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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如同一张浸透了水汽的生宣纸,将天地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

明心坛的余烬尚有几分温热,丝丝缕缕的白烟混入雾气,带着草木焚尽后的苦涩。

柳文谦的身影从雾中冲出,脚步急促,几乎是踉跄着闯入涪翁的营帐。

他呼吸不匀,脸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手中紧紧攥着一角残图,纸张被露水洇湿,显得格外脆弱。

“师父!”他将那幅炭笔草图呈上,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在昨夜那黑衣人伏击的草丛里发现的,想必是他退走时慌乱遗落。”

程高也凑了过来,目光锐利。

这正是不久前他们才从敌人手中夺回的“传承印共鸣图”的另一部分残角。

图上用炭笔勾勒出九枚虚印的大致方位,笔法急促而精准,显然绘制者对这阵图了如指掌。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九印环绕的中心,一个位置被朱砂重重圈出,旁边还标注着三个小字——气机交汇点。

程高面色一沉,声音压得极低:“师父,此人不仅武功诡异,还精通阵法。这图上标记的,正是九印合一时,传承印力量最核心的枢纽。他不是临时起意,是早有预谋,冲着毁掉传承印来的!”

涪翁接过残图,帐内昏暗的光线落在他苍老却依旧稳定的手上。

他没有看那朱砂圈出的印心,指尖反而轻轻抚过图上那些炭笔的痕迹,感受着绘图者下笔时的力道与走向。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听得到柳文谦和程高紧张的呼吸声。

许久,涪翁的眸光骤然变冷,如寒潭深不见底。

“他不是来偷图,也不是来毁印的。”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寒意,“他是来报信的。”

“报信?”柳文谦和程高齐齐一怔,满脸不解。

“这图画得太刻意,遗落得也太巧合。”涪翁将残图放在桌上,指着那朱砂红圈,“这个所谓的‘气机交汇点’,是阵法中的一个死穴。若真有人以此为目标攻击,力量不但无法汇聚,反而会瞬间被九枚虚印反噬,引火烧身。这是一个陷阱,一个画给外行人看的陷阱。”

他顿了顿,第一,他们中有人懂阵法,但懂得不深,或者说,主事之人并不完全信任他。

第二,他想看看,我发现这个‘陷阱’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这是在试探我的深浅,也在试探我是否已经察觉到,他们的队伍里……有不谐之音。”

柳文谦和程高对视一眼,背心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这盘棋,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

敌人内部,竟也藏着暗流。

涪翁没有给他们太多思索的时间。

他走出营帐,立于昨夜激战的明心坛前。

清晨的泥地尚且湿润,残留着淡淡的血腥与草木灰的味道。

他从怀中针囊里取出三枚寸许长的“归元银针”,针身在晨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他回忆着昨夜九名弟子结阵时的站位,屈指一弹,三枚银针便“嗡”地一声,精准地钉入泥地,成品字形排开,隐隐构成一个微缩的“九宫引气阵”的一角。

涪翁随即闭上双眼,双指并拢,悬于三枚银针上方,并未触碰,却仿佛在为这片天地“诊脉”。

他的神识顺着针气弥散开来,感应着空气中因昨夜那场激斗而尚未完全消散的、属于那个黑衣人的驳杂气机。

风,无声地拂过。雾,悄然地流动。

一呼一吸之间,涪翁紧闭的双目霍然睁开,眼中精光一闪!

他闪电般出手,将第三枚银针插入东南方向的一处空位。

“嗡——”

银针入土,针尾竟发出一声细微却清晰的颤鸣,仿佛与天地间的某种气息产生了共鸣。

“风从艮位来。”涪翁的声音低沉而肯定,“这残留的气机里,带着一丝极淡的盐铁腥气。不是海盐的咸腥,是官盐在长途运输中,与铁器、官道尘土混合后的独特气味。”

他转过头,目光如电,射向柳文谦:“那人走的是江北运盐古道。”

柳文谦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色也变了:“江北运盐古道!那是盐铁司的辖地,沿途关卡林立,盘查极严,尤其到了夜间,更是铁桶一般,擅闯者格杀勿论!他能从那里悄无声息地遁走,必然是在盐铁司内有内应!”

