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灵魂在平衡之力的引导下，不再被他控制，而是获得了自由。
失去了这些灵魂的力量，影魔的实力开始急剧下降。
“不!不可能!我修炼了百年的魔功，怎么可能被一个小鬼破解!”
但事实就是如此。
在平衡之力面前，所有的不平衡都会被纠正。
最终，影魔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中。
而那些被他吸收的灵魂，在平衡之力的保护下，得以安详地进入轮回。
危机解除了。
小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掌门走上前，神色复杂:“你...你到底是谁?”
小向想了想，微笑道:“我是向无咎，华山派外门弟子。同时，我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但现在，我只想做好一个弟子应该做的事。”
“至于平衡之轮，它选择了我，但我愿意将它归还宗门，只在需要的时候借用。”
掌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不，既然它认你为主，就该由你保管。但你要记住，力量越大，责任越大。”
“我会的。”小向郑重地说。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裂痕。
从裂痕中，传来高层次向无咎的声音:“人间的我，做得好。你已经开始理解平衡的真谛了。”
“但要小心，魔教的影魔只是开始。有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
“而且，我感觉到了终焉观察者的气息。它在关注你，关注这个人间的变化。”
“做好准备，人间和高层次的冒险，将会交织在一起...”
裂痕闭合，声音消失。
小向握紧平衡之轮，看向远方。
他知道，新的篇章，才刚刚开始。
而在轮回边缘界，高层次的向无咎也感应到了人间那个自己的成长。
“看来，分身的选择是对的。”他微笑，“人间的历练，会让我理解更多平凡生命的智慧。”
“而这些智慧，将帮助我更好地完成多元存在体系的构建。”
但就在这时，本源意志突然出现，神色凝重:
“向无咎，大事不好!终焉观察者开始行动了!”
“它不仅在关注你的人间分身，更可怕的是，它在多个平行现实中同时植入了终焉种子。”
“如果这些种子成熟，将会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整个多元宇宙的崩溃!”
“我们必须立即行动，阻止这些种子的成长!”
向无咎的表情严肃起来:“有多少种子?”
“目前探测到的有七个，分布在七个关键的现实节点上。”本源意志说，“而且，每个种子都被强大的守护者保护着。”
“那些守护者，是终焉观察者从各个现实中挑选出来的强者，他们都相信，终焉才是宇宙的最终归宿。”
“看来，我们要开始一场跨越多个现实的冒险了。”向无咎说，“而且，这次的敌人不是可以被说服的，因为他们代表的是终焉本身。”
“这将是最艰难的战斗...”
本源意志展开了一幅宏大的星图，上面标注着七个闪烁着不祥黑光的点。
“这是七颗终焉种子的位置。”本源意志说，“它们被植入在多元宇宙最关键的七个节点上。”
“一旦它们同时成熟爆发，将会引发连锁崩溃，让整个多元宇宙回归虚无。”
向无咎仔细观察着星图:“这些节点的选择很巧妙，它们都是支撑多元宇宙运转的关键支点。”
“没错。”本源意志说，“而且更糟糕的是，每颗种子都在快速成长。按照目前的速度，最多一个月，第一颗种子就会成熟。”
“那时，我们将失去阻止它的最佳时机。”
“先从最危险的那颗开始。”向无咎指向星图上最大的那个黑点，“这颗种子在哪里?”
