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的武馆堂屋,油灯的光晕在墙上投下温暖的影子。
林母给他们递茶的动作格外轻柔,林父正用布擦拭着那把陪伴多年的竹剑,林邑川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 —— 他已在百山密地巩固完境界,是时候告知离行计划了。
“爹,娘,我有件事要说。” 林邑川的声音打破了堂屋的宁静,他将手轻轻按在桌面,掌心因紧张微微出汗。
油灯的光芒映在他眼中,能清晰看到瞳孔深处闪烁的坚定,“这次去百山密地,我已经突破到练气四重了。”
话音刚落,林母手中的碗筷 “哐当” 一声落在碗柜上,她猛地转过身,围裙上还沾着饭粒却浑然不觉:“四重?我儿真的突破四重了?”
确认儿子点头后,她竟像孩童般原地跳了起来,眼角基本消失的皱纹因笑容变得更浅,“我就知道我儿最厉害!” 说着便要用围裙擦拭眼角的泪花,却越擦越湿。
林父虽未像林母那般激动,握着竹剑的手却微微颤抖,他站起身拍了拍林邑川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过儿子的衣衫:“好小子,没辜负这三个月的苦修。听你说四重境是修仙路上的第一道坎,你能跨过去,将来定有大出息。”
灯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柔和,藏着难以言说的骄傲。
林邑川感受着父母的喜悦,心中暖意涌动,却不得不转入正题:“突破后我仔细想过,这里的灵气浓度已经跟不上修炼进度了。我可能在这里只待五六天,就准备外出历练了。”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喜悦的火焰上,堂屋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
林母脸上的笑容僵住,刚擦干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要走了?这才刚回来没几天……”
“第一站打算去木灵国的木灵城,往西两百里的山上。” 林邑川取出地图,铺在桌上用手指划出路线,“听说那里可能是修仙者聚集的地方,我想去看看有没有更适合修炼的法门和资源。如果不是传言中的样子,我就先回来一趟,再去第二个地方。”
他指尖移到地图另一端,“第二个地点是清风国的清风城东南三百里的密林,那里据说有修士的遗迹。”
话还没说完,林母的抽泣声便响了起来。
她捂住嘴蹲在地上,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围裙上的饭粒掉了一地:“那都是什么凶险地方…… 山里有妖兽,密林有毒瘴,你一个人去怎么行……” 泪水顺着指缝淌下来,滴在青砖地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咱们守着武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娘不盼你当什么大修仙者,平平安安就好……”
“你这妇人懂什么。” 林父沉声打断,却悄悄给林邑川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耐心劝导。
他蹲下身轻轻拍着林母的背:“修仙本就逆天而行,哪有不经历凶险的?这是孩子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就只能困在练气境一辈子,你想让他像咱们这样,到老都突破不了炼体十重吗?”
林邑川连忙蹲到母亲身边,握住她修炼后变得柔软的手 —— 这双手曾为他缝制衣物、熬制药膳,此刻却因激动而冰凉颤抖:“娘,您是最了解我的,我从来都不是莽撞的人。这次去只是探查,绝不深入险境。”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母亲手上的薄茧,语气无比郑重,“我向您保证,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保命永远是第一位的。一旦察觉不对,立刻转身就走,绝不恋战。”
林母泪眼婆娑地看着儿子,从他坚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容动摇的决心。
她知道儿子说一不二,更清楚修仙之路的残酷,哽咽着点了点头,用围裙胡乱擦着脸:“那你…… 那你要经常给家里捎信,哪怕只是报个平安……”
“一定。” 林邑川帮母亲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转而对林父说,“爹,娘,把你们的灵气石转换器皿给我再检查一下。”
林父和林母从腰部的包囊里,掏出四个巴掌大的青色石头,石头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能将真气转换成天地灵气,这样他们炼体就可以使用符箓了,是林邑川特意为父母发明的。
林邑川接过转换石,注入一丝灵力仔细探查。
灵气在石纹中流转顺畅,转换效率比三个月前又提升了几分:“没问题,里面的灵纹很稳定,足够你们使用了。”
他将几个灵气石转换器皿还给父亲母亲,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两个木盒,另外是两堆灵石,每堆有十五块。
打开第一个木盒,里面整齐码放着各种符箓:黄色的火球符、蓝色的水盾符、褐色的土墙符,还有闪烁着银光的疾风符。
