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把这玩意儿当成废纸扔回去的时候,
脑海中,那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天籁之音,骤然响起。
【检测到残缺天星功法:《大日如来镇魔经》(上卷)。】
【检测到残缺天星功法:《不动明王琉璃身》(残篇)。】
【检测到天星阶法宝:一百零八颗定魂佛珠(轻度破损)。】
潘小贤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死死地盯着手里的两本经书和那串佛珠,仿佛看到了三座闪闪发光的金山。
天……天星功法?!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发了!这次真的发了!
虽然只是残篇,虽然自己现在根本看不懂,但这可是天星阶的功法啊!
整个东域,能拥有天星阶功法的宗门,屈指可数!
这玩意儿要是拿出去,足以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嘿嘿……嘿嘿嘿……”
他抱着两本经书,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之前那点伤痛和郁闷,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损失一具源阳后期的傀儡算什么?神魂受创又算什么?
跟这两本天星阶功法比起来,那都是毛毛雨!
血赚!简直是赚到姥姥家了!
他小心翼翼,如同对待初恋情人一般,
将两本经书和佛珠重新放回箱子,
又在箱子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加固了十几道禁制,
这才心满意足地将其收入储物戒的最深处。
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有心情,去关心一下自己识海里那两个“钉子户”。
他内视识海,看着那一白一红,一个占据了中心地带,
一个被压在角落里,彼此对峙,
却又都赖着不走的两个印记,脸上的笑容瞬间又垮了下去。
“妈的,高兴得太早了。”他叹了口气。
这两个玩意儿,就像悬在头顶的两把利剑,随时都可能掉下来要了他的小命。
云飞扬那个还好说,至少目前看来,除了定位,没别的恶意。
但这个新来的老魔头,那可是奔着把他点天灯来的。
“不行,得想个办法,把这俩玩意儿弄掉。
只要也得把那魔头的红点弄掉!”潘小贤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等等……”潘小贤脑中灵光一闪。
他想起了之前对付秦岸和那帮魔修的场景。
自己的九劫戮魂雷法,那漆黑如墨的雷霆,对这些魔道功法有着天生的克制。
那老魔头再牛逼,留下的这缕意志总归是魔功一路。
说不定……能行?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草般疯长。
说干就干!潘小贤向来是行动派。
他小心翼翼地,从识海中那道庞大的黑色雷印里,
分出一缕比头发丝还细的寂灭雷霆,像个拿着手术刀的蹩脚医生,
颤颤巍巍地,朝着那个被压在角落里的猩红血点,探了过去。
就在黑色雷霆即将触碰到血点的瞬间,那原本死寂的血点猛地一颤,
一股暴虐、阴冷的意志轰然爆发,竟试图反过来污染这缕雷霆!
“哟呵?还挺横?”潘小贤冷笑一声。
他不再试探,心念一动,那缕黑色雷霆瞬间暴涨了数倍,
如同一张张开的黑色大网,朝着那血点当头罩下!
“滋啦——!”
仿佛滚油泼入冰水,潘小-贤的识海中响起一阵刺耳的灼烧声。
猩红的血光与漆黑的雷霆疯狂地彼此侵蚀、湮灭。
那血点虽然微小,但其本质极高,如同浓缩的剧毒,顽固无比。
而潘小贤的寂灭雷霆,虽然霸道,
但终究受限于他自身的修为,如同水泵,出水量有限。
每一次碰撞,都让潘小贤的神魂感到一阵针扎般的刺痛。
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清除病毒,更像是在用砂纸打磨一颗嵌在自己脑子里的钢钉,疼得钻心。
一炷香后,潘小贤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脸色苍白,神魂之力消耗巨大,整个人都萎靡了几分。
而识海角落里,那颗猩红血点虽然黯淡了一些,
但依旧顽强地存在着,离彻底磨灭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妈的,这玩意儿比狗皮膏药还难缠。”潘小贤喘着粗气,骂骂咧咧。
以他现在的实力,想彻底清除这个隐患,无异于愚公移山。
除非他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吃不喝不睡觉,啥也不干,就在这跟它死磕。
可那老魔头能给他这个时间吗?
不行,得换个思路。
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吗?清不掉,我还不能把它藏起来吗?
潘小贤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颗血点上,眼神变得活泛起来。
这玩意儿之所以能定位,是因为它会持续不断地向外散发一种独特的、
属于那老魔头的气息波动。
如果……我能把这股气息给屏蔽了呢?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
他再次调动起那缕黑色雷霆,但这一次,他没有再用雷霆去硬碰硬地消磨,
而是像个手艺精湛的泥瓦匠,小心翼翼地,
用这缕雷霆在那猩红血点的外围,开始构筑起一层薄薄的、致密的“隔离层”。
这个过程,比刚才的消磨更加耗费心神。
他必须精确地控制每一丝雷霆的力量,
既要保证隔离层的强度,又不能刺激到里面的血点,引发它的反噬。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潘小贤全神贯注,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碎成一朵小小的水花。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一个由纯粹寂灭雷霆构成的,
只有米粒大小的黑色“蚕茧”,将那颗猩红的血点,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那股若有若无的,属于老魔头的气息波动,在被黑色蚕茧包裹的瞬间,被削弱了九成九!
虽然还有那么一丝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息从雷霆的缝隙中透出,
但比起之前那如同黑夜中灯塔般的醒目,
现在顶多算是一根快要燃尽的火柴头,不凑到脸跟前,根本发现不了。
“成了!”潘小贤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向后一仰,躺倒在地。
虽然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创可贴”疗法,但至少,
在自己有能力彻底解决它之前,不用再担心走在路上,
突然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老魔头给拍成肉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