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帐破碎发出的轰鸣声还没彻底消失呢,从地下裂缝里喷出来的那团黑雾就跟变成了无形的潮水似的。这潮水带着一种能让灵魂都打哆嗦的威压,一个劲儿地往四周疯狂蔓延。
这种气息可不是那些咱们知道的妖魔或者怨灵身上该有的,它感觉更古老,也更纯粹,满满的都是毁灭和终结的味道。
在林澈的胸膛里头,那个被称作帝国最强驱动核心的兵心熔炉,这时候就像一口正沸腾着的油锅突然被扔进了特别冷的冰块,抖得厉害,还发出哀鸣声。
一股他根本承受不了的灼烧感从心脏那里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还顺着经脉往回流。
林澈“哼”了一声,一条腿就跪下去了,左手紧紧地按着胸口,就想把那股特别狂暴的力量给压下去。
从他破了的军衣那儿能看到,他古铜色的皮肤上,一道道奇怪的黑色纹路就像活的东西一样,很快地蔓延开来。没一会儿就爬满了半个胸膛,都快到脖子那儿了。脖子侧面的黑线轻轻一跳,又往前爬了一小截。
那剧痛就像附在骨头上的蛆一样,不停地在消磨他的意志,可林澈的眼神还是像鹰一样锐利。
他手指头颤抖着伸到怀里,指尖碰到那块温润又有点凉的玉佩的时候,就好像有一股熟悉的暖流顺着胳膊往上走,暂时把那种神经被撕裂的感觉给抚平了。“娘……”他声音低低的,就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沙哑得都快听不见了,“您以前说过,它会代您看我最后一眼的。”
那玉佩在他手心里微微颤动着,发出的微光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回应他,又好像是在叹气呢。
这时候,他脑袋里冷不丁地响起了电子音:
滴。小心啊,那战意的数值眼看就要失控了,你这兵主的意识有被侵蚀的危险呢。
检测到有特别纯的月华波动,跟玉佩的共鸣频率能对上98.7%,位置就在正南边的月蚀谷。
最好先去把那“月华露”弄到手,这样就能稳住兵心熔炉,重新建起战意的屏障了。
林澈把眼睛闭上了一会儿,他妈妈临终时候的画面就在脑袋里冒出来了。昏黄的油灯下面,妈妈那干瘦的手把玉佩塞到他五岁的小手里,手指头还在他嫩嫩的指节上一遍一遍地摸着,说:“这玉佩啊,不认什么权势,也不认什么血脉,就认那真月之泪……等你真的哭出泪来的那天,它才会有反应。”
那时候他还小,啥都不懂,就光记得妈妈眼里滚下来的那滴泪,正好掉到玉佩中间的裂痕上,一下子就变成一道银光,钻到玉佩里头去了。
现在呢,那道裂痕跟着他的心跳,慢慢地发热,就好像有啥东西在里头要活过来了似的。
他一点都没犹豫。
林澈一口咬在舌尖上,用这钻心的疼让自己清醒了一点。他扯下军衣内衬上相对完整的一块,小心翼翼地把那枚热得发烫的玉佩包起来,然后紧紧地贴身放在胸口,就挨着心脏的地方。
“再坚持一下下。”他轻声嘟囔着,像是在跟玉佩说话,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这回啊,轮到我带你回家喽。”
说完,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辨清方向后,就一头扎进了黑夜里。
他得赶在身体里的黑纹把自己的理智全给吞掉之前,找到月华露。这可不光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更是为了实现那个藏在心底十一年的承诺啊。
夜里的风就像刀子似的,刮过荒原上光秃秃的岩脊。
林澈的身影在断崖之间快速地穿梭着,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气声,脚底踩过碎石子,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在死一般的寂静里显得特别清楚。
胸口的玉佩一直在发热,就像一颗跳动的心脏似的,拽着他往南边走。偶尔还会传来一阵特别轻微的嗡嗡声,就像小时候妈妈哼的安眠曲的一小段,在意识的边缘若有若无地晃悠着。
也不知道翻过了多少道山梁,空气变得越来越沉闷。
一股灰扑扑的气息从低洼的地方冒出来,就像烂棉花一样缠在脚踝上,还带着铁锈和烂树叶混合起来的那种腥臭味道。每吸一口气,就感觉像是把湿冷的油膜吸进了喉咙里,黏在喉管深处下不去。那灰败的雾气一年到头都不散,就像黏糊糊的汞液似的,在地面上慢悠悠地爬动着。这雾气一碰到皮肤,就会让人感觉又冷又麻又痒,就好像有好多特别小的虫腿在身上爬一样。
林澈走路的时候脚步轻得就像狸猫似的,呼吸也压得特别低。可是呢,那种好像被什么东西盯着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感觉这雾气里的每一粒尘埃,都像是一只充满恶意的眼睛,在那儿悄无声息地一眨一眨的。
“嘶——”
突然,三道黑影特别快地从左边、右边还有上面这三个方向的浓雾里扑了出来。那股带着腥味的风直往脸上扑,还夹杂着野兽口水那种酸腐的味道呢!