“在永恒监狱。”本源意志的声音变得凝重，“那是一个特殊的现实层次，专门用来囚禁那些无法被消灭、但又极度危险的存在。”
“终焉观察者把种子种在那里，显然是想利用那些囚犯的力量。”
“而守护这颗种子的，是曾经差点毁灭整个多元宇宙的恐怖存在——虚无之王奥布里昂。”
向无咎皱眉:“虚无之王?我记得他应该被永久封印了。”
“是的，但终焉观察者给了他一个交易——如果他守护种子直到成熟，就让他从监狱中解脱。”本源意志说，“对于被囚禁了千万年的奥布里昂来说，这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更麻烦的是，永恒监狱的规则极其特殊。在那里，时间流速是扭曲的，空间是折叠的，任何外来者的力量都会被压制到最低。”
“即使是我，进入那里也会变得和普通存在差不多。”
向无咎思考片刻:“那就更要去了。如果连我们都觉得困难，那种子在那里确实最安全，但也意味着，那是必须优先解决的。”
“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亲自进入永恒监狱。”向无咎说，“但在去之前，我需要做一些准备。”
“首先，我要见一见本源之外者，请他们协助监控其他六颗种子的情况。”
“其次，我要去轮回边缘界，确保那里的多元体系能在我离开期间稳定运行。”
“最后...”他顿了顿，“我要和人间的我建立更深的连接。我有预感，这次任务可能需要两个我的配合。”
本源意志点头:“我这就去联系本源之外者。你去做你的准备吧。”
击退魔教袭击后的第三天，华山派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
小向作为击败影魔的英雄，被安排坐在掌门身旁的位置，这让许多内门弟子都投来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小向，你真是我华山派的福星。”掌门举杯敬他，“不仅激活了平衡之轮，还击退了影魔。你的功劳，将被记入宗门史册。”
“掌门过誉了，这都是平衡之轮的力量。”小向谦虚地说。
“法器虽强，但无德者不能驭之。”掌门意味深长地说，“平衡之轮选择了你，说明你有特殊的品质。”
“从今天起，你晋升为内门弟子，并且，我要亲自收你为徒。”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掌门亲传弟子的身份，是华山派最高的荣誉。多少天才弟子苦修多年都求之不得，而小向才来三个月就获得了。
一个坐在角落的青年弟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叫云啸天，是华山派公认的天才，原本是最有希望成为掌门亲传的人选。但现在，这个机会被一个外门弟子夺走了。
“该死的...”云啸天暗暗咬牙，“不过是运气好激活了法器而已，凭什么?”
他悄悄离开了宴会，来到一个无人的山谷。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他对着空气说道。
空气扭曲，一个黑袍人浮现出来。
“云施主，你终于想通了?”黑袍人声音沙哑，“愿意加入我们魔教了?”
“我不是要加入你们。”云啸天冷冷地说，“我只是要和你们做个交易。”
“哦?什么交易?”
“我要实力，要能够超越向无咎的实力。”云啸天说，“而你们，应该很想要平衡之轮吧?”
黑袍人眼睛一亮:“你有办法夺取平衡之轮?”
“向无咎虽然激活了平衡之轮，但他修为还很浅。如果我能获得足够的力量，就能在他还没完全掌控法器时将其夺取。”云啸天说，“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给我力量，我帮你们夺取平衡之轮。然后，平衡之轮归你们，而我要华山派掌门之位。”
黑袍人考虑片刻，点头:“成交。但我要先给你种下一颗力量之种，它会快速提升你的修为，但代价是...”
“我不在乎代价。”云啸天打断他，“只要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
黑袍人笑了，伸手按在云啸天的胸口。
一颗黑色的种子被种入他的体内，立即开始生根发芽，吸收着他的生命力，同时也赋予他强大的力量。
云啸天感觉到力量在体内澎湃，眼中闪过狂喜的光芒。
但他没有注意到，那颗种子的核心，闪烁着和终焉种子一样的不祥黑光...