林邑川将符箓按种类分成两份,每份每种各四十张,还有灵石,分别塞进父母手中:“这些符箓你们收好,平时遇到危险能自保。”
林父刚要推辞,就被儿子按住手:“爹您听我说,我有灵力和灵识傍身,符箓用得相对少些。你们练体虽强,但遇到修仙者就吃亏了,这些符箓正好能弥补差距。”
他又打开第二个木盒,里面躺着四张黑色符箓,符纸上用朱砂绘着扭曲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隐匿气息,“这是隐匿符箓,是保命用的。万一遇到躲不开的危险,立刻使用隐匿符跑到百山密地避难,那里的能够掩盖你们的气息。”
林母捧着沉甸甸的符箓,指尖抚过冰凉的符纸,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些都是你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符箓没了可以再画,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你们记住,武馆的学员可以托付给王先生照看,自己的安全最重要。等我在外站稳脚跟,找到可以突破练气的方法,就回来接你们一起走。”
林父将隐匿符箓郑重地贴身收好,拍了拍林邑川的后背:“出去历练要懂得藏拙,别轻易暴露实力。遇到同道多打听消息,别轻信陌生人。”
堂屋的油灯渐渐昏暗,三人又说了许多贴心话,直到深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决定离开的五日里,武馆的清晨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伤感。
天还未亮透,东方刚泛起鱼肚白,演武场的青石砖上还凝着晶莹的晨露,林邑川已在西厢房开始了每日的修炼。
这间曾用来整理典籍的厢房,如今只留下一张蒲团和几摞功法典籍,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灵气混合的独特气息。
他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双手结出《白诀》的心法印诀,指尖微动间,练气四重的灵力便在体内缓缓流转。
与初突破时的狂暴不同,此刻的灵力已如上好的绸缎般顺滑,顺着经脉的走向温柔流淌,所过之处留下温润的灵气轨迹。
丹田内的四个气旋有条不紊地运转,尤其是那第四个气旋,在灵气滋养下越发凝实,转动时带起的灵液涟漪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石子,泛起层层微光。
窗外传来演武场的扫地声,是小工们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扫帚划过青石砖的 “沙沙” 声,与体内灵力运转的细微嗡鸣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林邑川嘴角不自觉地泛起微笑,这声音曾是他修炼时的背景音,如今却成了即将告别的序曲。
他能想象出小工们弓着腰清扫的模样,能闻到清晨演武场特有的青草气息,这些熟悉的日常在此刻都显得格外珍贵。
灵力运转一周天后,林邑川缓缓收功,指尖萦绕的灵气如同薄雾般渐渐散去。
他起身推开窗户,清晨的微风带着露水的湿气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一振。
不远处的厨房烟囱升起袅袅炊烟,隐约能听到伙食师傅们的说话声;
东侧的教室里,王先生已开始板书,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清晰可闻;
演武场上,几个起得早的学员正在扎马步,稚嫩的呼喝声充满朝气。
林邑川靠在窗边静静看着这一切,目光扫过武馆的每一个角落。
从后院的菜园到练功场的木桩,从宿舍的窗户到食堂的烟囱,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他的记忆。
他知道,再过几日,这些熟悉的景象都将变成遥远的思念,支撑着他在未知的旅途上前行。
晨露顺着窗沿滑落,滴在窗台上晕开一小片水迹,如同他此刻心中难以言说的离愁。
但他总会在辰时文化课开始前,悄悄站在教室窗外,看王先生握着竹鞭在经络图上指点:“这是冲脉,炼体七重炼血时最要留意”,听窗内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背书声,混杂着母亲在厨房叮嘱伙食师傅的声音:“炼筋阶段的艾草鸡蛋要多蒸一刻钟”。
第一日午后,演武场边的木桩需要刷桐油防腐,林邑川主动接过父亲手里的棉布。
初秋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父子俩身上,林父蘸着桐油的棉布在木桩上缓缓游走,动作缓慢却均匀:“这木桩要刷三遍桐油,每遍都得等上日头晒透,就像练体,得一层一层打基础,急不得。”
林邑川嗯了一声,接过另一根木桩,指尖触到粗糙的木面,想起开馆时父亲亲手打磨这些木桩的模样。
“阿木那孩子编竹篮的手法越来越像模像样了,” 林父突然开口,目光望着演武场角落的编制坊,“就是性子太闷,得多让他和孩子们玩玩。”
林邑川应着,想起昨天看到阿木偷偷把自己编的小篮子塞给生病的小花,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桐油的清香混着阳光的味道,将离别的沉重悄悄冲淡。
这时小胖抱着个竹筐跑过来,筐里装着刚摘的野枣:“林馆主,少馆主,吃枣!”
