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渊密室的最里头,那空气就跟铁似的,死死地凝在那儿,喘气的时候就感觉像是在吞碎玻璃片儿似的,难受得很。
中间悬着的那个军魂源核啊,正一抽一抽地缓缓跳动呢,就像一颗被封印了上千年的红通通的心脏。它表面刻着“宁碎不降”这四个字,随着它的跳动,这四个字就泛起血红色的光。这光可没什么暖和劲儿,反倒有一种特别悲壮的热乎劲儿,就好像每一丝光亮都是那些战死的人最后的呐喊给熔化成的似的,还散发出一种焦糊似的血腥味儿,在鼻子里老半天都散不去。
林澈一步一步地往前面走呢,他身上的战甲片子互相摩擦,发出那种沙哑的金属声,就像生锈的刀在石头上拖似的。他每走一步,地上就会留下一个渗着血的脚印。那温热又黏糊糊的感觉从脚底一直传到神经末梢,鞋底和岩石先是粘在一起,然后又撕开,还会发出轻轻的“啪嗒”声。
他的左肩膀虽然已经合上了,可是那道赤金的纹路还在隐隐作痛呢。这纹路啊,那可是把战友的名字刻到骨子里、血里的印记啊,也是军魂重新聚合的代价。每次心跳的时候,都会扯到这个伤口,就像有针往脊椎里扎似的。就在他手快要碰到源核的那一瞬间,脊椎最里面突然狠狠一震!
嗡——
一个虚影从他背后一下子冲到天上去了,呼啦呼啦地展开,嘿,居然是一面破破烂烂但还直直挺立着的军旗虚影呢!
那布帛被撕裂一样的呼啦声在安静的环境里突然炸响,就好像有好多好多人在风里一起吼着战歌似的。战铠自己往旁边移了半寸,把林澈挡在后面,铠甲片上的名字一个一个地亮起来,就像在排兵布阵点兵一样,手指划过胸甲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些铭文有点凸起来,还热得像烙铁似的。
看不到的波纹在空间里扫过去,连光线都被弄得扭曲了,眼睛能看到的边缘泛起了赤金色的波纹,耳膜也跟着鼓起来,就好像有很低频的号角声从地底下传过来。
小星在通道口那儿“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瞎了的眼睛剧烈地抖动着:“它醒了……高维意识啊!它在看你的记忆呢!它想把你的心神给吞掉!”
话还没说完呢,林澈的眉心突然就裂开了一道小细缝,血顺着眼角就流下来了,那股咸咸的腥味都渗到嘴角了。
他感觉有个又冷又特别大的东西正想钻进他的意识海,翻他以前的事儿——这不是攻击,是在审视呢,就好像有个很古老的意志在评判这个容器够不够格。
但是这审视里面啊,藏着贪心。
“原来是这样啊……”他冷冷地笑了一下,“你没资格来评判我。”
他嘴角一咧开,沾着血的牙齿在暗暗的光下面阴森森地发亮。
“想看?”他压着声音冷笑,那声音就像砂纸磨铁一样沙哑,“那就让你看个够。”
他居然主动把意识海的防线给打开了,一点防备都没有了。战铠一下子就有了反应,甲片跟着一块儿嗡嗡作响。这时候,林澈的脑海里就像开了闸似的,一幅幅画面刷刷地往外冒,然后变成了好多好多灵魂的投影,一下子就冲向了天空。
在补给站外面啊,那雨下得跟瓢泼似的,雷打得震天响,泥水溅到脸上,那叫一个冷啊,冷得直往骨头里钻。重机枪哒哒哒地一个劲儿扫射,那弹链眼看着就要断了,就在这节骨眼儿上,林澈“噗通”一下单膝跪地,拿自己的身子死死压住枪架。那枪管烫得啊,直接就把护甲给烫穿了,皮肉被烤焦的味儿在周围散开了,他就这么把一整箱子弹都打完了。好家伙,那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跟小山似的,妖兽的脑袋就像被炸开的西瓜一样,一片一片的,那腥臭的脑浆都喷到面罩上了。