而在宴会上，小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那是来自高层次自己的警告。
他找了个借口离开宴会，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闭目凝神。
意识中，高层次向无咎的声音传来:“人间的我，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小向说，“有一股很危险的气息出现在华山派内。”
“那是终焉种子的气息。”高层次向无咎说，“终焉观察者不仅在高层次布局，也在人间布局。它在某个人身上种下了终焉种子的分支。”
“你必须找到那个人，阻止种子成长。”
“但要小心，种子的宿主可能是你身边的人，而且种子会迷惑人心，让宿主做出疯狂的事。”
“我明白了。”小向说，“我会调查的。”
“另外，我即将前往永恒监狱，对抗虚无之王，夺取第一颗终焉种子。”高层次向无咎说，“那段时间，我可能无法给你及时的指导。”
“你要依靠自己的判断和平衡之轮的力量，守护好人间这条线。”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小向坚定地说。
“我相信你。”高层次向无咎的声音渐渐远去。
向无咎站在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前，那是永恒监狱的入口。
本源意志和三位本源之外者都来送他。
“记住，进入永恒监狱后，你的所有力量都会被压制到接近凡人的水平。”本源意志提醒道，“你只能依靠智慧和经验。”
“永恒监狱的规则是绝对的，连我们也无法从外部帮助你。”逻辑之源说，“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但我们会监控你的生命迹象。”混沌之母说，“如果真的遇到无法克服的危险，我们会强行开启通道，把你拉出来。”
“虽然那样会导致任务失败，但至少能保住你的命。”虚实之桥补充。
向无咎微笑:“多谢各位关心。但我不会需要紧急撤离的。”
“因为我这次不是去战斗的，而是去对话的。”
“对话?”本源意志疑惑，“奥布里昂是虚无之王，他的存在本质就是毁灭和虚无，怎么可能和他对话?”
“任何存在都可以对话，只要找到正确的方式。”向无咎说，“而且，我相信，被囚禁千万年的奥布里昂，心中一定有很多想说的话。”
“也许，他需要的不是战斗，而是一个愿意倾听的人。”
说完，向无咎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黑色漩涡。
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向无咎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奇异的空间中。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上下左右之分，一切都在不断扭曲变化。
而且正如本源意志所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极大地压制了。
现在的他，可能还不如人间的那个自己强。
“有意思的感觉。”向无咎活动了一下身体，适应着这种虚弱，“这就是普通存在的状态吗?”
就在这时，空间突然震动。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扭曲的空间深处浮现。
那是一个看起来像是由虚空本身构成的巨人，身高至少有百米，全身散发着让一切归于虚无的气息。
“又来了一个自寻死路的家伙?”虚无之王奥布里昂的声音如同雷鸣，“你是来挑战我的?还是来送死的?”
向无咎平静地看着他:“都不是。我是来和你聊聊天的。”
“聊天?”奥布里昂愣了一下，然后大笑，“哈哈哈!千万年了，你是第一个说要和我聊天的人!”
“其他人要么是来囚禁我的，要么是来利用我的，要么是来杀我的!”
“但从来没有人想和我聊天!”
“那是他们的损失。”向无咎说，“因为他们错过了了解一个传奇存在的机会。”
“虚无之王奥布里昂，曾经差点让整个多元宇宙归于虚无的存在，我很想知道你的故事。”
奥布里昂的笑声停了，他盯着向无咎看了很久。
“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向无咎反问，“你现在被囚禁在这里，受到规则约束，不能随意杀人。而且就算你能杀我，我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在死之前，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故事。”
奥布里昂沉默了，然后，他那巨大的身躯开始缩小，最终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类大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苍老的男人，眼中充满了疲惫和沧桑。
“你真的想听我的故事?”他的声音不再如雷鸣，而是变得低沉而沙哑。
“我想听。”向无咎真诚地说。
“那...坐吧。”奥布里昂挥手，扭曲的空间中出现了两个座位。
两人坐下，奥布里昂开始讲述。
“我原本不叫虚无之王。”他说，“我曾经有一个名字，叫做埃尔文。我是一个普通的存在，生活在一个普通的世界中。”
“我有家人，有朋友，有我爱的人。”
“但有一天，我所在的整个世界，因为高层次存在之间的战争，被当作武器，彻底毁灭了。”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爱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化为虚无。”
“而我，因为某种偶然，在毁灭的瞬间领悟了虚无的本质，从而存活了下来，但也变成了虚无的化身。”
“我痛恨，痛恨那些高层次存在，痛恨这个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多元宇宙。”
“所以我决定，要让一切都归于虚无，让所有存在都体会我经历过的痛苦。”
“我开始毁灭一个又一个世界，吸收虚无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
“直到最后，本源意志亲自出手，将我囚禁在这里。”
“千万年了...我被困在这里千万年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向无咎静静地听完，然后说:“你的遭遇确实很悲惨，你的愤怒我也能理解。”
“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毁灭了那么多世界，让那么多存在化为虚无，你觉得你死去的家人和爱人，会希望你这么做吗?”