林父接过枣子塞给林邑川一把,自己也捏了颗放进嘴里,枣子的甜意漫开来,像极了此刻的时光。
第二日傍晚,林邑川特意绕到武馆外的编织品店。
王婶正踩着小板凳往货架顶层摆竹篮,见他进来忙笑道:“刚想说找你爹呢,你看这新做的食盒,分层装药膳正好,书院的先生订了十个!”
林邑川抬头望去,货架上摆满了各式编织品:孩童初学的歪扭小筐挂在最下层,父亲编的多层食盒摆在最显眼处,阿木做的中型竹篮旁还系着红绳,王婶说这样显得喜庆。
正聊着,小花提着个草编小兔子跑进来:“王婶你看我新做的!” 草编兔子耳朵耷拉着,却憨态可掬。
王婶接过夸道:“我们小花手真巧,这兔子准能卖个好价钱!”
小花瞥见林邑川,脸一红躲到王婶身后,林邑川笑着说:“编得很好,下次编个老虎怎么样?” 小花点点头,眼里闪着光。
暮色渐浓时,林邑川帮着关好店门,王婶塞给他一包刚收的栗子:“路上吃,垫垫肚子。”
栗子还带着余温,暖得人心头发热。
第三日在食堂择菜时,张师傅正对着蒸笼发愁:“今天的馒头碱放多了,有点发黄。”
李嫂在一旁笑:“等下跟孩子们说这是‘黄金馒头’,吃了力气大。”
林邑川帮着摘青菜,听他们讲学员们的趣事:小胖吃饭总抢最后一个馒头,说那是 “压轴馒头”;阿木总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分给小花,说她身子弱需要补。
“少馆主你看,” 李嫂拿出个小本子,上面用不同颜色记着药膳方子,“这红色是炼皮的,蓝色炼肉,绿色炼筋,准没错。”
林邑川翻看着,见她在 “炼髓枸杞乌鸡汤” 旁画了个小太阳,问是什么意思,李嫂笑道:“这汤得中午炖,阳光足的时候药材效果好。”
择完菜,张师傅非要塞给他两个刚出锅的 “黄金馒头”:“尝尝,其实味道不差!” 馒头带着淡淡的碱香,林邑川吃得干干净净。
第四日午后和护院比试时,老李总爱用蛮力,林邑川故意露个破绽,让他把自己 “逼” 到木桩旁,然后借力转身化解攻势:“你看,就像编竹篮时利用竹篾的韧性,硬拼不如巧劲。”
老李摸摸头笑了。护院老张突然说:“少馆主放心,我们会看好家的,谁也别想欺负学员。”
林邑川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比试结束时,四个护院非要塞给他一把匕首:“路上防身,这刀锋利。” 匕首鞘是他们用竹编的,还刻着简单的花纹。
第五日傍晚,林邑川对着铜镜练习隐藏修为的法术。
运转法术后,体内灵力收敛得干干净净,镜中的青年气息微弱,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练气二重修士。
他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笑道:“这法术确实是阴人的好东西。”
可想到明日就要离开,笑意又淡了下去。
母亲端着碗莲子羹进来:“练累了吧,喝点羹。”
莲子羹熬得糯糯的,甜而不腻。
母亲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说:“路上别省着灵石,该花就花。”
林邑川嗯了一声,把莲子羹喝得一滴不剩,碗底映出他泛红的眼眶。
第六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邑川就已整理好行囊。
他将常用的储物袋系在腰部内侧,里面装着一千多张符箓、丹药和常用的飞剑和铃铛法器,数百两银子和数百两黄金,换洗的衣物和几件法衣等;
装贵重物品的储物袋贴身藏在怀中,放着剩余的六百多块灵石、炼丹炉、白诀等。
背上的行囊不大,却装得满满当当:母亲连夜烙的干粮、两件换洗的青色劲装、两块备用灵石、一把防身的砍刀,还有几两碎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林父和林母早已在堂屋等候,桌上摆着热腾腾的早饭,却没人动筷子。
林母眼圈红肿,显然一夜未眠,见林邑川出来,连忙起身帮他理了理衣襟,指尖颤抖着拂过他的衣领:“路上冷了就加衣服,别硬扛着……” 话未说完就哽咽起来。
“娘,我都记着呢。” 林邑川握住母亲的手,她的掌心布满薄茧,那是常年操劳和练体留下的痕迹,“您和爹要保重身体,我会找到你们突破的方法,护院和先生都可靠,武馆有他们帮忙照看着,我才能放心。”
林父拿起桌上的剑,亲手为他系在腰间:“这剑跟着我几年,以前想着练剑,后来不适合就放弃了。
记住,遇事别逞强,保命最要紧。”
他的声音虽稳,眼角却悄悄湿润了。
临行前,林邑川对着父母深深一揖:“爹,娘,保重身体,我会常回来探望的。”
林父别过头,望着门外的晨光:“去吧,早去早回。”
林母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哭出声,只是挥着手让他快走。
林邑川翻身上马,乌骓马仿佛感受到主人的不舍,轻嘶一声迟迟不肯迈步。
