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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呼喊如同一支利箭,瞬间刺破了涪水村清晨的宁静。

村民们从简陋的茅屋中蜂拥而出,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当他们看清村口的情形时,那点睡意瞬间被彻骨的寒意取代。

去仇家寨的阿勇和阿壮回来了。

阿壮被人半拖半背着,脑袋无力地垂向一侧,嘴角挂着一串触目惊心的白沫,双眼紧闭,已然不省人事。

而搀扶他的阿勇,更是凄惨,他一只手臂被粗布胡乱包扎着,暗红的血迹早已浸透了布条,凝结成骇人的黑块,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皮肉翻卷,隐约能看到白森森的骨茬。

他每走一步,都在泥地上留下一个踉跄的血脚印。

“快!快去请赵叔!”

“水!拿干净的水和药粉来!”

人群乱作一团。

赵篾匠闻讯赶来,拨开众人,当他看到两个年轻人的惨状时,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猛地一抽,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痛色。

“怎么回事?”他声音沙哑地问。

阿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和着脸上的血污滚滚而下,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赵叔……我们没用!我们按照阿禾说的,找到了那个孩子,可、可仇家寨的人不信我们!”

他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道出原委。

他们抵达仇家寨时,那患儿已经气息奄奄,寨主一口咬定他们是涪水村派来施展妖术的巫蛊之徒,根本不给他们靠近的机会。

两人试图解释,却被当场打为“妖人同伙”,数十根棍棒劈头盖脸地砸下。

他们拼死逃出,阿壮为了护住他,后脑挨了一记闷棍,当场就昏了过去。

“那孩子……”赵篾匠心头一沉,追问。

阿勇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死了!我们逃出来没多久,就听见寨子里传来哭声……他们寨里的人都在喊,是我们……是我们的‘邪针’隔空夺了孩子的命!”

“邪针夺命!”

这四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每个涪水村民的心上。

原本因“意河传法”而燃起的激动与希望,瞬间被恐惧和自我怀疑所取代。

“天哪!我们真的害死人了?”

“先生的法子……难道是错的?”

“阿禾只是个孩子,我们怎么能全听他的!”

议论声如瘟疫般蔓延开来,连赵篾匠那双枯瘦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他望向被众人抬回村塾废墟的阿壮,又看了看跪地痛哭的阿勇,心中那份对先生的坚定信仰,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难道,这沿江传唱的《针谣》,这无师自通的施针,不是传承,而是一场弥天大祸的开端?

就在人心惶惶之际,一直沉默的阿禾却突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他小小的身躯站在一片混乱中央,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泥巴捏成的人体模型,上面用木炭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经络线条。

他走到阿勇面前,仰起头,清澈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惊慌,只有一种超越年龄的冷静:“阿勇哥,你再想想,那个孩子的床,是不是朝着东边?他的头顶上,是不是挂着一面铜镜?”

阿勇愣住了,下意识地点头:“是……是啊,你怎么知道?”

阿禾的小手在泥人头顶一个点上重重一按,那地方,正是“神庭穴”。

他用一种近乎笃定的语气,低声呢喃,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不该在这里死的……那个孩子的病,气在心肺,就算误治,也只会高烧不退。除非……除非在你们去之前,已经有人用金石之物,提前封死了他的‘神庭’,断了他最后一缕阳气。”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仇恨可以让人疯狂,但医理不会骗人。

赵篾匠猛地一震,浑浊的眼中重新燃起光亮。

是啊,先生的医道,讲究辨证施治,因果分明。

阿禾所言,直指病根之外的变数!

然而,不等村民们从这番话中回过神来,村外小路上,又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奔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喊。

“阿禾哥!赵爷爷!救命啊!”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下游三十里外的牧童石伢!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瘦小的女孩,正是他的小妹。

那孩子浑身滚烫,小脸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白,嘴唇干裂,双目紧闭,已然陷入了深度昏迷。

石伢“扑通”一声跪在赵篾匠面前,眼中噙满了泪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妹只是着了凉,我……我学着阿禾哥说的,在她胳膊的‘曲池穴’上点了一下,想给她退烧……可她、可她点完之后,身子越来越冷了!”

赵篾匠大惊,连忙伸手搭上女孩的脉搏。

这一探,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脉象沉细欲绝,元气大伤,这哪里是风寒,分明是寒邪入体,本该用温养之法轻刺疏散,石伢那一针模仿了样子,却失了章法,力道过猛,如同在冰窖里打开了一扇窗,将女孩体内本就微弱的阳气尽数泄了出去!

“你这混小子!”赵篾匠又急又气,正欲开口呵斥。

异变陡生!

阿禾突然猛地扑上前,不顾女孩额头惊人的热度,将自己那只曾印上过断针痕迹的手掌,紧紧贴了上去。

“唔!”

他小小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脸色瞬间煞白,仿佛女孩身上的所有痛苦、寒冷与灼热,都通过那只手掌,尽数传到了他的身上。

在场的所有人,甚至能看到他裸露的胳膊上,皮肤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片刻之后,阿禾猛地睁开眼,声音因剧烈的痛感而发抖,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我……我知道错了……”

他望向石伢,又环视所有村民,眼中满是愧疚:“我只教了你们扎哪里,却忘了告诉你们……扎针之前,要先闭上眼睛,听一听病人心里……在唱什么歌。”

“心里唱歌?”众人茫然不解。

但赵篾匠懂了。

这“唱歌”,便是病人体内气血的哀鸣与呼唤!

是医者与患者之间,最本源的共情!

