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不!
噗嗤!
就在他试图稳定身形的瞬间,胸口的终焉之核猛地一颤!外层的幽蓝冰魄纹路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内部炽白的烈焰与暗紫的湮灭奇点疯狂冲突!一股失控的终焉能量洪流顺着法则经络逆冲而上!
“呃!”云澈覆盖着面甲的头颅猛地向后一仰!左臂熵烬臂甲上,一道原本被冰棱覆盖的裂痕猛地炸开!暗银的甲片混合着幽蓝的冰晶碎片四散飞溅,露出下方被狂暴能量灼烧得焦黑、又被冰霜覆盖的恐怖伤口!伤口深处,甚至能看到被幽蓝冰魄经络强行包裹、却依旧在冲突中灼烧的暗紫色骨骼!
剧痛!失控!反噬!
这新生的终焉之核,其蕴含的力量层次远超他此刻意志与躯体的掌控极限!就像一个婴儿妄图挥舞开天巨斧,每一次力量的调用,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与自身更深的创伤!那看似约束力量的幽蓝冰魄经络,既是护甲,也是枷锁,更是悬在头顶、随时可能因内外失衡而彻底引爆的毁灭炸弹!
他猛地低头,终焉之瞳死死盯住自己胸口那疯狂搏动、光芒明灭不定的核心。视野穿透皮甲,穿透血肉,清晰地“看”到核心内部那三股力量狂暴冲突的景象。
“还不够……”沙哑的声音从面甲下挤出,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与偏执,“这具身体……这意志……还太弱……无法……驾驭……”
他需要时间!需要适应!需要将这新生的核心与自身意志彻底磨合!否则,无需敌人,他自己就会先被这终焉之力撕成碎片!
就在这时。
“维度夹缝坐标:█████。侦测到高强度秩序扰动残留……源点解析……匹配度99.99%……目标:曦舞。” 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意念碎片,如同风中残烛,突兀地在他被终焉之力冲击得混乱不堪的识海中响起。
曦舞!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冰水,瞬间在云澈那被终焉意志充斥的冰冷意识中,激起了一丝剧烈的涟漪!
他猛地转头!终焉之瞳穿透狂暴的乱流,死死锁定下方一片相对平静、却弥漫着奇异灰白色光尘的虚空区域!
那里,正是曦舞身影彻底消散的地方!
此刻,那片虚空之中,没有能量乱流敢靠近。无数细微的、散发着柔和月华般光泽的灰白色光尘,正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地、无声地……汇聚。
它们并非简单的能量残余。每一粒光尘,都蕴含着最精纯的秩序法则碎片,是曦舞存在本质最后消散的痕迹。它们在某种难以理解的法则牵引下,相互吸引、靠近,试图重新编织、凝聚。
然而,这凝聚的过程,却充满了令人心碎的残缺与艰难。
光尘的汇聚速度极其缓慢,且不断有光尘在靠近核心的过程中,如同耗尽了最后的力量,无声地熄灭、彻底消散。勉强形成的核心,只是一个极其模糊、不断扭曲变幻的、由纯粹秩序光丝勾勒出的轮廓——依稀能看出曦舞那清冷绝伦的眉眼和飘散的银发幻影,却脆弱得如同水中泡影,随时会彻底崩解。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这片秩序光尘汇聚的核心边缘,空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不断向内塌陷的扭曲感。仿佛这片区域的存在本身,都因为曦舞的消散而变得不稳定,正被维度夹缝的混沌本质缓慢而坚定地……消化、吞噬。
她正在彻底消失!从存在层面被彻底抹去!连最后一点秩序残响,也即将归于虚无!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
嗡!!!
云澈胸口那疯狂搏动、冲突不断的终焉之核,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火星的炸药桶,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失控的狂暴光芒!
暗紫的湮灭之力疯狂冲击着幽蓝冰魄的约束!炽白的意志烈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核心的束缚!一股混合着冰封、焚烧与毁灭的恐怖气息,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呃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暴戾与某种……难以言喻剧痛的咆哮,从云澈喉咙深处炸裂!终焉之瞳中,那冰冷漠然的意志被彻底撕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毁灭冲动!
是因为曦舞的消散?是因为她最后的牺牲?还是因为……这新生的终焉之核,感受到了那正在消逝的、与它诞生息息相关的秩序之源的牵引?
混乱的意志冲击着云澈残存的意识堤坝。他覆盖着燃烧冰纹的熵烬臂甲猛地抬起,掌心对准了那片正在消散的秩序光尘区域!赤金、暗紫、幽蓝三色毁灭能量在他掌心疯狂汇聚、扭曲、冲突,一个极度不稳定的终焉能量球瞬间成型,散发出毁灭一切的狂暴气息!他要……毁灭这片虚空?毁灭曦舞最后存在的痕迹?还是毁灭这让他感受到“剧痛”的源头?
失控!彻底的失控!终焉之核的力量如同脱缰的灭世凶兽,即将随着他失控的意志,喷发出毁灭的吐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那片正在艰难汇聚的秩序光尘核心,那模糊的曦舞轮廓,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那双由纯粹秩序光丝勾勒出的、空洞的眼眸,仿佛跨越了空间,与云澈那双燃烧着毁灭火焰的终焉之瞳……对视了。
没有声音。
没有意念传递。
只有一种最纯粹、最本源、仿佛源自宇宙诞生之初的……秩序之息,如同最轻柔的羽毛,拂过了云澈那狂暴混乱、濒临崩溃的意识核心。
这气息,微弱到几乎不存在。
却如同定海神针,瞬间抚平了终焉之核内部那疯狂冲突的毁灭风暴!
云澈掌心那即将爆发的终焉能量球猛地一滞!狂暴的能量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按回!他覆盖着面甲的头颅剧烈地震颤了一下,终焉之瞳中那毁灭的火焰如同遭遇了冰冷的瀑布,瞬间被浇灭了大半,重新显露出一丝属于“云澈”的、带着茫然与剧痛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