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源回到墟渊圣地,并未大肆宣扬慕曦归来的消息。
但南宫月、林青璇、墨辰、苏灵儿、夏文瑾等核心圈子的几人,很快便从他那里得到了确切的证实。
众人反应不一,但总体皆是惊喜与欣慰。
苏灵儿立刻准备了上好的温养丹药托人送往北境;
林青璇与墨辰联名发去贺信,并隐晦表示若北境需要星陨阁情报支持,可随时开口;
夏文瑾则以大夏皇室和私人名义,送去了不少珍稀资源。
唯有南宫月,在最初的震惊与为慕源感到高兴之后,陷入了一种更深的静默。
慕源归来后,明显比以往更加开朗,眉宇间积压多年的郁气散去了大半,处理事务时也显得更有活力。
他时常会提起北境见闻,说起慕曦如今的状态,说起凌澈的成长,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暖意和骄傲。
南宫月安静地听着,为他泡茶,打理着他的起居,扮演着完美圣主夫人的角色。
但两人独处时,那种无形的隔阂感,似乎并未因慕源的喜悦而消减,反而因为慕源注意力更多被北境牵动,而显得更加清晰。
这一夜,慕源在书房处理完最后一批公文,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到南宫月端着一盏安神茶走进来。
“月儿,还没休息?”
慕源接过茶,语气温和。
南宫月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
她抬眸,清冷的月光映照着她绝美的面容,也映出她眼中一丝罕见的迟疑和坚决。
“夫君,我们谈谈,好吗?”
慕源微微一怔,放下茶盏:
“好,你说。”
“慕曦妹妹平安归来,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南宫月声音平静,开门见山,
“但是,夫君,你可曾想过,她的归来,对我们,对你我之间,意味着什么?”
慕源眉头微蹙:
“月儿,你何出此言?曦
儿是我的妹妹,她的归来,只会让我们这个大家庭更加完整。
你……难道不欢迎她?”
他心中升起一丝不解,甚至隐隐有些不悦。
在他心中,南宫月向来识大体,不该有此顾虑。
南宫月摇了摇头,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的、略带苦涩的笑意:
“我不是不欢迎,也并非嫉妒。
夫君,我嫁与你数年,自问恪尽本分,努力做好你的妻子,圣地的女主人。
你可曾觉得,我们之间,始终像是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河?
你待我很好,尊重、体贴,但那种好,更像是对一位重要伙伴、一位得力助手的欣赏与照顾,而非……
夫妻之间毫无保留的炽热与亲密。”
她顿了顿,看着慕源逐渐变得复杂的眼神,继续道:
“以前,我告诉自己,或许是你性格使然,或许是你肩头责任太重,或许……
是你心中那份对慕曦妹妹的愧疚和遗憾占据了太多地方。
我尝试理解,等待。
可现在,她回来了,完好无损地回来了,甚至更加强大。
你心中的那块空缺被填满了,我为你高兴。
可我也忍不住想,那块空缺被填满后,留给我的位置,会不会反而……
更清晰,也更有限了?”
慕源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南宫月心中藏着如此细腻而深刻的不安。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有些词穷。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南宫月某种程度上,戳中了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完全明晰的心事。
他对南宫月,有欣赏,有尊重,有日久生出的亲情和责任交织的感情。
但那份少年时曾对林青璇有过的好感,或是听闻苏灵儿出嫁时心底一闪而过的怅然,乃至对慕曦毫无保留的宠溺与牵挂……
这些复杂的情感,确实让他从未将全部的心神毫无保留地投入到与南宫月的婚姻中。
“月儿,我……”
慕源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并非有意冷落你。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最信任的伴侣,这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