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的窃窃私语在人群中蔓延,一张张惊恐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然而,就在众人惶恐不安之际,一个眼尖的老者突然认出了队伍最前方的身影。
“等等...那是...向大人?”
老者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视力。
“真的是向大人!”他失声惊呼,“乌山神捕回来了!”
这一声惊呼如同丢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乌山神捕?”
“向大人回来了?”
“真的是向爷!”
人群顿时沸腾,一张张惊恐的脸庞迅速转为狂喜,原本空荡的街道瞬间挤满了人,争先恐后地想要一睹向无咎的风采。
“向大人!”
“向爷爷回来了!”
“向神捕!”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在镇子上空回荡,一时间,欢笑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将这个平静的小镇彻底点燃。
巡抚司的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
庆云瑶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向无咎:“你...在这小镇有这么高的声望?”
向无咎神色不变,只是微微一笑。
他带着队伍,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镇子中心的一座小院前,推开那道熟悉的木门,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小小的院落,整洁的房间,摆放整齐的桌椅板凳。
一切都如他离开时那般,时光在这里静止。
随后他转过头,一一扫过每个人的面庞。
“诸位稍安勿躁,天蟾毒教的事,我自有安排。”
话音刚落。
外面的嘈杂声更大了,向无咎往外一看,只见院门外已经挤满了人,个个神情焦急,眼中满是期盼。
“向大人!我家的牛被人偷了,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向大爷,我家地契被人抢了,您可要为我讨个公道!”
“向神捕,我女儿被人抢走了,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一个个请求,一桩桩冤案,如潮水般涌来,屋内的巡抚们再次面面相觑。
向无咎眸光微动,退后一步,轻咳一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各位乡亲,一个一个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令喧嚣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镇上的老里长挤到最前面,颤巍巍拱手行礼:“向大人,您可算回来了!他们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这几个月,我们乌山镇可是遭了大罪啊!”
向无咎眉头微皱:“说说看,出了什么事?”
老里长抹了把眼泪,声音颤抖:“是那天蟾毒教!他们占据了乌山西侧的整座山头,肆意妄为,鱼肉乡里啊!”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可不是嘛!我家小儿前些日子进山采药,至今未归!”
“我表弟上个月被他们抓去,说是拿来试毒!”
“他们几个月来,从镇上掳走了十几号人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声泣血,句句悲愤。
向无咎不动声色,静静听着,眼中却渐渐浮现出一抹森然寒意。
庆云瑶靠近向无咎,小声道:“看来这天蟾毒教罪行累累,确实该除。”
向无咎眉头紧锁,轻声问老里长:“衙门为何不管?”
老里长苦笑一声,摇头叹息:“衙门?他们哪敢管啊!那天蟾毒教掌门之子拜入了万毒窟,后台硬得很,县太爷连庙门都不敢迈进一步!”
“万毒窟?”巡抚司众人对视一眼,眼中浮现出几分忌惮。
万毒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道宗门,他们实力强横,门人遍布八方,连宗师高手都忌惮三分。
向无咎神色不变,只是眼中寒光更甚。
“还有呢?”
一位中年妇人挤上前来,跪地痛哭:“向大人,我女儿啊!我那才十五岁的女儿被他们抓去了!说是要用来试什么七心噬魂散...”
她声音哽咽,泪如雨下,“那帮畜生,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啊!”
妇人话音刚落,周围百姓纷纷跪下,声泪俱下:“向大人,救救我们吧!”
“乌山神捕,为我们做主啊!”
“向爷,您可是我们的救星啊!”
向无咎眼中杀意暴涌,猛地握紧了刀柄。
刀鞘微微颤动,发出一声轻响,也因主人的怒意而震颤。
“啪!”
向无咎一掌拍在桌上,桌面骤然裂开,发出一声脆响。
“放心,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除掉天蟾毒教。”
他声音冷冽,如同寒冬腊月的北风,“他们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今日必将血债血偿!”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百姓们眼中顿时燃起希望的光芒。
“向爷威武!”
“乌山神捕必胜!”
“向大人为民除害!”
众人欢呼雀跃,有人甚至激动得老泪纵横。
向无咎环视众人,眼神坚定:“诸位放心,天蟾毒教,我必灭之!”
庆云瑶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钦佩,眼前这个当初在她眼中不起眼的小捕快,如今竟能凭一己之力,给这么多人带来希望。
老里长擦干眼泪,颤颤巍巍地问道:“向大人,您几时动手?我们好做些准备...”
向无咎眼神一凛,拔刀出鞘半寸,寒光闪烁。
“现在。”
刀归鞘,人已起身,大步走出院门,身后巡抚司众人整齐排列,气势如虹。
百姓们欢呼着,让出一条道路,目送这支队伍远去。
“乌山神捕威武!”
“向爷必胜!”
“杀光那些毒虫,为我们报仇啊!”
欢呼声、呐喊声在小镇上空久久回荡,直至队伍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山道上。
乌山西侧,一座雄伟的山峰拔地而起,山顶云雾缭绕。
远远望去,只见山腰处绿树掩映间,隐约可见一座规模不小的山寨。
诡异的是,整座山寨上空盘旋着各色烟雾,有碧绿如玉的,有诡异的紫色,还有黏稠如墨的黑烟。
烟雾翻滚纠缠,宛如无数毒蛇在半空中扭曲盘绕,令人毛骨悚然,山风徐来,带着一丝丝刺鼻的气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啊——”
“救命——”
“不要,不要——”
凄厉的哀嚎在山间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哭泣。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一声惨叫之后,总会伴随着一阵阵狰狞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