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川轻轻地将《那些花儿》的乐谱放在夏晚晴的口琴旁边,仿佛生怕打扰到这片刻的宁静。
此时,滨江中学的香樟树正静静地飘落着细碎的叶子,这些叶子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记忆,轻轻地洒落在地上。
乐谱上,“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这句歌词旁边,画着一个小小的口琴符号。
岳川在旁边细心地注明:“前奏用口琴吹,像风吹过教室后门的旧窗帘。”这个小小的符号,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故事和情感。
岳川从地球经典曲库中精心挑选了这首歌曲,而且没有对其进行任何改编。他保留了原曲的吉他分解和弦,口琴的旋律线也完全保持原样,甚至连尾音的气声都特意标注“别修,留着青春的软劲”。
夏晚晴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拿起口琴,试着吹奏了两遍前奏。当口琴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时,那些细碎的叶子似乎也被这旋律所吸引,纷纷飘落在琴身上。
突然,夏晚晴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她轻声说道:“上次弹唱会遇到的小琪,今天跟我说她要转学了,和她最好的朋友小雨哭了一早上。”她的话语如同这飘落的叶子一般,轻柔而又带着些许无奈。
接着,夏晚晴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旋律,就像她们抱着哭的时候,风刮过香樟树的声音。”仿佛这音乐不仅仅是一段简单的旋律,而是承载了小琪和小雨之间深厚的友谊以及离别的悲伤。
凌薇抱着“寻找旧友”的征集册跑进来,纸页上贴着张泛黄的照片:两个扎马尾的女生,举着写有“要当一辈子朋友”的纸条,背景是滨江中学的老校门。
“这是十年前的投稿,投稿人小苏说,她和朋友因为搬家断了联系,现在想通过这首歌找她,”凌薇指着照片里的女生,“我查了学校档案,小雨正好就是小琪的朋友,说不定能在演唱会上让她们重逢!”
周曼手里攥着编曲合同,脸色有点沉:“星娱的‘电子校园团’刚发了新单《虚拟伙伴》,用了AR特效,歌词全是‘元宇宙里永不分离’,还买了‘未来青春’的热搜。
编曲团队又来劝,说咱们的口琴太‘老气’,想加段电子音效,说‘不然拼不过虚拟舞台’。”
林野刚从星娱的宣传现场回来,手机里存着《虚拟伙伴》的舞台视频:几个穿着荧光服的成员,在虚拟的校园场景里跳舞,背景是爆炸的像素烟花,“他们现场搞了AR互动,观众扫码就能看到‘虚拟朋友’,但我问了几个学生,都说‘看着热闹,却没想起自己的朋友’。”
岳川没急着回应,只是让夏晚晴带着口琴,去了滨江中学的香樟树下——小琪和小雨正坐在长椅上,小雨把自己的笔记本送给小琪,封面上画着两人常一起看的晚霞。
夏晚晴坐在不远处,轻轻吹起《那些花儿》的前奏,小琪和小雨突然不说话了,跟着旋律轻轻哼,眼泪落在笔记本上。
“这就是为什么不加电子音,”岳川对周曼说,“星娱的虚拟朋友不会哭,不会送笔记本,不会因为分离难受——但小琪和小雨的眼泪是真的,这口琴的旋律,就是为了接住这些真情绪。”
他让周曼回复编曲团队:“口琴和吉他保留原样,要是觉得‘老气’,就去香樟树下听一天学生的聊天,看看他们是在聊元宇宙,还是在聊‘转学后怎么联系’。”
又让林野把小琪和小雨的故事剪成短片,没加任何特效,只保留两人抱着哭的原声,配文“你的那些花儿,现在在哪里呀”。
星娱的反击来得很快。他们买了水军在短片下刷“过时的伤感,不如虚拟的永恒”,还在滨江中学门口搭了巨型AR屏,循环播放《虚拟伙伴》的舞台,吸引学生扫码互动。
但没想到,短片发布当晚,就有三十多个学生联系凌薇,说想找失散的朋友,其中就有十年前的小苏——她在视频里看到了小雨的笔记本,认出那是当年自己送的。
夏晚晴的“那些花儿”校园演唱会定在滨江体育馆,星娱特意把《虚拟伙伴》的线下活动安排在隔壁广场,搞“虚拟朋友合影”,还免费送荧光手环。
但演唱会开始前,体育馆外就排起了长队,有学生抱着旧照片,有家长带着孩子来寻找自己的“童年伙伴”,而隔壁广场的AR屏前,只有零星几个路人扫码。
演唱会现场,夏晚晴坐在舞台中央,口琴前奏响起时,全场瞬间静了。
唱到“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凌薇推着小推车走上台,车上放着征集来的旧照片和信件,小苏和小雨也被请上舞台——十年没见的两人,抱着哭了很久,台下的观众跟着鼓掌,有人举着手机,给远方的朋友打视频电话,让对方听这首歌。
而隔壁广场的AR活动,因为没多少人参与,提前撤了场。星娱的经纪人在后台拦住岳川,语气里满是不解:“我们有虚拟舞台,有AR特效,为什么学生还是宁愿去听一把口琴?”
岳川指着舞台上的小苏和小雨:“因为她们的拥抱是真的,眼泪是真的,十年的想念是真的——这些,虚拟朋友给不了。青春不是元宇宙里的永恒,是会分离、会想念、会在歌声里重逢的真实,这才是大家想听的。”
演唱会结束后,夏晚晴收到了很多感谢信,有学生说找到了小学同桌,有家长说联系上了失散多年的发小。凌薇抱着新的征集册,笑得合不拢嘴:“已经有五十多所学校邀请咱们去办‘重逢演唱会’,还要和咱们合作‘旧友档案库’!”
周曼拿着新的编曲稿跑过来,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编曲团队这次没提加电子音,还主动找了校园乐队,说要‘用最质朴的乐器,弹最真的青春’。”
林野则收到了老徐的消息,说《滨江追梦人》的拍摄很顺利,林晓在里面演一个为了梦想坚持的年轻人,还想请夏晚晴唱主题曲——岳川笑着说:“主题曲就用《我的未来不是梦》,原曲的劲儿,正好贴林晓的角色。”
岳川站在体育馆的后台,看着团队忙碌的身影:凌薇在核对下一场演唱会的行程,周曼在和校园乐队对接编曲,林野在整理观众的重逢故事,夏晚晴则坐在钢琴旁,轻轻弹着《那些花儿》的尾音。香樟树的叶子落在窗外,像青春里那些没说完的话,温柔又坚定。
他知道,他们还会继续这样走下去——把地球经典里的真实与温暖,变成龙国青春里的重逢与想念,变成每个人心里,那首永远不会褪色的“那些花儿”。下一场演唱会,下一首老歌,下一次重逢,都在等着他们,和团队一起,慢慢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