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塔楼又蛰伏了几天,靠着靓坤暗中输送的物资,陈豪几人的伤势恢复了大半,至少不影响基本的行动了。但外面的风声依旧很紧,东星的人像跗骨之蛆,在城寨外围和一些关键通道布下了大量眼线,警方也加大了巡逻盘查的力度。
“豪哥,东星那帮扑街学精了,不再大规模搜,而是派了很多暗桩,就蹲在几个进出城寨的主要路口和巷子口,拿着我们的照片认人。”四眼仔放下用来观察的破旧望远镜,忧心忡忡地对陈豪说道。他脸上的伤结了痂,眼镜也用胶布勉强粘好。
刀疤霆活动着还有些隐痛的肩膀,骂道:“妈的,耀扬那个四眼崽,玩阴的有一手!这么耗下去,我们迟早被他们发现。”
大头仔闷声道:“要不,我们晚上摸出去,干掉他们几个暗桩?”
阿力擦拭着一把从东星仔那里缴获、磨得锋利的砍刀,闻言摇了摇头:“打草惊蛇。他们人散,我们目标大。”
陈豪靠坐在墙边,听着兄弟们的议论,目光沉静。他知道,不能再被动躲藏下去了。靓坤那边随时可能传来去新加坡的消息,他必须在此之前,打通一条相对安全的通道,并且……给东星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暂时没精力死死盯着自己。
“暗桩要拔,但不能硬来。”陈豪缓缓开口,“而且,要拔,就得拔得他们肉疼,拔得他们不敢再轻易伸爪子。”
他看向四眼仔:“四眼,蛇眼明那边,有没有办法弄清楚,这些暗桩里,哪些是带头的?哪些是耀扬或者沙蜴比较看重的小头目?”
四眼仔推了推碎眼镜:“我试试问问他,他在城寨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应该能打听到一些。”
“好。”陈豪点头,又看向阿力:“阿力,你身手最好,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今晚,你跟我出去一趟,认认路,摸摸那些暗桩的具体位置和换班规律。”
阿力默默点头。
夜幕降临,城寨的夜晚比白天更加喧嚣和混乱。陈豪和阿力换上了蛇眼明弄来的、带着浓重鱼腥味的旧衣服,脸上也稍微做了点伪装,混在出入城寨的人流中,如同两个普通的底层捞家,悄无声息地潜行在阴暗的巷道里。
凭借【追踪与反追踪精通】的技能,陈豪敏锐地避开了几处可能的监视点。阿力则如同阴影中的一部分,总能找到最刁钻的观察角度。
他们很快锁定了三个关键的暗桩点位。一个是城寨北面连接外界的主要通道口,那里守着四个人,为首的是个留着莫西干头、眼神凶狠的青年,叫“飞仔强”,是沙蜴手下比较得力的打手。另一个点在通往庙街方向的巷口,也有三个人,带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第三个点则在一个废弃工厂的楼顶,视野开阔,可以监视很大一片区域,上面有两个人,似乎是耀扬直接派来的,更为警惕。
摸清了情况,两人悄无声息地返回水塔楼。
第二天,四眼仔也从蛇眼明那里得到了确认的消息,飞仔强和那个楼顶的两人,确实是东星这次布控的小头目,尤其是楼顶那两人,是耀扬从元朗带过来的亲信。
“就从这个飞仔强开始。”陈豪眼中寒光一闪,“他不是喜欢守路口吗?那就让他永远留在那里。”
他详细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众人听完,眼神都亮了起来,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狠厉和兴奋。
当天晚上,接近午夜。
飞仔强带着三个手下,百无聊赖地蹲在城寨北口的一个杂货摊旁边,叼着烟,眼神不善地打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连续蹲了几天,毛都没发现一根,让他有些烦躁。
“强哥,抽根烟,估计那帮扑街早就吓破胆,不知道躲哪个臭水沟里不敢出来了。”一个小弟递上烟,讨好地说道。
飞仔强接过烟,骂骂咧咧:“妈的,最好别让老子抓到,不然非把他们……”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不远处巷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是那个叫四眼仔的!虽然戴着帽子低着头,但那身形和走路的姿势,飞仔强盯了几天,绝对不会认错!
“操!是那个四眼!跟上!”飞仔强精神大振,扔掉烟头,带着三个小弟就追了上去!
四眼仔似乎很惊慌,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被跟踪,立刻加快脚步,钻进了旁边一条更加狭窄、昏暗的死胡同!
“哈哈!自己往死路跑!真是天助我也!”飞仔强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地带人冲进了胡同。
胡同深处,堆满了垃圾和废弃物,散发着恶臭。四眼仔跑到尽头,背对着他们,似乎无路可逃了,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跑啊!怎么不跑了?”飞仔强狞笑着带人逼近,“说!陈豪躲在哪里?!”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胡同两侧堆叠的破木箱和废弃家具后面,猛地站起三个人!正是陈豪、刀疤霆和大头仔!三人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砍刀,脸上带着冰冷的杀意,瞬间堵死了他们的退路!
“中计了!”飞仔强脸色剧变,心知不好,刚想喊人,站在他前面的四眼仔猛地转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生锈但磨尖的大剪刀,脸上哪还有半点惊慌,只有一股豁出去的狠劲,朝着飞仔强就捅了过来!
“扑街!跟你拼了!”
与此同时,陈豪三人如同猛虎下山,直接扑向了那三个惊慌失措的小弟!刀光闪烁,鲜血瞬间迸溅!在狭窄的胡同里,人数优势根本无法展开,瞬间就成了贴身肉搏!
陈豪一刀劈翻一个,刀疤霆独臂挥刀,状若疯虎,硬生生将一个小弟持刀的手臂齐肩砍断!大头仔虽然伤势未愈,但憋了太久,怒吼着将另一个小弟扑倒在地,拳头如同雨点般砸下!
飞仔强被四眼仔不要命地缠住,一时脱不开身,眼睁睁看着手下瞬间被解决,吓得魂飞魄散!他猛地一脚踹开四眼仔,转身就想跑!
刚一转身,就看到阿力不知何时如同鬼魅般站在胡同口,挡住了唯一的去路,手中把玩着一把薄如柳叶的飞刀,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前有阿力,后有陈豪三人,飞仔强彻底陷入了绝望!
“别……别杀我!我……”他话未说完,陈豪已经一步踏前,手中的砍刀带着一道寒光,精准地抹过了他的脖颈!
飞仔强眼睛瞪得滚圆,双手捂住喷血的脖子,嗬嗬作响,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不过一两分钟,飞仔强连同三个手下,全部变成了胡同里的尸体。
“清理干净。”陈豪冷冷下令。
几人迅速行动,将尸体拖到垃圾堆深处掩埋,用杂物覆盖血迹。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发出太大动静。
做完这一切,陈豪看着地上飞仔强尚未瞑目的尸体,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这只是个开始。把这里布置一下,弄成黑吃黑或者仇杀的样子。”
他抬头,看向城寨深处,那里还有另外两个暗桩点位。
“下一个,轮到楼顶那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