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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行至一处谷口时,日头已过中天,毒辣的日光晒得山石发烫,连吹过的山风都带着灼人的热气。

龙弈猛地勒住马缰,胯下的黑马打了个响鼻,玄色披风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甲胄上錾刻的细密云纹,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他翻身下马,靴底踏在滚烫的石板上,随手将卷着的舆图铺在一块平整的青石上,纸张展开时带起的微风惊动了石缝里的几只小虫。

赵彻随后下马,腰间的佩剑撞击着甲片,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他俯身看向舆图,指尖在南阳地界那几处标着红点的关隘上点了点,指腹的老茧蹭得纸张沙沙作响。

“此处名为山道谷,两侧崖壁陡峭如刀劈,谷道最窄处只容三十余骑并行,是设伏的绝佳去处。”

赵彻的指腹重重按在一处锯齿状的标记上,抬眼望向谷内时,眉头已拧成了疙瘩,“秦军若在此处滚木礌石齐下,先锋营怕是要折损大半。”

他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那些深绿色的轮廓在热气中微微晃动,“早年曾率军路过这里,那崖壁上的灌木长得比人还高,藏百十来号人根本看不出来,风吹过时连枝叶晃动的幅度都和别处一样。”

龙弈的指尖划过舆图上落马坡与博望城之间的路径,墨色的笔迹在泛黄的纸上蜿蜒,他目光沉凝:“赵将军经验老道,依你看,秦军会选在此处,还是更靠后的鹰嘴涧?”

“鹰嘴涧虽也险要,却有三处山泉流过,连日晴好也改不了地面泥泞,骑兵进去连马蹄都要陷进去半截,不利于大军埋伏。”

赵彻捻着颔下的短须,花白的胡须在指缝间滑动,声音沉稳,“山道谷地势干爽,碎石铺地便于机动,崖顶那几株老松枝繁叶茂,正好可作掩护。若是我来指挥,定会在此处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咱们钻进去。”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后队传来,像密集的鼓点。战报兵翻身下马时动作太急,甲胄狠狠撞在旁边的石头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惊得附近的几匹马都躁动起来。

他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报 —— 龙统领!赵老将军的先锋营在山道谷前被阻,前路被巨石堵死,将士们正试图清理,却发现石块下埋着暗桩,铁打的桩子深扎进地里,像是故意不让我军强行清理!”

龙弈与赵彻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凝重。赵彻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果然如此的喟叹:“果然是山道谷。看来秦军的算盘,与你我料想的不差。”

“那现在将军觉得该怎么办?”

龙弈俯身将舆图重新叠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张被捏出深深的折痕,“若强行清理,怕是正中他们下怀,正好拖延援军到达博望城的时日。”

赵彻背着手在青石旁踱了两步,靴底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声,忽然停下脚步道:“可改道黑林口。那里是条近路,穿过一片密林便能绕到山道谷后方,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边将士们紧绷的脸,语气添了几分审慎,“黑林口地势比山道谷更险,两侧是刀削般的崖壁,直上直下的连猴子都难爬,中间的通道仅容十骑并行。若是秦军在崖顶设下弓弩手,再辅以落石,我军进去便是进退不得,怕是要伤亡惨重。”

龙弈眉头锁得更紧,眉心拧成一道深壑。他想起先锋营里那些跟随赵勇出生入死的老兵,想起他们在燕回山营地围着篝火喝酒谈天的模样——那时赵勇将军总爱拍着胸脯吹嘘当年单骑冲阵的壮举,老兵们便哄笑着灌他烈酒,火光映着满是风霜的脸,个个眼里都闪着亮。

喉结重重滚动了两下,他沉声道:“黑林口的风险太大,先锋营的部分将士刚在安陵城拼过一场,经不起这样的损耗。”

抬眼望向落马坡的方向,日光恰好穿透云层,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传令下去,让赵将军暂停清理。”

他指尖在马鞍上叩了叩,声音添了几分决断,“挑五十名精壮士兵,仔细排查石块下的暗桩,一寸寸摸清楚底细。确认稳妥后,全军合力搬开巨石。”

“那秦军的伏兵……”

赵彻手按刀柄,指节微微泛白。山谷两侧的崖壁静得诡异,茂密的灌木里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

“我自有安排。”

龙弈转身对亲卫说道,声音穿透燥热的空气:“令弓弩营即刻抢占山道谷两侧高地,张弓搭箭!崖顶但凡有异动,不必禀报,直接攒射压制!再让投石营把好家伙推出来,就在谷口列阵待命——秦军若敢露头,便用石弹把他们的藏身窝点砸个稀巴烂!”