当夜,暴雨再至。涪水村的村塾废墟里,却灯火通明。

赵篾匠召集了那最初参与“百家缚床阵”的十七户人家,在被战火熏黑的残墙上,挂起了一张巨大的、用麻布拼接而成的新页。

他亲自用炭条,在上面画出一个粗糙的人体轮廓。

“从今天起,立个新规矩!”赵篾匠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洪亮,“凡我涪水一脉,行针有误者,无论成败,皆要记录在案,是为‘错针簿’!”

他指着那个人体图,继续道:“更要行‘痛感互换’之法!谁施错了针,就必须闭眼静坐,由我,或者阿禾,用同等力道,在其同身同穴,轻轻点上一下!你要亲口告诉我们,你尝到的是什么滋味!”

“知痛,才能行医!不知痛,便不配拿起这根针!”

话音刚落,一个白天曾因孩子腹泻而胡乱施针的妇人,颤巍巍地站了出来。

赵篾匠示意她坐下,取一根光滑的竹签,对照着簿上记录的位置,在她腿上的“足三里”轻轻一点。

“啊呀!”

妇人一声痛呼,猛地从凳子上滑落,跪倒在地,抱着腿,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惊恐与悔恨:“原来……原来是这种痛!又酸又胀,像锥子在往骨头里钻!难怪……难怪娃儿哭得那么厉害!我……我只当是轻轻戳了一下啊!”

这一跪,仿佛跪在了所有人的心坎上。

自此,“知痛方能行医”,成了涪水医脉传承中,比《针谣》更根本的铁律。

三日后,夜。

石伢独自一人,再次潜回了仇家寨。

他身上没带任何针具,只揣着一壶用体温捂热的温水,和几块用姜汁熬成的糖块。

他不是来寻仇的,他是来“听歌”的。

趁着夜色,他轻易混入了寨中。

寨子里一片愁云惨雾,那夭折孩童的家中,此刻竟又传来了妇人痛苦的呻吟。

他悄悄凑近窗边,只见屋里灯火摇曳,那孩子的母亲,竟在此时难产,血流如注,眼看就要不行了。

接生稳婆满头大汗,束手无策,嘴里念叨着:“胎位不正,卡住了……完了,完了,一尸两命啊!”

石伢心头猛地一跳,他想起了阿禾那句“听病人心里唱歌”,也想起了涪翁醉酒后的一句残谣:“最弱的地方,要用最弯的针。”

最弱的地方……最弯的针……

他脑中灵光一闪,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了上来。

他猛地冲到屋外尚有余温的灶膛边,从里面扒拉出一根烧得发红、用来勾柴的细长铁钩!

他将铁钩在旁边盛盐水的陶罐里猛地一淬,“嗤啦”一声,白烟升腾。

随即,他咬紧牙关,不顾铁钩尚存的余温,学着记忆中涪翁处理伤口的模样,将钩尖拗成一个诡异的反向弧度。

他深吸一口气,冲进产房,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把推开稳婆,对着那妇人因剧痛而弓起的脚心——至阴穴,用那滚烫的弯钩,狠狠刺了下去!

“啊——!”

妇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整个身体如被雷击,猛地向后一弓!

就在这反弓的刹那,一股奇异的力量仿佛从脚底直冲子宫,那原本卡住的胎儿,竟顺着这股力道猛地一转!

“哇——!”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死寂的夜。

血崩,顿止!

围观的寨民惊骇莫名,以为是鬼神附体,吓得连连后退。

唯有那经验最丰富的稳婆,死死盯着石伢手中那截形状怪异的铁钩,又看了看产妇反弓后恢复正常的身体,嘴唇哆嗦着,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颤声道:“反弓……引胎……这、这是古籍里才有的……‘反弓引胎术’!”

当夜,涪水江底。

那张由无数微光银丝构成的神经网络,因石伢这惊世骇俗的一针,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一张全新的、更复杂的网络,从仇家寨的位置蔓延开来,并入了主干。

上游,村塾废墟中。

盘膝而坐的阿禾在“意河”的共感中,猛地接收到了一股陌生的、却异常坚韧的意志。

画面中,石伢正蹲在仇家寨的空地上,用一块木炭,在地上画出一幅幅全新的图谱——那些弯曲的线条,代表着各种胎位不正的姿态,以及与之对应的、不同弧度的“弯针”。

十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围着他,痴痴地学习。

那图谱,竟与传说中被焚毁的《针经》里,最为晦涩难懂的“胎产九变篇”,隐隐对应!

阿禾豁然惊醒,他什么也顾不上了,连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冲到滔滔江边,对着漆黑的江面,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师父!师父!有人……有人把您没写完的东西,给补上了!”

话音刚落,他脚下的沙地,竟无声无息地浮现出一行湿漉漉的字迹,像是用江水写成,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又在瞬息之间被沙土吸收,消失不见。

那行字是:

“道不在书,在手肯碰人的地方。”

阿禾怔怔地看着那行字消失的地方,心中那条奔流的“意河”从未如此清晰。

他能感觉到,下游,中游,乃至更远处的支流,无数个像石伢一样的“野路子”,正在用最质朴、最大胆的方式,回应着先生的呼唤。

这一夜,整条涪水流域的“意河”,其流速陡然加快了数倍。

原本各自为政、零星闪烁的光点,开始以一种奇妙的韵律,缓缓地、却坚定地彼此靠近,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收紧,又仿佛一场盛大交响的前奏,所有乐器都已就位。

江水,不再只是江水。

它在等待一个统一的号令,等待第一声号角的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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