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霈闲下来，脑子里就会无意识地想起苏蔓。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生病了？
也许还病的不轻。
想起那天苏蔓说的话。
她说他是外耗型人格，他是吗？
傅司霈自己也不知道。
下载了某个的心理测试App测试了一下。
题目很无聊，但他却做得异常认真。
【是否常常觉得他人无法理解你的感受，并因此感到愤怒】
是。
【是否习惯用冷漠、讽刺或指责来表达不满】
好像是。
【是否认为解决问题的方式在于改变他人而非调整自己】
不然呢？
十几道题做下来，傅司霈的脸色越来越黑。
测试结果：您的“外耗”倾向非常明显。
建议更多关注内心感受，尝试换位思考。
下面还有一长串详细的分析，几乎每条都精准地戳中了他的行为模式。
什么破测试，一点都不准！
这玩意儿肯定是瞎编的，专门用来忽悠人的。
正好这时，九霄买完零食上车。
“ 霈哥，辣条你吃么？”
吃吃吃只知道吃，跟苏蔓一样就是个吃货。
看着九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他拿起手机，递到九霄面前。
“你把这个测试做了。”
九霄：“……？”
他一脸懵地看着塞到自己手里的手机，完全搞不清状况。
“霈哥，这是？”
“让你做就做，哪那么多废话？”傅司霈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他最近跟大姨父来了似的，九霄可不敢惹他。
放下他心心念念的辣条。
硬着头皮，在傅司霈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开始一题一题地做测试。
他的选择几乎和傅司霈截然相反。
几分钟后，测试结果出炉。
【测试结果：您的“内耗”倾向较为明显。建议学会适当表达情绪，避免过度自责】
九霄是内耗？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小子挨骂时最多也就是抿抿嘴，一个“内耗”的人能这么稳？
那他这个测出来是“外耗”的，岂不是更应该情绪稳定、左右逢源？
这破测试果然有问题，逻辑根本狗屁不通。
“垃圾软件。”
九霄可不敢说，这垃圾软件可是您签字授权下才上市的。
他又问: “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九霄刚吃根辣条，爆辣型，还没咽下去呢，又要回话，他辣的满脸通红，眼泪鼻涕差点一起飙出来。
傅司霈嫌弃的要命，一股无名火噌地冒起来。
火气压了压，大发善心给他递了一杯水。
九霄接过: “ 抱歉霈哥，真的太辣了。”
傅司霈:“ 赶紧的，别废话。”
九霄道“ 嫂子和程先生曾经都被同一家孤儿院收养，他们在这所孤儿院相处了五年，后来嫂子被苏家人领养，这才分开。 ”
听了九霄的话，傅司霈眉头皱得紧紧的。
所以程南深这十年找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苏蔓。
他们曾经相处了五年。
难道还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 那另一个女人是谁？叫什么？”
“姓方。”九霄道:“叫方清禾，也是跟程先生还有嫂子是同一家孤儿院的，但这人信息现在就是一张空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痕迹。”
“ 方，清，禾？”
名字还不错。
同一家孤儿院，证明苏蔓和方清禾这个女人关系还不错。
那……那个小不点，会不会就是这个叫方清禾的孩子。
……
同一时间，市中心一家格调高雅的咖啡厅。
孟初棠优雅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目光落在对面的苏蔓身上。
“ 苏小姐，我们孟氏珠宝一直在寻找像你这样有灵气设计师，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上次在那什么休闲俱乐部，孟初棠就当着墨云景的面挖墙脚，苏蔓没想到这次她还会提出来。
“ 苏小姐，我这次是带着诚意来的。” 见她犹豫，孟初棠拿出谈判的姿态:“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最好的设计资源、最大的创作自由度和以及行业内最具竞争力的薪酬待遇。”
她身体微微向前倾，报出了一个具体且足以让任何人心动的数字：“三千万这只是底薪。每个系列的作品还会根据市场销售额给予高额的分成奖励。除此之外，公司会配车，并提供一笔丰厚的安家费，帮助你解决后顾之忧。”
这些条件，无论是从职业发展还是经济利益上来看，都堪称顶级，几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孟初棠相信，没有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苏蔓确实被这丰厚的报酬惊到了。
这远远超出了她目前的收入和预期。
孟初棠的诚意，比她想象的还要足。
但是………
她对妙凡这个品牌是有感情的。
从无到有，看着它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 ，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破碎月光是她的代表作。
这期间，墨云景更是帮了她不少忙，在资源和渠道上，也给了她不小的支持和自由度，从未过多干涉她的创作。
至少现在她做不来跳槽去别的公司工作，很何况这家公司未来还有可能成为妙凡最大的竞争对手。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
她总觉得孟初棠看她的时候，眼里都带着一种审视。
“孟总给出的条件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说不动心是假的，但是，我暂时还没有加入其它公司的打算。”
她亲自出面、开出如此优厚条件邀请的人，苏蔓还是第一个拒绝得这么干脆的。
“ 苏小姐对我开出的报酬不满意？还是有重新回妙凡的打算？据我所知，妙凡现在的发展似乎遇到了一些瓶颈，墨总那边近来的关注点似乎也并不完全在品牌上。”
她这话说得相当直接。
暗示“妙凡”前景不明，更暗示墨云景可能靠不住。
苏蔓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潜台词。
迎上孟初棠审视的目光，不卑不亢地笑了笑：“ 孟总，我哪都不会去，我打算自己开工作室。”
自己开工作室，这倒是孟初棠没有想到的。
有点意思。
只是如今市场残酷。
不知该说她太过理想主义还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那真是可惜了，我尊重苏小姐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