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进奉新城。
城门巡检官兵,都按一车50个铜板收商税。
也不过多询问,更不会查骡马车上货物。
发觉进城如此轻松。
晏火旺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将火器往车底一藏就了事。
可这次在分宜县城门口。
不但一车货物商税要翻倍,还要搜查货物。
而且是要求拉到城门旁边,全部接受搜查。
火绳枪和轰天雷,可都藏在车里。
一、二、三、四。
四个官兵。
见有大商队到来,四个官兵都积极上来搜查,想捞些好处。
还有一个在城门口摆张桌子的税吏,也不自觉站起身来,朝车队方向眺望。
晏火旺也懒得废话,让城门官兵去查。
随后朝身后战友们使了一个眼色。
那官兵弯下腰来,在马车里胡乱倒腾着货物。
嘴里还一本正经说道:“请出示一下路引。”
突然!
那官兵只感觉胸口一紧闷。
回头看去,只见晏火旺抽出匕首。
那官兵也跟着匕首的抽出,瘫倒在地。
来不及呼喊求救,只是瘫在地上抽搐了两下。
然后,就没了动静。
血在那官兵身下快速蔓延开来。
“啊!杀人了。”
旁边排队入城的人群,瞬间混乱了起来。
另外正在三个仔细搜查的官兵。
刚想抬头,也瞬间感觉胸口一阵闷痛。
看着倒地的官兵,还有混乱的人群。
晏火旺得意笑道:“军工坊给咱们装备的匕首,还真是够锋利的。”
张平问道:“营长,咱们要不把县衙帑库也夺了吧!还有太平仓。”
“先干正事,让战友们都入城,守住各城门,不许进出。”
分宜县县衙。
已被西乡人民军一个班的战士,堵住县衙前后门。
分宜县令也曾下令差役,将县衙外匪寇击退。
再通知巡检营前来保护县衙。
只可惜!
分宜县差役刚出县衙大门。
就在“砰砰”声中溃逃,在“砰砰”声中倒地哀嚎。
就连被县令寄以厚望的巡检营,此时也被西乡人民军堵在营内。
在分宜县城的混乱中。
晏火旺带着一个班的战友,踏进分宜县钤阳书院大门。
听到书院外的喧闹。
几个书生打扮青年,抄起木棍拦住晏火旺一行人。
“书院重地,岂容尔等粗鄙武夫耍横。”
晏火旺一愣。
好胆!
就连官兵差役,现在都四处逃窜。
一个书生居然敢挡我西乡人民军去路。
晏火旺取下后背火绳枪。
慢慢点燃,瞄准为首的书生。
得意笑道:“我们不是粗鄙武夫,是山匪。”
山匪?
刚才还正气凛然的书生们。
听到眼前之人是一群山匪,而且还杀到钤阳书院来了。
瞬间脸色大变。
然后!
“嗖嗖”的到处逃窜。
唯独后面还有一人,站在原地颤抖。
晏火旺掐灭火绳枪上火绳。
好奇问道:“你怎么不跑?”
“大…大王,小生腿麻了,跑不动。”
“你这书生有趣,叫什么名字?”
“小生林辰光。”
“林辰光,你知道宋教谕在哪吗?”
“你们找宋先生干嘛!”
“带我去了就知道。”
“不带,宋先生对我有授业之恩,岂能带山匪去谋害恩师?”
“真不带?”
“不带!”
“算了!你这僵硬木有也不好玩,我自己去找。”
听到书院内到处喧哗。
宋应星推开书房门,喊住一个学子问道:“何事喧哗?”
“宋先生有山匪,好多山…”
那书生话还未说完,就看见晏火旺他们走来。
宋应星也是第一次见山匪。
二话不说。
跑回书房,关闭房门。
门外。
已经走近了的晏火旺,能清晰听到书房内拖桌子声。
晏火旺一个眼色。
一个人民军战士,一脚踹开书房门。
宋应星拖动的书桌,还未靠近书房门,房门就被踹开了。
晏火旺得意的看向宋应星。
宋应星尴尬“嗯嗯”两下,润了润喉咙,压了压惊吓。
作揖道:“分宜县教谕见过诸位好汉,不知诸位好汉来我钤阳书院有何贵干?”
“就你叫宋应星啊!”
“不知诸位大王是否寻错了人?”
“分宜县教谕宋应星,奉新县人士?”
“是…是宋某,可是有奸人挑拨离间,故意陷害宋某人,还请诸位大王多多明查。”
“那没错了,你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绑你走啊!”
“宋某就一个教书先生,不曾有得罪人,还请诸位好汉饶命。”
“少废话,宋先生带上天工开物跟我们走吧!”
“天工开物?”
这是宋应星打算为新着杂书取的名字。
知道书名的人都没有几个,怎么会被山匪惦记上了?
更何况山匪要这天工开物有何用?
晏火旺又说道:“对了!宋先生父母子女都在城外等候了,有劳宋先生把老婆也一同带上吧!”
“什么?我我父母子女也…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我宋应星也没什么生死大仇,为何要绑我父母子女?”
“少废话,不想你家人有事,就速速收拾天虹开物,带上老婆和我们走。”
很快!
山匪闯进分宜县城。
劫掠分宜县教谕宋应星的消息,在分宜县城内传得沸沸扬扬,有声有色。
有说是宋应星得罪山匪,杀进城内来寻仇的。
也有说是宋应星得罪了大人物,假扮山匪来擒拿宋应星的。
不管怎样的传闻。
都是宋应星被山匪绑走了,连带老婆一同被绑走了。
山匪动用几十号人进城绑走宋应星,铁定是凶多吉少了。
而被山匪绑出城的宋应星。
上了马车后立马是另一份待遇了。
晏火旺笑嘻嘻给宋应星松绑。
陪着笑脸说道:“宋先生见谅,我们也是为了宋先生兄长族人安全,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山匪突然的改变,让宋应星很不适应。
宋应星一把抱住老婆。
向晏火旺问道:“你们到底是谁?绑我何事?”
“宋先生可听闻过西乡人民军?”
宋应星摇了摇头。
“那宁州西乡山匪了?”
宋应星眼睛瞪得溜圆。
小声确认道:“宁州山匪?击败铜鼓营?大败岳州府官兵的山匪。”
“正是我西乡人民军,我等奉校长之命,特来请宋先生到宁州城一叙。”
“宋某就是一个教书先生,你家校…”
“校长!”
“哦!你家校长找我何事?”
“具体我也不知,不过校长说了,宋先生顶得上十万大军,只是腐明不知道罢了。”
宋应星抱着老婆的腰板不自觉挺了挺。
小声问道:“宋某就是一个教书先生,哪能顶十万大军?好汉别拿宋某打趣了。”
“我也觉得你不值当,可校长说的不会错,你就能顶十万大军。”
“好汉说我父母妻儿已在城外,为何不见我父母子女。”
“宋先生放心,你家人已先一步去了宁州城,我们不会怠待宋先生家人的。”
自己与家人,都要被山匪绑去匪窝。
逃跑他宋应星也没这个本事,更何况还有家人做人质。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别被山匪利用,做出祸乱天下之事。
宋应星小心问道:“不知好汉可否告知,校长寻我去宁州何事?”
“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不过能动用我西乡人民军两个排,数百里来请宋先生,肯定是要重用宋先生。”
宁州城内。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在州牢里关了五天知州邹敬恒,和宁州大小官吏。
今天总算被晏羽想起。
曾经一群宁州的人上人,现在个个邋里邋遢,软弱无力,押往宁州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