他回头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父母,母亲用袖子捂着脸,父亲挺直的脊梁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孤单。
“驾!” 他狠下心一夹马腹,乌骓马踏着晨露向前奔去,身后武馆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离开武馆后,林邑川一路不紧不慢地向西而行。
乌骓马脚程快,两天后便抵达木灵国木灵城以西两百里的山区。
这里山势连绵,林木茂密,空气中的灵气比百山密地还要浓郁,显然是修仙者活动的区域。
他勒住马缰,在一处山坳中隐藏好马匹,徒步向灵力波动最明显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里走,灵气越发浓厚,草木也长得格外繁盛,路边偶尔能看到散发着微光的灵草。
林邑川运转隐藏修为的法术,将气息稳定在练气二重,小心翼翼地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
只见山谷中央有一处明显的灵力波动源,却被一层淡淡的光幕笼罩,看不出入口在哪。
正当他疑惑时,光幕中突然走出一个穿黄衣的修士,看上去二十多岁,气息稳定在练气三重。
黄衣修士上下打量他两眼,见他只有练气二重修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新来的?想进坊市得交一块灵石。”
林邑川心中一动,面上却装作懵懂的样子,从行囊中取出一块下品灵石递过去:“多谢前辈指点,我第一次出来见世面,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黄衣修士接过灵石,掂了掂塞进储物袋,哈哈笑道:“看你这模样,怕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吧?还好遇到我,要是碰上那些心黑的修士,你这点修为可不够看的。”
他侧身让开道路,露出身后一人高的门洞,门洞内灵气如潮水般涌出,比外面浓郁数倍。
“晚辈听师傅说外面凶险,总不信,非要出来看看。” 林邑川假装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眼角却悄悄观察着门洞,那是用阵法开辟的空间入口,边缘闪烁着复杂的灵纹。
“你这小子还算机灵,” 黄衣修士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吧,这是环山坊市,方圆万里就这一处修仙者集市,可得好好长长见识。”
林邑川连连道谢,进入门洞时还特意回头拱手,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刚穿过门洞,一股浓郁的灵气便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四个气旋竟自发地加速运转起来。
他惊讶地发现,这里的灵气浓度比百山密地最浓厚时还要高一倍,吸入体内时带着温润的暖意,滋养着每一条经脉。
放眼望去,眼前竟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条宽阔的道路沿着山势蜿蜒而上,足够四辆马车并行,路面铺着光滑的青石板,石板缝隙中长着散发微光的灵草。
道路两旁矗立着数十座风格各异的建筑,有的如琼楼玉宇,飞檐斗拱上雕刻着灵鸟图案,在阳光下泛着莹光;
有的似洞府石窟,门口挂着写有 “炼丹坊”“法器铺”“符箓铺” 的木牌。
空气中弥漫着多种气息:丹药的甜香、法器的金属味、灵草的清香,还有修士们交谈时散发出的灵力波动。
道路上往来的修士络绎不绝,有穿锦衣的高阶修士,气息沉稳如山;
有挎着药篓的低阶弟子,脚步匆匆;
还有摆摊的商贩,面前摆着闪烁灵光的法器、色泽各异的灵草,叫卖声此起彼伏却不嘈杂,反而透着一股修仙者的从容。
林邑川站在入口处,一时竟看呆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修仙者,也从未感受过如此浓郁的灵气,仿佛闯入了传说中的仙境。
远处的山峰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亭台楼阁的影子,灵气在山间化作淡淡的云带,缓缓流动;
近处的建筑鳞次栉比,每一座都散发着独特的灵气波动,显示出主人的修为与专长。
“原来这才是修仙者的世界。” 林邑川喃喃自语,压下心中的震撼,按捺住探索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现在修为低微,需得谨慎行事,于是收敛心神,学着其他低阶修士的样子,沿着道路慢慢前行,开始打量这座环山坊市的每一处细节,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