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自黑暗中现出,随后一闪而过。
扑通!
刚才还在发出怪笑声的颅球鬼娃已经化作了一具无头尸体跪倒在地,刘草生丢下炎鳞棍从它身后的黑暗中走出。
“笑的这么瘆人,该你死!”看着颅球鬼娃的尸体,刘草生没好气的吐槽一句。
咚咚咚...
诅咒的源头消失,围绕在刘小雨周围的七颗头颅纷纷掉落在地重新变回了正常的人类头颅。
“傻子,我们又见面了。”刘草生笑着打招呼。
刘小雨的身体摇摇晃晃,在露出一个满是苦涩的笑容后她晕倒在了原地。
......
篝火旁,昏迷的刘小雨头枕在刘草生盘坐的腿上。
“...十八纹符箓一张,十五纹符箓还有三张,希望接下来不要碰见什么厉害的诡异吧。”刘草生盘点了身上剩下的符箓,叹息道
咳咳咳...
昏迷中的刘小雨发出了咳嗽声,刘草生连忙将其扶了起来。
轻轻拍打刘小雨的后背,对方咳出一口鲜血。
“看来你伤的不轻,还能自己走路吗。”刘草生担心地问了一句,他可不想背着别人赶路。
“嗯...”刘小雨回应了一个字,这个答案十分模糊让刘草生有些摸不清头脑。
从昏迷中醒来的刘小雨靠在刘草生的肩膀上,她似乎还未从今天失去亲人痛苦中缓过神来。
“打搅一下,我们能不能背对背坐在一起,又或是你坐在篝火的另外一侧去。”刘草生开口提议。
“你靠在我的肩膀上让我无法转头警惕后面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希望你理解。”
于是,刘小雨挪动身子坐到了刘草生的身后,二人就这么背对背的坐着。
此时的刘小雨无论是家族亲人逝去的悲痛还是自身伤势所致,她急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我可以用鉴魔卫以外的称呼称呼你吗?”刘小雨低声询问
刘草生的目光扫视着火光无法照亮的黑暗,回道:“可以,名字取来就是让别人叫的。”
“那我可以叫你弟弟吗?毕竟你比我小。”刘小雨又问一句。
“不可能,这个冬天我就十六了。”刘草生白了对方一眼,似乎在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傻了。
“可是我已经十六了,我长你一岁!”刘小雨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你哭也不可能,对我的称呼只能是名字或是官职,太亲切的也不行。”刘草生可不喜欢让别人占自己便宜。
呜呜...
刘小雨的哭泣声从身后传来:“我的奶奶和弟弟都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了。”
“嗯,他们死了。”刘草生平淡地附和一句。
“你这是什么态度?”刘小雨擦拭着眼泪,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要是你的亲人死了你不会难过吗?”
刘草生点了点头:“包难过的啊,只可惜我是一个孤儿,这种机会不太常发生。”
刘小雨闻言也是一愣:“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戳你伤心处的。”
“没关系,这也算不得什么伤心事。”刘草生很大方地原谅了她。
“他们抛弃了我,我失去了我的血亲却也因此获得了真正的亲人。”
刘草生扬起脖子,眼中闪烁着骄傲:“他老人家是太福庙的庙主,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严苛老头子。”
“虽然老头子在某些方面有些一根筋,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太福庙?没听说过啊!”刘小雨好奇说道
“没见识的傻子!”刘草生嗤怒一声
刘小雨缩了缩脖子:“好吧,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拜访他老人家。”
唉!
刘草生叹息着摇头:“没机会了,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对不起对不起,又提到你伤心事了。”刘小雨闻言赶忙道歉。
“没事的,经常提起倒不会让自己遗忘这些最重要的记忆。”刘草生转过头去正好与刘小雨四目相对。
“怎么样,一场比惨大会后心情有没有舒缓一些。”
刘小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声音断断续续:“确实没有刚才伤心了,但我的心还是好痛眼睛也还想流泪。”
“那就继续哭吧,把眼睛哭干让心脏疼累,这样一切都会结束,到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刘草生扭了扭脖子说道
刘小雨听后真的采取了这个不算办法的办法,又哭了好一阵子,直到把眼睛哭的不舒适才不再哭泣。
“现在好多了,谢谢你啊!”刘小雨揉着眼睛道谢
可刘草生却没有回应她,身后安静的可怕。
“你还有多少高阶符箓。”刘草生刻意压低声音询问,刘小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身上没有符箓,你问这个干什么?”刘小雨天真的反问。
“那诅咒呢?你的诅咒是否还能使用。”
刘小雨点头:“这个可以,不过最多只能使用一次!”
呼——
刘草生长长呼出一口气。
“做好逃跑的准备,有个了不得的东西跟上来了。”
“是诡异吗!”刘小雨惊讶地叫出声来。
“不错,它就站在枯木林中看着我们。”刘草生拉着她的手向着一个方向扯了扯,告诉她诡异所在的方向。
“我的直觉告诉我它很危险,我说到三就跑!”
刘小雨浑身紧张地嗯了一声。
一!
二!
三!
刘小雨与刘草生同时起身逃跑,不过二人逃跑的方向却完全是相反的。
刘小雨朝着远离诡异的方向逃走,而刘草生却是拔出腰间的长刀贴上血刃符杀向了林中诡异。
既然很危险,那就得先下手为强。
嘭!
泥土突然炸裂,数十条血藤破土袭向刘草生。
“血鬼藤!”刘草生大惊失色,连忙挥刀斩向身前的血藤。
咔嚓!
枯木林中的黑影踏碎枯枝走出,篝火的光芒照在它那干瘪的皮肤上。
“屯家家主!”刘草生诧异叫出声来。
“不对劲,他已经被血鬼藤寄生了。”刘草生看见了从屯家家主胸口处生长而出的血藤,明白了对方已经死去。
“来的好,新仇旧恨正好一起报了。”刘草生一刀斩碎身前血藤退到了铁箱旁,他要动用炎鳞棍直接结束战斗。
刚刚握住炎鳞棍,刘草生浑身寒毛陡然直立。
一颗土黄色的钉子急促划过空气射向了刘草生,下意识抬起炎鳞棍抵挡。
叮!
土黄色钉子击穿了炎鳞棍的顶端嵌在了里面,在钉子中蕴含的诅咒作用下炎鳞棍变得奇重无比,脱手砸入了泥土中。
这土黄色的钉子正是屯家的诡器,重岩土黄钉。
一旦被这钉子钉住,哪怕钉住的对象是一张普通的黄纸也会被附上万斤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