还有在葬兵岭上呢,就剩下一百来个缺胳膊少腿的士兵了,可手里还紧紧握着枪呢。他们一块儿扯着嗓子唱战歌,那嗓子都喊哑了,声音在风雪里传出去老远,震得人胸膛都跟着颤悠。哪怕就剩下一个人了,也得把军旗插到敌人的老窝去。那军旗插到地上的时候,“咔”的那一声,到现在林澈做梦还能听见呢。
在焚身炉里啊,玄铁还没凉透呢,林澈浑身都是血,他用自己的精血当引子,去熔炼那些断了的枪和破了的战甲。这时候啊,他耳朵里一直响着师父最后的大喊:“枪是有魂的!只要人还活着,枪就不会退缩!”那滚烫的铁水把他的眼睛都映得发亮,汗珠刚一掉下去就变成白烟了,他手心里握着还没成型的枪柄,烫得手都快没知觉了。
这些画面可不是简单的回忆,是战铠从林澈的经历里提炼出来的一种执念的印记,是他在无数次生死关头形成的军魂的精华。这一下子,那种高维的意识波动就乱套了。之前那个在旁边冷冷地偷看的意志,突然就抖得厉害,就好像突然碰到了一大股根本搞不明白的数据洪流似的。它能吞灵力,还能把低等生命给同化喽,可它就是想不明白啊:为啥有人明明知道自己肯定得死,还非要往前迈一步呢?为啥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敢拿自己的血肉当引子,把那股子永远灭不了的战斗意志给点起来呢?
源核突然猛地一缩,紧接着就“轰”地一下,爆发出特别刺眼的红光!这一下可不得了,反向的震荡一下子就把整个密室都给卷进去了。嘿,你猜怎么着?那股从高维来的窥探的力量,硬是被扯下来了一小缕,就像黑烟似的,被源核给吸进去了,眨眼的工夫就没影了。
石翁一下子就瘫坐到地上了,眼泪哗哗地流啊,嘴里念叨着:“它……它这是在排斥外面来的意志吗?不对,这可不是排斥啊,这是在镇压呢!军魂源核借着他的那股子执念,反过来去咬高维的存在呢!”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那震荡顺着地脉就冲出去了,就好像一头一直睡着的巨兽,心脏突然开始跳动,把大地都给擂得直晃悠。
过了三秒——
通道口的岩层“哗啦”一下就崩裂了,黑雾呼呼地往外冒,就跟被这股冲击给弄醒的恶鬼似的。
秦风带着特勤队刚把阵型稳住,就看见好几条黑得跟炭似的触须,像突然发疯的毒蛇一样,朝着大家的喉咙就扑过来了。有个士兵躲得稍微慢了点儿,一下子就被触须缠到脖子上了,那骨头就“咔咔”直响,皮肤也开始变紫了,喉咙里只能发出那种被掐得喘不上气的咯咯声。
“撤!”跟着的军官扯着嗓子大喊。
秦风呢,他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他就那么盯着那个深得看不到底的通道,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似的,闪过林澈在补给站修枪的时候,那安安静静的背影,他手指头摩挲扳机的那种感觉好像还在呢;又闪过在妖兽潮里,那挺一直响个不停的重机枪,枪口的火焰把雨夜都给照亮了;还闪过战歌响起来的时候,那个一直走在最前面的孤单的影子。
“林澈就在下面呢。”他慢慢举起自己的配枪,嗓子哑哑的,可语气特别坚定:“谁都不许往后退。”
“是!”十七个特勤队员一起大声吼道,枪口一下子都抬了起来,那火光连成了一片。
子弹“嗖嗖”地飞出去,结果却被那些触须轻松就给弹开了。
就在这个特别危急的时候啊,林澈身体里的战铠突然就共鸣起来了,一道赤金色的战气猛地往上冲,一下子就贯穿了整个通道!
空中的子弹突然就停了那么一下下——
紧接着,所有的弹头自己就改变了轨迹,速度一下子快了三倍呢,特别精准地就钉进了触须的核心部位!