一个手眼通天,能将触手伸进官府要害部门的庞大黑影,渐渐浮出水面。

“蛇出洞了,总得引一引。”涪翁收回银针,他转身对程高道:“程高,你立刻去誊抄一份《诊脉法》的残卷,越潦草越好,再换上一身仆役的破旧衣服。”

程高虽不明所以,但对师父的指令从不怀疑,立刻应声:“是!”

“然后,”涪翁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你去城南渡口的‘三碗不过江’酒肆,找个最热闹的角落坐下,喝上几杯,装出几分醉意,然后把这抄本‘不小心’露出来。若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医圣涪翁门下不堪受苦、偷了师父宝贝逃出来的医仆。”

他声音压得更低,一字一句地嘱咐:“最重要的是,你要告诉他们,你偷听到师父的秘密。说传承印根本不是靠武功或医术继承的,它只认‘赤子之心’。师父正在寻访一个天生能听懂针鸣的北方孩子,那才是真正的传人。你把这个消息,有意无意地泄露出去。”

柳文谦心头一震,这完全是凭空捏造!师父这是要……

涪翁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假的饵,才能钓出心里有鬼的鱼。”

当晚,华灯初上。

程高一身仆役打扮,满面愁容地坐在“三碗不过江”酒肆的角落里,桌上摆着几碟廉价的下酒菜。

他故意将那本用劣质纸张抄写的《诊脉法》残卷放在桌上,一边喝酒,一边唉声叹气,很快就吸引了周围酒客的注意。

几番推杯换盏,程高“不胜酒力”,满脸通红地开始大倒苦水,将涪翁交代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什么“医圣师父脾气古怪”、“传承印另有玄机”、“北方神童天生道体”,引得满堂哗然。

就在他唾沫横飞地说到“那个孩子一出生,百里之内的银针都会自己发出声音”时,邻桌一个负责添酒的店小二,眼神剧烈地闪烁了一下。

他借着给客人上菜的机会,悄悄靠近,将程高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随即,他以肚子不舒服为由,慌慌张张地离席,一头扎进了后厨,再也没有出来。

半个时辰后,一匹快马从城北的驿站疾驰而出,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暗中观察的柳文谦回到驻地,将一切禀告。

涪翁正在擦拭他的银针,闻言,只是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在夜风中显得格外瘆人。

“鱼,咬钩了。”

事不宜迟,三人当夜便登上一艘无灯的乌篷小舟,由柳文谦掌舵,沿江悄然北上。

寒江之上,水汽氤氲,月色被乌云遮蔽,唯有江水拍打船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行至三江口,江面豁然开朗。

就在此时,南岸远处突然亮起了一片密集的火把,呐喊声顺着风隐隐传来,显然是追兵到了。

“师父,他们追上来了!”柳文-谦压低声音,语气紧张。

“莫慌。”涪翁稳坐船头,面不改色,“程高,文谦,闭气,伏于舱内,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两人立刻依言照做,屏住呼吸,紧紧贴在冰冷的船板上。

只见涪翁自针囊中取出七枚通体乌黑的“玄针”,此针针体极寒,非寻常金银所制。

他立于船头,衣袂在江风中猎猎作响,手腕一振,七枚玄针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悄无声息地射向前方七处不同的江面。

