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康,快让我们抱抱。”
蔡文静和施丽虹忙不迭地凑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在周伟康身边,三个脑瓜子挤在一块,共同欣赏着宝宝那“新鲜出炉的限定表情包”。
过了一会儿后,周伟康不舍地将怀里的宝宝轻轻塞到母亲施丽虹的怀里,说道,“我在这里等莉莉,你们先回病房吧。”
施丽虹激动地接过大孙子,和亲家母蔡文静一起往病房方向走去。
刘耀文和周聘婷相视一笑,默契地走到周伟康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我们先回病房了,有事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直到凌晨四点半左右,刘莉莉才被推回了病房,她的右手正被周伟康紧紧握着。
病房里的几人迅速上前。
蔡文静快速抓起女儿的左手,关切道:“莉莉,还疼吗?刚生完肯定累坏了吧,你别硬撑着,先睡一会儿。等睡醒了,想吃什么跟妈说,妈给你做。”
“对,对,莉莉,妈真为你骄傲,你快好好休息,宝宝我们会帮你照顾好的,你快先睡会儿。”
施丽虹眼含热泪,看着儿媳妇那憔悴疲惫的容颜,止不住地心疼。
周聘婷和抱着外孙的刘耀文则在旁边频频点头。
刘莉莉虚弱地点了点头,在亲人地安抚下缓缓闭上了眼睛。她苍白的脸上还带着生产后的疲惫,但嘴角却挂着满足的微笑。
病房里很快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几人又重新围着新生儿,继续起夸夸模式。
哎哟,这小鼻子多挺,像伟康小时候!施丽虹轻轻戳了戳孙子的小脸,笑得见牙不见眼。
“眼睛像莉莉,你看这双眼皮!”蔡文静不甘示弱地指出孙子的另一处优点。
周伟康站在一旁,看着母亲和岳母争相夸赞儿子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他掏出手机,给还在外地的父亲周国强发送了一条报喜短信,接着又对着儿子笨拙地拍了几张照片。
窗外,新年的第一缕晨光正悄悄爬上窗棂。
刘莉莉是在上午10点左右才悠悠转醒的,病房里除了大姑姐周娉婷,所有人都还在,连爷爷奶奶都来了。
今天是云山集。
如今已是年末,营业额每天都在蹭蹭蹭地往上涨。所以周娉婷姐弟俩哪怕昨晚几乎一夜未合眼,也舍不得休息一天。
而周伟康在帮忙摆好摊后,便带着已知孙媳产子的爷爷奶奶匆匆赶往市人民医院。
“姐,我先带爷爷奶奶去趟医院,晚点再过来。”周伟康其实有点担心连轴转了几天的姐姐体力上吃不消。
“嗯,你快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莉莉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你多陪陪人家。”周娉婷善解人意地宽慰道,“哦,对了,这是给宝宝的,你收着!”
说罢,便从包里拿出两个方形的红丝绒盒子,还有一个红包。礼物是周娉婷提前在“好利来金店”买的。
周伟康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金光闪闪的龙形吊坠在晨光下熠熠生辉,银手镯上精细雕刻的祥云纹路清晰可见,红包也鼓鼓的,一看就知道分量不轻。
“姐,这……这太贵重了……”周伟康声音有些哽咽。
周娉婷笑着拍了下弟弟的肩膀:“行了,跟姐还客气什么!这可是咱们周家的金孙孙,我这个当姑妈的,不得表示表示?”
她眨眨眼,继续道:再说了,今年生意这么好,还不是多亏了你这个‘金牌销售’?
周伟康眼眶发热,想说些什么,却被周娉婷打断:“行了行了,快去医院吧!爷爷奶奶都等急了。对了,告诉莉莉,等忙完这阵,我再好好陪她说说话!”
目送弟弟离开,周娉婷深吸一口气,转身投入忙碌的集市中。
年关将至,雅安集的人流量比平日多了近一倍。
她一个人应付着络绎不绝的顾客,动作麻利地取货、介绍、收钱,脸上始终挂着热情的笑容。
“老板娘,这件红色毛衣有没有大一号的?”
“老板娘,这款羽绒服给我两件,m码和L码各一件,我要和我妹妹穿姐妹装!”