“轰隆隆”一阵连爆,那黑雾就哀嚎着散开了,一股焦臭味随着热浪就扑过来了。
秦风呆呆地站在那儿,拿枪的手都有点微微发颤。
他看得清清楚楚的,刚才那一下啊,没有谁下命令,也没经过什么计算,甚至都没瞄准呢。
是枪自己选的弹道。
是战气借着他们的手,完成了反击。
“这……不是他自己的力量……”秦风小声嘟囔着,“这是……军魂在回应啊。”
在密室里呢,林澈慢慢把手收回来,额头上的冷汗和血水混在一起往下流,流到颧骨的时候,感觉刺刺痒痒的。
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啥事儿,但是他心里明白——
自己第一局赢了。
那个高维意识退走了,源核还在跳动呢,红光亮得就跟呼吸似的,稳稳当当的,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
战铠安静下来了,脊椎上的虚气也慢慢消散了,就只有甲片上的名字还热得发烫呢,用手指轻轻一碰,竟然还有点余温。
林澈低着头,看着那颗悬浮着的心脏,手指头离它就只剩三寸远了。他没马上碰,而是缓缓摸了下左肩那块赤金的伤疤,小声嘟囔着:
“你们……都瞅见了吧?”
风好像有反应,卷起来一小缕灰尘,在空中弄出半个敬礼的样子,擦过脸的时候还有点微弱的静电感觉。
就那么一下子,四周安静得很。
没了轰鸣声,也没了爆裂声,就好像时间的声音被一下子抽走了。
可这时候,战铠的甲片全都亮起来了,一道道铭文从关节那儿往胸膛蔓延,就跟古老的符阵醒过来似的,碰一下有点麻麻的,感觉像有电流在全身乱窜。
他的意识不但没被吞掉,反而像潮水退下去一样变得特清晰——系统以前从来没提示过,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就开始运行了,那冰冷的机械音头一回有了一种差不多是敬畏的颤抖:
【军魂源核:集体信念凑一块儿形成的东西,能把‘全域共鸣’给点着了,能持续多久就看执念有多强】
【绑定完事儿了。演化的路给打开了:火种承继者】
他心里有数了。
这可不单是力量,这是千万个死了都闭不上眼的人的呐喊,是葬兵岭上每一寸烧焦的土里埋着的不服输的意志。
这东西不靠灵气,也不靠着宗门的那些典籍,是从战火里生出来的,在牺牲里长成的,在人心里燃烧起来的。
那些以前被人笑话是“凡俗”的枪炮和人的血肉,在这个时候就变成了最锋利的精神上的刀。
林澈使劲吸了口气,手指尖一用力,把源核慢慢按进了战铠心口的那个凹槽里。骨头就像在一块儿共振似的,血在身体里呼呼直窜,感觉就像有成千上万的兵马在他身子里排着队往前走呢。他的胸腔也跟着一起一伏的,就像敲鼓一样;那身战铠发出了低沉的声音,这声音可不像金属之间摩擦发出来的,倒像是一支好久好久都没动静的军团,终于听到了让他们归队的命令。
从心口那儿,赤金的纹路开始往外扩散,缠上了脊椎,一直通到头顶。那面破破烂烂的军旗的影子又冒出来了,这次可不像之前那样飘飘忽忽的。这军旗横在百米高的空中,被风吹得呼啦呼啦响,就像一把刀似的,一下子就把压了上千年的那种沉闷的感觉给劈开了,风呼呼地吹到脸上,头发都被吹得乱动。
“娘……”他声音不大,还沙沙哑哑的,但是特别坚定,“您藏起来的不是啥线索啊……那是火种啊。”
他这话一说完,空气里就像起了小波纹似的。
一个身材苗条的影子悄悄地出现了,穿着一身白衣服,白得就像雪一样,眉眼看起来特别温柔,可骨子里透着一股刚强劲儿呢——这是凰影留下的最后一次印记显形了。
她用手指头轻轻地在林澈沾满血的脸上摸了摸,那感觉就像春天的风轻轻吹过冻得硬邦邦的土地一样,她眼睛里有好多好多的不舍,可又透着欣慰。
“澈儿……”她的声音就像风吹着铃铛似的,虽然感觉挺远的,但是又能听得特别清楚,“兵神不在石碑上,是在枪膛里面呢……而现在——”
有一点点光亮在晃悠,她嘴角往上一翘,笑了笑说:“枪膛里已经有火了。”
