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面容阴沉,身负威严,体外道韵环绕,颇具威压。
正是血魔宗那二长老。
谨阳、云颜相视一眼,云颜略微皱眉。
“公子一会见机行事,或许真的要委屈公子一番了。”云颜低语。
谨阳点头。
二人下床,相继走出房门。
当看到云颜与谨阳,血魔宗二长老一声冷哼。
“既已回宗,为何不来见本座。”血魔宗二长老冷声。
云颜上前,抱拳一拜。
“二长老恕罪,此番一行,妾身身受重创,如今正抓紧疗伤。”云颜道。
那血魔宗二长老目光阴冷锐利,打量了云颜一番,冷声问道:“易妖人呢?”
“回二长老,妾身与三长老走散,妾身不知。”云颜道。
“不知!”
那二长老冷声,一道威压顿时袭来,云颜一声闷哼,手捂红唇,一缕鲜血溢出。
见状,谨阳上前,将云颜轻轻扶住。
“妾身不敢欺瞒二长老,此番凡尘界一行,妾身三人遭遇谨玄于凡尘界留下的一道分身,啼莺儿当场身陨,妾身得三长老相救才艰难逃脱。”云颜道。
“好胆!”
血魔宗二长老冷声。
“敢抛下三长老独自逃命,你该当何罪!”
云颜再度一拜。
“妾身知错,甘愿受罚。”云颜道。
那二长老阴沉的面容上一丝冷笑。
“如今你身受重创,本座便先不惩处你,待伤势恢复来本座之处领罚。”那二长老道。
“多谢二长老。”
云颜再度一拜。
下一刻,那二长老身形突然消失不见,瞬移离去。
直至那二长老走远,云颜才转身看向谨阳,微微一摇头。
二人进组,云颜合上房门。
“你怎样?”谨阳问。
“无妨,方才妾身装的。”云颜道。
轻轻擦拭掉嘴角血迹,云颜看向谨阳,道:“二长老与易妖本就不合,易妖失踪,对他来说乃是好事。”
谨阳点头。
“走,继续。”谨阳道。
二人重新来到床边,云颜一丝迟疑,道:“公子将魂力渡给了妾身,对公子的识海,恐会......”
“我这里你不必管,得先让你恢复。”谨阳道。
云颜摇头。
“公子帮妾身已经太多,识海魂力妾身可以慢慢恢复,不必急于这一时。”云颜道。
“真不需要?”谨阳问。
云颜再一微微摇头。
谨阳转身,欲离开房间。
云颜突然上前一把将谨阳拉住。
谨阳止步,微一皱眉。
“公子,妾身会双修之术,不知公子可有兴趣?”云颜轻声问道。
谨阳转身,看向云颜。
眼中一丝戏谑,谨阳并未回应。
云颜玉手轻抚谨阳胸口,轻语:“公子若不嫌弃,妾身可与公子双修,为公子消乏解愁。”
“对我使用媚术?勾引我?”谨阳冷声。
云颜摇头,牵引着谨阳的手,轻覆在了她小腹之上。
“公子可亲自查看,妾身并不是公子想的那般。”云颜道。
一道力量自谨阳手心进入云颜小腹,下一刻,谨阳一丝意外。
“妾身元阴未失,还从未历经人事。”云颜道。
“你是何意?”谨阳问。
“公子于妾身有救命之恩,又多次帮妾身,方才妾身想了一番,若是公子愿意,妾身可以身相许。”云颜道。
谨阳眼中隐隐一丝冷意。
“说吧,什么目的?”谨阳冷声。
云颜摇头,看着谨阳,眼中隐隐闪过一抹紫媚之韵。
“易妖曾觊觎妾身很长时间,逼迫妾身修炼双修采补功法,妾身的元阴之力,可助公子在归道境少修炼很长时间。”
“如今妾身诚心追随公子,性命掌握在公子一念之间,又岂敢再有什么目的。”
谨阳嘴角一丝意味深长之色,伸手轻抬起云颜下颚,二人相互对视。
“公子大可放心,此事,云颜不会与任何人提起。”云颜又说。
“美人乡,英雄冢,如此媚功,若是定力稍有不加,怕是就会沦陷其中。”谨阳道。
被谨阳识破,云颜也不惊讶,而是说道:“那公子何不顺势糊涂,如公子这般的俊杰,又岂在乎多一两个红颜。”
“若非我并未感知到你的恶意,此时你已跪伏在我脚下。”谨阳道。
云颜眼中隐隐一丝黯然。
目光下移,云颜轻语。
“此诚可鉴,云颜并无所求。听闻公子要去参加那九宗神战,如今公子才刚突破归道之境,比之那些个九宗天骄差距尚大,思来想去,云颜才出此下策。”云颜低语。
谨阳又微一皱眉,不过心里也一丝触动。
捏着云颜下颚,让其看向自己。
二人互视,云颜目光坦诚,除了些许黯然,倒也并未有所晦暗与虚假。
几息后,谨阳松手。
“双修采补,终是下乘。”谨阳道。
云颜愣神片刻,随之一抿嘴。
“公子心性,云颜佩服。”云颜道。
谨阳转身,走向屋外。
看着谨阳背影,直至走远,云颜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美色不近,坐拥美人而不采。”
“到底是我没吸引力还是你真的本就如此?”
