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老栓叔那辆吱呀作响的板车稳稳当当还回去,闵政南拍了拍手上的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同村的二柱子像被狼撵了似的,连滚带爬地冲过来,脸都白了:
“南…南哥!不…不好了!快…快回家瞅瞅吧!你家…你家让人给围了!乌泱泱全是人!你大哥大嫂带头的!瞅那架势…要…要翻天啊!”
闵政南眉头猛地一拧,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大哥大嫂?李艳梅?还敢来?!
“谢了柱子!”闵政南撂下话,脚下一蹬,人如离弦之箭,朝着村东头自家那三间崭新的红砖瓦房狂奔而去!
离得老远,就听见自家院墙外头人声鼎沸,跟赶大集似的。院门大敞四开,门口、院子里,黑压压挤了二十多号人!打头的正是他那便宜大哥闵政东,缩着脖子躲在一个穿着半旧干部服、梳着大背头的老头子身后,那老头一脸“为民做主”的官威,正是李艳梅她爹,李家屯的前任支书李老栓。李艳梅则站在她爹旁边,一手叉腰,一手捂着脸颊,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围着他们的,是李艳梅的三个亲哥,个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还有三个堂哥,一看也不是善茬;再加上几个叔伯辈的老头子,叼着烟卷,指指点点。这帮人把闵政南家那不大的院子堵得水泄不通,气势汹汹。
“……没王法了!简直没王法了!”李老栓唾沫星子横飞。
“看看!看看把我闺女打的!这脸肿的!这还有没有天理了?!闵政南呢?!让他滚出来!今天不给个说法,这事没完!”
“就是!打了人就想躲?没门!”李艳梅的大哥李铁柱撸着袖子,粗声大气地吼,“俺妹子不能白挨打!要么赔钱!要么…哼!”他贪婪地扫了一眼那三间亮堂的砖瓦房,“就把这房子赔给俺李家当医药费!这事算拉倒!不然…哼哼!”
“对!赔房子!”
“打了人就得认账!”
“不赔就砸了他这狗窝!”
李家那群亲戚跟着起哄,摩拳擦掌,一副要动手拆房的架势。
“放你娘的罗圈屁!”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裹挟着凛冽的寒风,猛地从院门口炸响!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
闵政南如同一尊煞神,矗立在门口!他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眼睛里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他一步步走进院子,每走一步,那冰冷刺骨的气势就强盛一分,竟让堵在门口的几个李家后生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让开一条道。
“闵政南!你…你总算敢露头了!”李老栓强撑着官威,色厉内荏地指着闵政南,“你看看!你看看你把我闺女打的!今天这事,你必须给个交代!”
“交代?”闵政南走到院子中央,停下脚步,目光如同冰冷的刮刀,扫过李艳梅那张“凄惨”的脸。
“我交代你奶奶个腿儿!”闵政南猛地爆发了,一口地道的、带着冰碴子味儿的东北话如同连珠炮般轰了出来:
“李艳梅!你个蹬鼻子上脸的不要脸老娘们儿!来我家强抢我房屋,我只是打你几十个大嘴巴子而已,你怎么给脸不要脸是吧?还敢腆着个大脸带人上老子家闹事?讹房子?!”
“还有你们这帮驴马烂子!老李家祖坟是让人刨了还是咋地?生出来你们这帮缺心眼带冒烟、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玩意儿?二十多个大老爷们儿,腆着个逼脸堵人家门,你们裤裆里那玩意是长着喘气的?还是他妈裤裆没缝严实,把你爹脑子漏出来了?!”
“李老栓!你个老棺材瓤子!披张人皮不干人事!当两天破支书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带着一窝子驴马烂子跑这儿撒泼打滚讹房子?我呸!就你们老李家这窝囊废,祖上八辈儿穷得叮当响,裤腰带都勒不紧的主儿,也配惦记老子的砖瓦房?!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那副损色(sǎi)!”
这一顿夹枪带棒、脏字连篇、极具东北地方特色的辱骂,如同狂风暴雨,劈头盖脸砸向李家人!骂得李老栓浑身哆嗦,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骂得李艳梅忘了哭,只剩下羞愤和惊恐!骂得李家那帮亲戚一个个面红耳赤,眼睛冒火!他们这辈子也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连祖宗带裤裆地骂过!
“小瘪犊子!我x你祖宗!”李艳梅的三哥李铁牛最先忍不住了,他本就脾气火爆,被骂得七窍生烟,嗷一嗓子,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就朝着闵政南面门砸了过来!
“给我打!打死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李老栓也彻底撕破了脸,气急败坏地嘶吼!
“上!弄死他!”
“砸了他的狗窝!”
随着李老栓一声令下,二十多个红了眼的李家人如同炸了窝的马蜂,嗷嗷叫着扑了上来!拳头、巴掌、脚丫子,甚至有人抄起了院墙边靠着的铁锹把子!
面对这汹涌的人潮,闵政南眼神冰冷,嘴角却勾起一抹狞笑!系统强化过的防御力让他如同身披铁甲,恐怖的力量在他四肢百骸奔涌!他非但不退,反而如同炮弹般迎着人潮冲了上去!
冲在最前面的李铁牛拳头刚挥到一半,眼前一花,闵政南的身影已经鬼魅般贴到他身前!一记快到极致的直拳,如同攻城锤般轰在他胃部!
“呕——!”李铁牛眼珠子瞬间凸出,胃液混合着酸水狂喷出来,庞大的身躯如同煮熟的大虾般弓起,直接被这一拳打得双脚离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身后两个堂哥身上,三人滚作一团!
闵政南看都没看,一个矮身,躲过侧面扫来的铁锹把子,右腿如同钢鞭般横扫而出!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一个举着板凳想偷袭的李家堂哥小腿应声而断,惨叫着栽倒在地!