能看到青色的鳞片在那不太亮的光线下闪过一点幽光,锋利的爪子就像刀一样把空气都给撕裂了,发出那种让人听了牙都发酸的尖啸声。
原来是青鳞妖卫啊,这可是峡谷里最不好对付的猎手了,它们向来都是一小队一小队地一起猎杀猎物的。
就在这特别危急的时刻,林澈可没慌。
他一下子就向后倒在地上,然后很狼狈但又特别精准地翻滚了一下。粗糙的沙子刮过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不过总算是特别险地躲开了这三面的夹击。
这时候呢,他那比常人感官厉害很多的战魂被强行开启扫描了。视野的边缘一下子就出现了血色的噪点,这是因为过度调用战魂正在损伤神经回路呢。
不过在这种模模糊糊的感知里,他发现左边崖壁大概三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块因为被风侵蚀而悬在那儿的大石头,这石头的根基已经很不稳当了。“看,三十米开外啊,有块悬着的大石头呢!虽说信号不太清楚,但眼下也就这地方能利用一下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手往腰间战术包那儿一伸,反手就掏出个像鸽蛋大小的金属球,想都没想,朝着那崖壁就扔过去了。
那三个青鳞妖卫呢,第一下没打中,马上就调整了姿势,又围过来了。它们嘴里喷出淡绿色的毒雾,一下子就把他给罩住了。哎呀,他鼻子里立马就满是那种刺鼻的氨味,喉咙也开始发紧了。
眼瞅着就要喘不上气儿的时候,胸口的玉佩突然猛地震了一下,一股凉凉的感觉穿过皮肉,直接到心里去了,就这么一下子,还把肺里的毒给短暂净化了呢。
林澈眼睛微微一眯,心里咯噔一下,寻思着:“你……这是在保护我呀?”
就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听到风里传来一个特别轻的女子的小声说话:“快走。”
他咬着牙硬撑着,眼睛死死盯着飞出去还在旋转的灵能雷。
“轰!”
这一声可不得了,在安静的峡谷里就像炸了锅一样,那声音大得呀,就像狂涛似的往四周冲,耳朵的鼓膜被震得生疼,嗡嗡直响。
那块悬着的大石头被爆炸一冲击,“咔嚓”就断了,带着特别大的劲儿,还带着数不清的小碎石,就像下暴雨似的朝着那三个青鳞妖卫所在的地方砸下去了。
一时间,烟尘到处都是,碎石到处乱滚,撞击岩壁的声音就像敲丧钟似的,响个不停。林澈紧紧捂着嘴,一个劲儿地剧烈咳嗽。那肺啊,就跟破了的风箱似的,一个劲儿地往里面拽冷气,他眼睛看东西都有点发黑了。手臂上有伤,那伤口随着心跳“扑通扑通”的,一阵一阵地疼得厉害呢,血从指缝里往外流,滴到灰白色的地上,就像一朵朵暗红色的花儿似的绽开了。
他靠在冷冰冰的岩壁上,那股子寒意就顺着军衣直往骨头缝里钻。脖子侧面的黑纹好像因为他太疲惫了,都不怎么动了,有点停滞的感觉。
就在他虚弱得不行的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有一股特别死寂的感觉笼罩过来了。这可不是风停了这么简单,而是周围所有的声音就好像被什么东西一下子给吞掉了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他“唰”地一下回过头,就瞧见远处天边那雾墙在微微地抖呢,就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嘴在慢慢地张开一样。原本一动不动的灰霾这时候开始动起来了,一点一点地聚到一块儿,然后就像黑色的潮水一样,朝着峡谷入口“哗哗”地涌过来了。这东西经过的地方啊,连雾气都被染得漆黑漆黑的,就像一张特别大的嘴,一声不吭地就把光明给吞掉了,那可不是普普通通死气沉沉的雾,那简直就是一片活着的、正到处找东西吃的黑暗呢。
刚刚爆炸的声音那么大,肯定是把这个东西给惊动了。这时候呢,林澈又把手放到胸口上了,隔着衣服能感觉到玉佩的温度。这个玉佩啊,现在可不单单是个指方向的东西了,它就像是装着沉睡记忆的一个小盒子,是他和已经不在了的人最后的联系呢。他突然就懂了,娘亲和他说的“真月之泪”,可能压根就不是啥神秘的液体。说不定啊,就是他在那种走投无路的绝境里,为了守住自己心里的信念,流下的第一滴带血的眼泪呢。请提供一下原文内容,这样我才能进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