牵连长安数万臣民……您是位明君,紫薇相信,您一定不会被这等虚妄之词所蒙蔽。”
“我与小燕子虽与香妃娘娘相交不深,却深知她品性高洁,绝不会行此恶事,再说香料,那就不可能了,娘娘她本就有异香,皇阿玛对她又极其宠爱,她没必要用这旁门左道啊?”
乾隆神情一震,心中迷雾渐散,他为有两个如此贴心的女儿而感到欣慰,至于香妃。
他早已下旨让福伦父子连夜进宫,彻查此案。
就在众人四处搜集证据之际,大内监牢中,含香正用回语低声嘱咐着两位侍女。
她命她们一定要挺住,为了回族,绝不能认罪,若熬不过酷刑,就将一切推给她一人承担。
维娜和吉娜相拥哭泣,拼命摇头。
“公主,皇帝待您那样好,他真的会杀我们吗?”维娜用回语问道,声音里满是恐惧。
含香回忆起乾隆为自己做的一切,他的柔声细语,他的郑重承诺。
不禁泪如雨下,没有作答。
此刻的慈宁宫,却是一派喧嚣。
太后、皇后、纯贵妃、愉妃齐聚一堂,令贵妃因还在坐月子,便没被传召。
“太后,香妃谋害皇上证据确凿,可皇上却只下令关押,不让用刑,她迟迟不肯开口,再这么拖下去……恐怕又会不了了之……”纯贵妃面露忧色。
“自香妃入宫,臣妾便觉得她诡异,人怎会天生异香?定是修了什么妖术,或是身附邪祟!”愉妃用手帕掩着口鼻,语气夸张:
“幸而她未有子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都这时候了,你们何必再危言耸听?”皇后冷眼扫过二人:
“皇上既已命人彻查,不日自有分晓,我们先不必自乱阵脚。”
“皇后娘娘,您这话臣妾可不敢苟同。”纯贵妃起身反驳:
“皇上仁慈,纵是证据当前,仍不忍处置香妃,老佛爷是皇上的额娘,你我身为妃嫔,此刻绝不能坐以待毙啊!”
“谁知那妖妃还用了什么手段害皇上?皇上这般袒护她,定是中了她的迷惑之术……”愉妃故作惊慌,看向皇后:
“臣妾一想到此便坐立难安,皇后娘娘,您真的无动于衷吗?”
“皇后,”太后冷冷开口:“你可是一国之母,皇帝遭人诅咒,你竟说出这般不痛不痒的话?实在令哀家失望!”
“老佛爷息怒,”皇后慌忙起身,“臣妾只是觉得案情未明,不愿老佛爷过度忧心。”
“无论查没查清,那上面写得是皇帝的生辰!哀家一想起来就心惊肉跳!你身为皇后,怎能无动于衷!”
“臣妾知错!”皇后低头噤声。
“纯贵妃,愉妃!”太后下令道:
“你们立刻去监牢,给哀家连夜审问!不管用什么方法,定要让她吐出实话!她究竟用了多少手段,有没有同党,一并查清!”
“是!”
纯贵妃、愉妃躬身领命,随即带着嬷嬷、宫女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监牢。
与此同时,福伦携尔康、尔泰步入养心殿。紫薇与小燕子立即起身,退至一旁。
三人正欲行礼,乾隆抬手制止:“可有结果?”
“回皇上,”福伦拱手禀报,“据侍卫交代,此事源于宝月楼一名叫‘春潭’的宫女向纯贵妃告发香妃,臣几乎搜遍皇宫,都没找到春潭的踪迹。”
“没找到?”乾隆语气一沉。
福伦颔首:依臣之见,此事确有蹊跷。此外,那盒香料极为诡异,太医院无人能辨,恐怕非中原之物……”
“让我看看!”小燕子走过去,捏起一截香,
“尔泰,我们拿着这个去找箫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