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鸯阳的斩情剑斜指地面,方才被他震飞的三名异能者正挣扎着爬起。
“杀了他!”
前排四名肌肉贲张的强化系异能者双臂化作合金盾牌,盾牌边缘泛着锯齿状寒光。水流异能者掌心腾起丈高水墙,将王鸯阳与花见琉璃分隔两侧。
瞬移者的身影在阴影中闪烁,时不时从暗处突然发起袭击。激光眼男子双目亮起炽白光柱,向王鸯阳射去。
后排几名元素系异能者同时发力,火球与冰锥在半空交织成密集的火力网。最外围的五名精神系异能者则双目泛白,无形的精神波如潮水般涌向两人,试图干扰他们的判断。
王鸯阳的斩情剑突然嗡鸣,他左脚在碎裂的地砖上重重一踏,身形如陀螺般旋起,剑刃划出的弧线恰好避开迎面射来的冰锥,同时借着旋转的惯性,右手腕猛地一抖,三枚藏在剑穗中的银针破空而出,精准钉入左侧三名空间系异能者的膝盖。
那三人刚现身便惨叫着跪倒,瞬移的异能瞬间紊乱,身影在原地扭曲成诡异的残影。
操控岩石的异能者则双拳猛砸地面,大理石地砖如蛛网般开裂,尖锐的石刺从王鸯阳脚下破土而出。
王鸯阳足尖在石刺间隙轻点,斩情剑划出的弧线如满月般精准,第一剑挑飞迎面射来的激光束,火星在剑刃上簌簌炸开。
第二剑斜劈,将突袭而至的瞬移者逼退三尺,剑风扫过对方咽喉时带起的血痕让其再不敢轻易近身。
第三剑却故意卖个破绽,待岩石异能者的重拳轰来时,突然旋身避开,借势将剑鞘重重砸在对方肘关节,只听 “咔嚓” 脆响,那壮汉的右臂以诡异角度扭曲,痛呼着跪倒在地。
花见琉璃的短刀在右侧划出三道银芒,第一刀斩断缠向脚踝的水鞭,第二刀借着水鞭的反作用力旋身跃起,第三刀竟以刀柄重重磕在一名精神系异能者的太阳穴上。
那女子闷哼着软倒,涣散的瞳孔中还残留着未散去的精神波。
但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
前排的合金盾牌突然合拢,形成密不透风的金属囚笼,将王鸯阳困在中央。
后排的火球如流星雨般砸落,能操控声波的异能者突然张口,尖锐的音波震得花见琉璃耳膜生疼,短刀险些脱手。
王鸯阳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内力如江河奔涌。
他突然收剑回鞘,双掌齐出,左掌虚按,将扑面而来的火球震成漫天火星。右掌横切,硬生生在合金盾牌上劈出三道指痕。
趁盾牌出现缝隙的刹那,他足尖点地跃起,斩情剑再次出鞘,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囚笼劈出一道缺口。
王鸯阳只觉眼前一花,剑势顿时迟滞了半分。
就在这刹那的破绽间,两名强化系异能者的合金拳已至面门。
“小心!”
花见琉璃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短刀在两名异能者的肘关节各划一刀。那两人的拳头顿时失去力道,王鸯阳趁机旋身避开,斩情剑顺势挑断独眼男子的左臂筋络。
异能者们虽人数占优,却被两人的配合打得连连后退。
火球轰塌了半面墙壁,冰锥刺穿了雕花穹顶,空间扭曲的涟漪让家具在空中乱撞,整个别墅仿佛在经历一场浩劫。
一名能操控岩石的异能者刚要发动偷袭,便被王鸯阳反手一剑钉在石柱上。另一名能化水的异能者试图从地下偷袭花见琉璃,却被她早有防备的短刀劈成两半。
但异能者的数量实在太多。
当王鸯阳逼退前排盾牌阵时,三名空间系异能者突然从背后现身,合金化的指尖直刺他后心;花见琉璃刚解决掉两名精神系异能者,便被五道水鞭缠住脚踝,激光眼男子的炽白光柱已至眼前。
王鸯阳猛地回身,斩情剑在胸前划出半圆,剑气将三名空间系异能者震飞,却也被其中一人划伤腰侧,血珠瞬间染红了衣衫。
花见琉璃则借着水鞭的拉力向前扑出,短刀贴着地面滑行,斩断了激光眼男子的跟腱,自己却被水鞭拖拽着撞在壁炉上,咳出一口血沫。
两人再次站定,喘息声在浓烟中格外清晰。
王鸯阳的腰侧血流不止,花见琉璃的左肩一片淤青,但他们的眼神依旧锐利。
异能者们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 七人倒地不起,五人带伤后退,剩下的十二人虽仍在围攻,眼神里却多了几分畏惧。
此刻的别墅已如修罗场。
岩石异能者倒在血泊中呻吟,水流异能者捂着丹田蜷缩在地,瞬移者抱着断腿翻滚,激光眼男子的瞳孔因过度使用异能而渗出血丝。
客厅中央的奥古斯特脸色铁青。
他看着那些被打得节节败退的异能者,又望向那道白色身影 —— 李俊儒始终站在原地未动,仿佛眼前的血腥与他毫无关系。
伯纳德低声道:“若今日让他们逃了出去,日后就得承受春秋殿的滔天怒火了。”
“看来……” 奥古斯特的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沉重,“非要我出动他了。”
奥古斯特从怀中摸出一枚暗金色徽章,随后交给了管家,管家随即快步离去。
管家离去后,西侧的石壁竟缓缓滑开,露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暗门。
就在此时,瞬移者突然狞笑一声,身影在阴影中扭曲成模糊的残影,竟绕过王鸯阳的防御,直扑花见琉璃后心!
花见琉璃早有预料,一刀劈在了瞬移者的脑门!
王鸯阳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暗门内突然射出一道黑影 —— 那影子快得超越光影,形如鬼魅的触手从暗影中钻出,竟比瞬移者的攻击更快三分,直取王鸯阳的咽喉!
这突袭来得太过猝不及防,连奥古斯特都惊得张大了嘴 ——SSS 级异能者 “暗影伯爵” 的出手,从来都是一击毙命。
“终于出来了吗。”
清淡的笑语突然在火光中响起。
一直静坐的李俊儒不知何时已站在王鸯阳身侧,素白的衣袖轻轻拂过那道黑影,看似随意的动作却一下化解了攻势。
“嗤啦” 一声,暗影触手如被阳光灼烧的冰雪般消融,空气中弥漫开焦糊的腥气。
暗门后的黑影发出一声闷哼,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拦截震惊不已。
李俊儒掸了掸衣袖,目光穿透暗门深处的幽邃,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奥尔良家族的底牌,原来就是躲在阴影里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