闵政南借力旋身,左肘如同铁杵,狠狠撞在另一个扑上来的李家汉子肋下!
“噗!”那人一口血喷出,肋骨不知断了几根,软软瘫倒!
场面瞬间大乱!闵政南如同冲入麦田的收割机,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他的动作简洁、高效、狠辣到了极点!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直接的力量碾压!
一个李家叔叔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想把他摔倒。闵政南腰腹猛地一发力,如同巨蟒翻身,硬生生将那老头甩飞出去,砸塌了院墙边放着的腌菜缸!
李艳梅的大哥李铁柱抄起一根木棍劈头盖脸砸下!闵政南不闪不避,手臂横架!
“砰!”木棍应声而断!
李铁柱虎口崩裂,还没反应过来,闵政南的巴掌已经带着风声狠狠扇在他脸上!
“啪!”
一声脆响!李铁柱原地转了三个圈,半边脸肉眼可见地肿成了发面馒头,几颗带血的牙齿飞了出去,眼冒金星地栽倒在地!
闵政南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拳、脚、肘、膝,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成了致命的武器!每一次出手,必然伴随着骨裂声和惨叫声!李家这群所谓的“壮劳力”,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一触即溃!院子里鬼哭狼嚎,躺倒一片!
五分钟刚到,院子里还能站着的李家人,只剩下吓傻了的李艳梅,瘫坐在地上、裤裆湿透的李老栓,以及被闵政南特意留在最后、面无人色的闵政东!
二十多个气势汹汹的大老爷们儿,此刻如同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烂菜叶,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呻吟翻滚,断腿的、吐血的、捂着脸哀嚎的…场面惨不忍睹。
闵政南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呼吸甚至都没乱。他冰冷的目光,如同死神的镰刀,缓缓扫过地上这群废物,最后定格在李老栓、李艳梅、以及她那三个亲哥身上(李铁柱刚挣扎着爬起来)。
“该你们了。”
话音未落,闵政南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刚爬起来的李铁柱面前!没给他任何反应时间,一记凶狠的上勾拳,结结实实轰在他下巴上!
“咔嚓!”令人心悸的骨裂声!
李铁柱连哼都没哼一声,眼前一黑,庞大的身躯如同破麻袋般直挺挺向后栽倒,彻底昏死过去!
“大哥!”李艳梅的二哥李铁刚惊恐大叫,下意识想跑。
闵政南哪会给他机会?一个箭步追上,抓住他的后衣领,如同拎小鸡般将他抡了起来,狠狠砸向旁边还想挣扎的李铁林(三哥)!
“砰!”两人撞在一起,滚地葫芦般摔出去老远!
闵政南紧跟而上,一脚狠狠跺在李铁刚的手腕上!
“啊——!我的手!”李铁刚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曲,显然断了!
闵政南看都没看他,揪起旁边吓傻了的李铁林,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响亮的耳光如同疾风骤雨般抽在李铁林脸上!每一巴掌都势大力沉,抽得他脑袋左右摇摆,脸颊瞬间肿成了猪头,血沫混合着牙齿从嘴里喷出!
“饶…饶命啊…南…南哥…我错了…别打了…求求你了…”李铁林被打得哭爹喊娘,涕泪横流,裆部一阵湿热骚臭弥漫开来——尿了!
闵政南像丢垃圾一样把他扔在地上。李铁林瘫在尿渍里,只剩下痛苦的哼哼和求饶。
“还有你!”闵政南的目光转向瘫坐在地、抖如筛糠的李老栓。
“你…你要干什么…我…我是…我是支书…”李老栓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支书?”闵政南一脚踹在他胸口,把他踹得仰面翻倒,“去你x的支书!老棺材瓤子!一个破前任支书带着一窝子驴马烂子来讹我房子?!”
他上前一步,穿着硬底解放鞋的脚,狠狠踩在李老栓那只曾经指点江山的手上!
“嗷——!”李老栓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指骨碎裂的剧痛让他浑身抽搐,屎尿齐流!
“爹!”李艳梅尖叫一声,扑过来想护住她爹。
闵政南反手一巴掌!
“啪!”
李艳梅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半边脸瞬间肿起老高,嘴角淌血,披头散发地摔倒在地,再也不敢吭声。
最后,闵政南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盯住了早已吓瘫在墙角、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闵政东。
“大…大哥…我…我是你亲大哥啊…”闵政东哭喊着,手脚并用地往后蹭。
“亲大哥?”闵政南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闵政东的心尖上,“带着外人,带着你老婆的娘家人,来抢你亲弟弟的房子?
他猛地揪住闵政东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溜起来,膝盖如同重锤,狠狠顶在他小腹上!
“呕!”闵政东双眼暴突,胃里的酸水混着早饭全喷了出来!
闵政南将他掼倒在地,穿着硬底鞋的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他身上、腿上!
“让你当牲口!”
“让你当走狗!”
“让你没卵子!”
每一脚都势大力沉,踹得闵政东在地上翻滚哀嚎,如同一条濒死的土狗。
院子里只剩下凄厉的惨叫、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求饶。李家的亲戚们,能动的连滚带爬,拖着断腿的、架着昏迷的,如同丧家之犬,头也不敢回地逃离了这个地狱般的院子。
闵政南站在院子中央,如同刚刚浴血归来的战神。他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几个瑟瑟发抖、屎尿横流的“烂泥”,声音如同九幽寒风:
“滚!”
“再敢踏进我家院子一步,老子把你们腿都卸下来喂狗!”
“记住,这房子姓闵!是我闵政南的闵!跟你们这帮驴马烂子,没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