亲卫领命而去,马蹄声在谷口扬起一阵烟尘。龙弈望着远处晃动的人影,对赵彻道:“这般行事虽耗些时辰,却能保万全。比起黑林口那绝境,山道谷至少能让我军摆开阵势,真遇了埋伏,也能还手搏杀。”

赵彻抚着颔下短须,眼中露出赞许之色:“统领考虑周全。只是这巨石少说也有千斤,将士们既要排暗桩,又要搬石头,怕是得到日头西斜才能通。”

果然如他所料。将士们趴在滚烫的地面上,用铁钎一点点探查暗桩的走向,排除那些缠着麻绳的暗桩时,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等确认安全,数百人扛着圆木合力撞向巨石,沉闷的撞击声在谷里反复回荡。等道路彻底畅通,天边已染起一片橘红,夕阳把崖壁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道道沉默的刀疤。

龙弈勒马站在谷口,望着清理干净的路面,刚松了口气,正欲扬鞭下令,赵彻却忽然策马来到他身侧,压低了声音:“统领,方才抓到个秦军哨兵,审出些东西——围攻博望城的秦军,有条运粮通道就打黑林口过。”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那俘虏说,秦军每日傍晚都派一队精兵押粮,从黑林口往博望城前线送。”

龙弈眼中骤然闪过一丝精光,猛地勒住马缰,枣红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他望向黑林口的方向,暮色正从那边的密林里漫出来。

“若能截断这条粮道,秦军在博望城的攻势必受挫,周远将军也能喘口气。”

他沉吟片刻,忽然抬手一挥:“传令下去,全军改道,直奔黑林口!”

赵彻一惊,下意识道:“可黑林口地势险要,万一……”

“险地里头,往往藏着生机。”

龙弈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玄色披风在晚风中猎猎作响,“秦军定然料定我们不敢碰黑林口,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队伍转向黑林口时,夜色已如墨汁般泼满了山林。火把的光芒在林间跳跃,将将士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被山风揉碎,散进浓密的树影里。

抵达黑林口附近时,龙弈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借着月光能看见前方山坳里丛生的灌木,正好掩住千军万马的踪迹。他卸下腰间佩剑交给亲卫,只带着赵彻和四名精挑细选的亲卫,踩着湿滑的苔藓悄悄摸上山头。

山巅的风更烈,吹得人衣袂翻飞。往下望去,黑林口的谷口处赫然扎着一座营寨,夯土筑成的寨墙高耸如壁垒,墙头插着的火把连成一片火海,将夜空烧得通红。巡逻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回走动,甲胄在火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手里的长矛斜指地面,矛尖偶尔闪过的寒芒——单看这军容,便知是秦军里百里挑一的精锐。

“果然是块硬骨头。”

赵彻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看这营寨的规模,栅栏内至少扎着五千顶帐篷,算上轮岗的哨兵,守军怕是有一万之众。而且你看他们的甲胄,比博望城那些秦军的皮甲亮堂得多,定是配备了玄铁甲。”

龙弈的目光掠过营寨里不时进出的粮草车,那些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隔着半里地都能隐约听见。他忽然勾起嘴角,冷笑一声:“越是精锐,越是自负。他们以为占了这险地,便成了铜墙铁壁。”

他转头对身边的亲卫吩咐道:“去通知赵勇将军,让他的先锋营备好锣鼓旌旗,待三更梆子响过——也就是夜幕最深之时,便在谷口摇旗呐喊,放些火箭造势,记住,只许虚张声势,不许真的进攻。”

亲卫领命,猫着腰消失在树影里。赵彻眉头微蹙,凑近了些问道:“统领这是何意?咱们带的干粮只够三月,若不速战速决……”

“秦军装备精良,又占着地利,寨墙后指不定藏着多少弓弩手。”

龙弈打断他,目光依旧锁在营寨深处那片堆放粮草的帐篷上,“若是咱们强攻,怕是要付出血的代价,还未必能讨到好。”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身后埋伏的大军——那些将士正屏住呼吸趴在灌木丛里,甲胄上落满了枯叶。“但也正因为他们是精锐,眼高于顶,见我们只敢派先锋营在谷口瞎嚷嚷,定会觉得是我们怯战,想凭虚张声势逼他们让出通道。”