光影慢慢没了,可那股暖和劲儿还没全散呢,手心里还留着刚刚那一下的温暖。
战铠和源核彻底融合到一块儿了,林澈慢慢睁开眼睛,眼睛里头已经能看到有红色的火焰在转了,借着这火光,密室的轮廓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一转身就往密室外面走,脚步稳稳当当的,每走一步,地面都好像有点轻微的晃动,脚底下的靴子碰到石阶的时候,能感觉到地底下很深的地方传来一种共鸣。那晚啊,葬兵岭上就没一个人能睡着觉。
有的人做梦就梦到战友回来了,排着队敬着礼呢,那脚步声齐刷刷的,震得床板都有点晃晃悠悠的;还有人听到老枪自己咔咔咔地击锤,空响了三下,那枪油的味儿也不知道为啥就满屋子都是了;边境的雷达呢,探测到有不正常的能量波动,就跟潮水似的,军部赶紧就开会,结果发现那些作战用的AI啊,都在不停地画同一个图案,是一面破破烂烂的军旗呢;那些参加过以前那场战役的老兵啊,不管当时在啥地方,一下子就都睁开眼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北方。
他们都不清楚到底咋回事儿。
可心里都明白:有些事儿啊,总归是要来了。
就在林澈踏出最后一级石阶的刹那,天和地一下子就变了样儿——
整个葬兵岭的武器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块儿有了反应。
军营里那些在休眠的狙击枪,自己就上膛了,炮塔也没接到啥命令,就一块儿转向了天空;废弃仓库里的老式重机枪,嗡嗡地抖个不停,弹链自己就滑下来了,掉到地上发出那种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就连那些退役老兵家里供着的、锈迹斑斑的猎枪,也在墙上自己响起来了,枪口还稍稍往上抬了抬,就像老兵在敬礼一样。
警报系统的红灯闪了一会儿,突然就变成绿灯了,整个地方又平静下来了。
秦风站在指挥台前,眼睛盯着屏幕上那些奇怪的现象,手里紧紧握着枪,半天都没松开。
他小声嘀咕着:“咱们可不是在等啥命令……咱们是在等那一声‘冲啊’。”
小星呢,就跪在通道口,瞎着眼望着天空。她听不到风声,可心里头却觉着有啥沉甸甸的东西在变呢。就好像一个病了好久的人刚见好的那种松快劲儿,又像是大地最深处那颗压抑了老长时间的心脏,终于开始“怦怦”跳起来,这股子跳动的劲儿顺着掌心传到四肢上,弄得她直打哆嗦。
在大地的最深处啊,那黑咕隆咚的裂缝慢慢张开了,一个巨大的界门轮廓完整地露了出来。门上的符文转啊转的,看着就像是通往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那虚空好像有点发颤,就好像有好多双眼睛在对面偷偷看着呢。
林澈站在高高的崖上,抬手就那么一指。背后军旗的虚影一下子就变成了千丈长的战刃,“唰”的一下把空气都给撕开了,朝着虚空就砍了过去。
这一下子,无声的震荡就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了,那地上的尘沙都逆着往上飞,就像划着燃烧的线似的,空气里还留着电离之后臭氧的那种味儿。
火已经点起来了,军旗还没燃起来呢,风就先动起来了。
过了三天,在补给站那旧墙头上。
那黄土干得都裂了,就像枯骨上的裂纹似的,脚踩上去“簌簌”直响,粉尘都沾到鞋面上了。
林澈静静地站在那儿,身上的战铠都隐藏起来了,看着就跟以前一样普普通通的。
小星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大地,忽然浑身一抖,接着就小声地抽泣起来。请提供一下原文内容,这样我才能进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