奥布里昂身体一震。
“你...你说什么?”
“你说你痛恨那些高层次存在，因为他们的战争毁灭了你的世界。”向无咎说，“但你后来做的事，不也是一样吗?”
“你毁灭了那么多世界，制造了那么多和你一样失去一切的存在。”
“你成为了你曾经痛恨的那种存在。”
“你觉得，如果你的家人和爱人还活着，看到你变成这样，他们会高兴吗?”
“还是会为你感到悲伤?”
奥布里昂呆呆地站着，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我...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被痛苦和愤怒吞噬的时候，人很容易忘记自己原本是什么样的人。”向无咎说，“你原本是埃尔文，一个有家人、有爱人、有朋友的普通存在。”
“你一定是个善良的人，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爱你。”
“但在失去他们之后，你忘记了他们教给你的善良，忘记了他们希望你成为的样子。”
“你让自己变成了毁灭的化身，但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这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
奥布里昂跪了下来，双手捂脸，身体开始颤抖。
千万年来，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些问题。
所有人都只把他当作需要被封印的怪物，需要被利用的工具，需要被消灭的威胁。
从来没有人把他当作一个曾经也有家人、有爱、有梦想的存在。
“我...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哽咽，“我只是...我只是太痛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我选择了毁灭，以为毁灭可以让我忘记痛苦...”
“但我错了...毁灭只会让痛苦更深...”
“我变成了怪物，变成了我曾经痛恨的那种存在...”
“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我的家人，我的爱人...”
他哭了，一个曾经差点毁灭多元宇宙的虚无之王，像个孩子一样哭了。
向无咎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意识到还不晚。”
“你无法改变过去，无法让死去的人复活，无法弥补造成的伤害。”
“但你可以选择，从现在开始，不再让自己成为痛苦的奴隶。”
“你可以选择记住他们美好的样子，而不是只记住失去的痛苦。”
“你可以选择，如果他们还活着，你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
奥布里昂抬起头，眼中的虚无之气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明。
“我...我想成为他们会为之骄傲的人...”
“那就从现在开始。”向无咎说，“把那颗终焉种子交给我，不要再为终焉观察者工作。”
“那只会让你继续成为毁灭的工具。”
奥布里昂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然后从虚空中取出一颗脉动着黑光的种子。
“给你。”他说，“但我有个请求。”
“说。”
“如果可能的话，帮我传个话给我的爱人。”奥布里昂说，“她应该已经轮回转世了，我不奢望再见她，只想让她知道...”
“我曾经爱过她，那是真的。”
“即使我后来变成了怪物，那份爱也是真的。”
“我会的。”向无咎郑重地说，“我会找到她，告诉她你的话。”
奥布里昂露出了千万年来第一个真诚的笑容。
“谢谢你。”
“也谢谢你，让我记起了我原本是谁。”
向无咎握着终焉种子，准备离开永恒监狱。
但就在这时，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真是感人的场景。但很可惜，我不能让你把种子带走。”
空间裂开，一个全身散发着终焉气息的身影降临。
那不是终焉观察者本身，而是它的一个化身。
“你以为我会把种子交给奥布里昂，却不留后手吗?”化身冷笑，“从一开始，奥布里昂就是诱饵，而我，才是真正的守护者。”
“现在，你的力量被压制，奥布里昂刚刚放弃了虚无之力，你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乖乖把种子留下，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向无咎看着终焉化身，然后看向奥布里昂。
“看来，我们还是要并肩战斗一次。”
“你有把握吗?”奥布里昂问，“我现在很弱，帮不了太多。”
“没关系。”向无咎微笑，“我有一个秘密武器。”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