“届时,他们定会倾巢而出,想借着地利一举击溃先锋营,好显显自己的能耐。”

龙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笃定,“咱们便让投石营和弓弩营瞅准时机,全力进攻空虚的营寨,先把那些粮草烧了、抢了。至于先锋营,只需佯装不敌,往谷外且战且退,把秦军引到开阔地。等他们踏入圈套,我们再从两侧山头杀出,形成夹击之势,定能一举击溃他们。”

赵彻听完,眼中骤然亮起精光,忍不住抚掌低赞:“此计甚妙!秦军素来骄纵,又自负精锐,见我军只派先锋营挑衅,必定按捺不住。这诱敌深入、釜底抽薪的法子,可谓一箭双雕!”

夜幕沉到最深处时,黑林口的营寨里渐渐漫开慵懒的气息。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拖得老长,甲胄碰撞的脆响也稀稀拉拉,有人靠在寨墙根打盹,火把的光晕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映出眼底的倦意。

忽然,谷口方向爆发出震天的呐喊——“杀啊!”

“拿下营寨!”的吼声混着密集的锣鼓声滚来,火把的洪流从黑暗里涌现,像一条燃烧的巨龙正往寨门扑来。

营寨里瞬间炸开了锅。睡眼惺忪的士兵慌忙抄起兵器,甲胄碰撞声、呵斥声、马蹄声搅成一团。一名身披明光铠的将领几步跃上寨墙,手按垛口往下望去,见谷口的火把虽密,却听不到成建制的号角声,顿时冷笑一声:“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也敢来捋虎须!”

他拔出腰间长刀直指谷口,厉声喝道:“传我命令,全军出击!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绑了喂狼!”

寨门“嘎吱”一声被拉开,秦军如决堤的潮水般涌出,玄铁甲在火光下泛着冷光,长矛方阵推进时带着慑人的气势。先锋营见状立刻变了阵形,锣鼓声里掺进了慌乱的呼喝,士兵们边打边退,像是被这股精锐吓得丢了魂,连旗帜都倒了好几面。

就在秦军先锋冲出半里地时,龙弈在山头上猛地挥下手臂。“放!”

埋伏在两侧崖壁后的投石营瞬间启动,绞盘转动的吱呀声里,数十枚石弹裹着风声呼啸而出,狠狠砸向营寨——“轰隆!”“轰隆!”寨墙被砸出几个豁口,粮草帐篷应声塌陷,火星混着木屑冲天而起。紧接着,弓弩营的箭雨如乌云压顶,密集的箭矢穿透夜幕,营寨里顿时惨叫连连,原本整齐的营房区变成了火海。

出营的秦军见状心头一沉,才知中了圈套。将领嘶吼着下令回援,可身后的先锋营却像突然换了支队伍,刚才还散乱的阵形瞬间收紧,刀盾手结成铁墙,长枪手从缝隙里捅出冷光,死死咬住秦军的后队,退无可退的厮杀声震得山谷发颤。

“杀!”

龙弈亲率主力从两侧山坳里杀出,玄色披风在夜风中翻卷如墨,马蹄踏过碎石的轰鸣里,长刀劈砍甲胄的脆响此起彼伏。秦军前有先锋营堵截,后有主力冲杀,腹背受敌的阵型瞬间溃散。那些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精锐士兵,此刻甲胄上插满箭矢,有的被挤下悬崖,有的跪地求饶,玄铁甲片在混乱中散落一地,再没了半分傲气。

不到一个时辰,谷里的厮杀声便弱了下去。溃败的秦军丢盔弃甲,沿着山道往博望城方向逃窜,连将领也逃散在人群里。

龙弈站在夺下的营寨里,脚下的石板还烧着未熄灭的火焰。他望着被火把照亮的粮仓——麻袋堆得比人还高,里面的粟米、麦麸散出陈香,旁边的油罐、盐袋堆成了小山。

“这下,博望城那边的秦军该发愁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锋芒。

赵彻笑着点头,伸手拍了拍寨墙的夯土:“这营寨用糯米汁混着砂石筑的,倒是坚固。正好留着做据点,往后输送粮草也方便。”

夜色里,士兵们正忙着清理战场,有人扛着缴获的兵器往空营里搬,有人蹲在篝火旁啃干粮,脸上虽带着倦意,眼里却燃着兴奋的光。

龙弈望向博望城的方向,那里的夜空还泛着淡淡的火光,近处火把的光晕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着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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