“小妹,上次在你家买的加绒裤,我婆婆说特别好,再给我拿一条……”
周娉婷忙得脚不沾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心里却异常充实。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里热闹非凡。
“哎哟,我的重孙孙哟!”
周跃进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从施丽艳怀里接过小婴儿,布满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看看这小脸,跟伟康刚出生时一模一样!”
胡兰芬则忙着从布兜里往外掏东西:手工缝制的小棉袄、虎头鞋、红肚兜……全是她一针一线亲手做的。
“奶奶,您眼睛不好,还做这么多……”刘莉莉感动得眼眶发红。
“瞎说!我重孙子出生,我这当太奶奶的能不上心吗?”胡兰芬佯装生气,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这些都是用老棉花做的,软和着呢!”
周伟康适时地拿出周娉婷准备的礼物:“莉莉,你看,这是姐给咱儿子准备的。”
当金光闪闪的龙形吊坠和精致的银手镯展现在众人面前时,病房里响起一片惊叹。
“娉婷这孩子,真是有心了!”蔡文静忍不住赞叹道。
刘莉莉轻轻抚摸着精致的礼物,声音轻柔:“伟康,咱们得好好谢谢姐姐……”
“嗯!周伟康重重点头,眼神坚定,“等忙完这阵,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嗯,伟康,待会儿你回摊上帮姐吧,我这里有妈她们陪着,你不用担心的。”刘莉莉想起这段时间,自己丈夫收摊回家后都是一副刚打完仗后的疲惫模样,可想而知,大姑姐这个一整天都在摊上忙活了人该有多疲累!爱是相互的,人心也都是肉长的,如此神仙的大姑姐,怎能不让自己稀罕?
“对,对,伟康,这里有我们,你回去帮娉婷就行!”蔡文静、施丽艳、刘耀文三人异口同声道。
“行!那我待会儿和爷爷奶奶回去时,就先不回来了。等收摊后再过来!”周伟康连连点头。
下午一点,当周伟康赶回云山集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摊位前围满了人,他姐正手忙脚乱地拆包、介绍、招呼、装袋、收钱、找钱,听着嗓子都嘶哑了。
周伟康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摊位,一把接过周娉婷手里正在打包的羽绒服,熟练地折好装袋,递给顾客:“大姐,您拿好!这件是加厚款的,保准暖和!”
周娉婷回头一看,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莉莉那边——”
“莉莉让我来的!”周伟康咧嘴一笑,手上动作不停,“她说有妈她们照顾就够了,让我赶紧回来帮你。”他压低声音,“姐,你嗓子都哑了,先歇会儿,我来招呼。”
周娉婷心里一暖,但嘴上却道:“没事,年关生意这么好,我还能坚持!”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悄悄揉了揉发酸的腰,趁着弟弟应付顾客的间隙,猛灌了几口水润嗓子。
下午的人流比上午更旺,不少人是冲着周娉婷姐弟俩平时的口碑来的。周伟康嗓门洪亮,介绍起衣服来头头是道:“阿姨,这件羊绒衫含30%的山羊绒,您摸摸,软乎着呢!过年穿喜庆又体面!”
“老板,这棉衣有没有小码的?我想给我闺女也买一件!”一位年轻妈妈问道。
“有!您稍等!周伟康转身去翻货,动作麻利得像装了马达。他一边找衣服,一边抽空对周娉婷说:姐,你坐那儿收钱就行,打包我来!”
周娉婷也没推辞,看着弟弟忙碌的背影,她心里既欣慰又心疼——这小子,明明自己也熬了一夜,现在却跟打了鸡血似的。
直至晚上收摊时,姐弟俩累得几乎直不起腰,但看着鼓鼓囊囊的腰包和几乎卖空的货架,又忍不住相视一笑。
“姐,照这个卖货的速度看来,家里备的那些货还是不够啊!”周伟康感慨道。早前,她姐就已经提前进了一大批货囤家里了。因为冬款服装,工厂一般最晚做到11月下旬就结束了。倘若不预先备货,很容易导致年前没货卖,那可是会错过一波滔天富贵的。
“嗯,后天我再去杭城一趟,看看还有没有好卖的款,再去补点回来。”周娉婷心下已有了决定。
“好!”说罢,周聘婷姐弟俩默契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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