......
迎客松下,谨阳盘膝而坐。
房门开启,云颜缓步来到谨阳身旁,挥手间摆放出一张小木桌与一壶小酒。
“公子请。”云颜轻语。
“有劳了。”谨阳道。
端上酒杯,谨阳小抿一口。
“此乃血魔宗终情酿,妾身私藏了一些,不知可还合公子胃口。”云颜问道。
“不错,酒香醇厚,灵气浓郁,有上百年了吧。”谨阳道。
“此酒妾身藏于此峰已有三百年之久,若非公子前来,妾身也早已忘了还有此事。”云颜道。
“三百年。”
谨阳一丝惊讶。
云颜点头,说道:“不瞒公子,曾有段时间妾身整日于此借酒消愁,就于这古松下,妾身颓废了数十年之久。”
“哦,还有这事。”
“说说看,怎么回事?”
谨阳一丝感兴趣。
“公子想听?”
谨阳拿过酒壶,为云颜也倒上了一杯,递到了她近前。
端上酒杯,云颜示意,二人酒杯轻碰了一下。
“三百多年前,妾身那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血使,于一次任务中不幸失手,身受重创,濒死之际被下宗一男子所救。”
话及此处,云颜略微停顿。
看着谨阳,两三息后云颜才又继续说道:“于杀戮中一路走来,妾身在那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关怀。年轻情窦开,当时妾身对那男子心生情愫,帮他平了宗门之乱,灭了敌对之势,威慑了方圆万里之宗。”
见云颜再度停顿,谨阳说道:“竟不想,你还有如此往事,难怪这酒名钟情酿。”
云颜摇头。
“此钟情非彼终情,是终点的终,而不是公子想的那个钟意的钟。”云颜道。
谨阳微一皱眉,随之问道:“然后呢?你与那男子如何了?”
云颜一丝哂笑,道:“还能如何,如今我依旧独身一人,与他之间的结局公子应该也已经猜到了吧。”
“继续说说?”
谨阳略一沉吟,问。
“公子感兴趣?”
谨阳再度小抿了一口杯中之酒。
云颜轻叹口气,说道:“后来,妾身回宗复命,因任务失利遭到宗门惩处,可当妾身受完惩罚再次回到那个宗门之时,恰逢那人正红袍加身,牵着一女子缔结海誓山盟。”
谨阳再一皱眉,道:“他利用了你?”
云颜摇头。
“倒也说不上利用,不过从一开始便是妾身的一厢情愿罢了。”
“借你之势,成他之业,此人倒也心机深沉之辈。”谨阳道。
云颜掩嘴一丝轻笑。
“再后来呢?你就回到这里借酒消愁?”谨阳问。
“算是吧,毕竟那是妾身第一个有过感觉的男人。”
“以你的条件,追求者怕是不少的吧?”谨阳道。
“公子认为,一个双手沾满鲜血之人,还敢有谁前来招惹?”云颜道。
谨阳微一摇头。
“不过好在,在那段时间,一次任务中碰到了一个浑身脏兮兮,抓着我衣角讨要吃的,还吓都吓不跑的小丫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