针尖入水,没有激起一丝波澜,却仿佛触动了某种天地间的律法。

以那七个落点为中心,周围的水汽竟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凝结、汇聚。

一层薄薄的冰霜在水面上一闪而逝,随即,大团大团的浓雾拔地而起,不过十数息的工夫,就在小舟周围形成了一道蜿蜒数十丈、浓得化不开的“雾障”。

追兵的船只赶到岸边,只见江心雾气茫茫,伸手不见五指。

火把的光芒被浓雾吞噬,只能照亮眼前三尺之地。

就在他们惊疑不定之际,那浓雾之中,竟隐隐约约出现了几道模糊的人影,仿佛正踩在雾气之上,踏波而行,飘忽不定,充满了诡异的妖气。

“鬼……鬼啊!是妖术!”追兵中有人发出惊恐的尖叫,阵脚大乱。

领头之人也是面色惨白,对着江心胡乱射了几箭,只听到“噗噗”几声没入水中,那几道人影却晃了晃,变得更加虚幻。

恐惧战胜了追击的欲望,他们不敢再深入这片诡异的雾区,咒骂着调转船头,仓皇而退。

小舟之内,程高透过船篷的缝隙看到这一幕,早已惊得目瞪口呆。

他低声问:“师父,刚才那雾中的幻影是……”

涪翁已收回玄针,针尖上还带着一丝化开的冰冷水汽。

他轻弹针尾,发出一声清越的脆响。

“水气遇针寒,凝而成霜,光线穿过,自成倒影。不过是些许光影折射的把戏。”他淡淡地解释道,“医理,亦可为兵法。人体的气血能被针引导,这天地间的水汽风云,又何尝不是一种更大的‘气血’?”

一句话,让程高和柳文谦对师父的敬畏,又深了一层。

小舟穿过雾障,一路无话,于黎明前抵达了江北的一座荒废古庙。

这里正是那个店小二快马传信的最终方向。

庙门虚掩着,被风一吹,发出“吱呀”的怪响。

院内杂草丛生,一座巨大的香炉翻倒在地,香灰撒了一地,与泥土混杂在一起。

涪翁没有急着进去,他取出一根特制的“清气针”,针尖细如毫毛。

他将针尖在地面上轻轻扫过,闭目感应。

行至一处不起眼的墙角时,他手中的针尖忽然发出了极其轻微的颤动。

他蹲下身,用针尖挑开浮土,一小撮暗灰色的药渣显露出来。

他捻起一点,放在鼻尖轻嗅。

“是‘蚀脉散’的残渣。”涪翁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此毒霸道无比,能腐蚀武者经脉,一旦沾染,药石罔效。这里,不久前有人处理过伤口。”

三人心中一凛,推门而入。

庙内蛛网遍布,神像蒙尘,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程高举着火折子,照亮了神像背后。

那里有一个被撬开的暗格,里面空空如也,显然东西已经被取走了。

然而,就在暗格的角落里,一样东西让三人的瞳孔猛然收缩。

那是一截被齐肩斩断的左臂,伤口处被烈火灼烧过,呈现出焦黑的颜色,以此来止血。

断臂的袖口上,用金线绣着一个极其隐晦的太医院暗纹——双鱼抱月图。

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在那截断臂的小臂皮肤上,竟有人用极其锋利的针尖,一笔一划,刻下了一行血字,字迹深入皮肉,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

“印在人在,人在道亡。”

柳文谦和程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是何等狠辣的手段!

又是何等决绝的宣言!

涪翁却死死盯着那截断臂,目光仿佛要将它烧穿。

他忽然俯下身,仔细辨认着那断臂上皮肤的纹理和几处细小的旧伤痕,良久,他忽然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充满了讥讽的笑声。

“呵呵……韩慎之,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疯。”

“韩慎之?”程高惊呼出声,“太医院掌院,号称‘御手’的那个韩慎之?这……这是他的手臂?”

“除了他,谁还有这等魄力,断臂留书,以证其志?”涪翁站起身,眼中的怜悯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他这是在告诉我,为了他心中的‘道’,他不惜性命,不惜一切。只可惜,他早已无脉可诊,无道可循,却还妄想着……执掌这天下医命!”

话音未落,南方的夜空,忽然被一片冲天的火光染成了诡异的血红色。

柳文谦猛地回头,凭着方位的辨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师父,你看那烟柱的走势……那是南苑别院的方向!是我们的药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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