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首阁的晨雾还没散,方源就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竹笛。
石桌上摆着刚温好的蜜水,旁边是镜流爱吃的荷花酥。
是他今早特意去长乐天买的,知道她今天要去兵部核对战后物资。
特意早起准备了早餐。
“方源,我走啦。”
镜流拎着剑匣走到门口,看到石桌上的早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你记得也吃点,别总等我回来。”
方源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微微凌乱的发梢,起身帮她把发丝别到耳后:
“路上小心,有事随时传讯。”
镜流点头,刚转身,院门外就传来云骑的声音:
“方先生,腾晓将军有请,说在将军府备了茶,想与您商议要事。”
方源的指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却很快恢复平静:
“知道了,我稍后便去。”
云骑离开后,镜流有些担心地回头:
“腾晓将军找你商议什么?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
方源摇头,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只是寻常议事,我很快回来。你先去兵部,别迟到了。”
镜流还是有些不放心,却知道方源有自己的分寸,只好点头:
“那你有事一定要传讯给我。”
看着镜流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方源才收回目光。
他拿起石桌上的竹笛,指尖轻轻拂过笛身上的云纹。
这三天来,腾晓明里暗里派人送来不少东西。
从珍贵的矿石到罗浮的古籍,看似是示好,实则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如今突然请他去将军府,恐怕不只是“商议要事”那么简单。
抵达将军府时,腾晓已经在会客厅等候。
不同于上次的铠甲装束,他今日穿了件素色常服。
案几上摆着上好的云雾茶,旁边还放着一卷烫金的文书,显然是早有准备。
“方先生来了,快请坐。”
腾晓笑着起身,亲自给方源倒了杯茶,语气比上次更显客气:
“这几日事务繁忙,一直没能好好与先生聊聊。”
“今日特意请先生来,是有件关乎罗浮未来的大事,想听听先生的意见。”
方源坐下,接过茶杯却没喝,只是淡淡开口:
“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腾晓也不绕弯子,将案几上的文书推到方源面前:
“先生可知罗浮的‘云上五晓’?”
“镜流、景元、应星、白珩、丹枫,他们五人是罗浮的支柱。”
“撑起了罗浮的安危与民生。”
“如今先生有覆灭丰饶孽物的实力。”
“又愿守护镜流、助力罗浮,本将想邀请先生加入。”
“从此改‘云上五晓’为‘云上六晓’,与他们五人并肩,共护罗浮。”
方源的目光落在文书上,只见上面用朱笔写着“云上六晓”的名号。
他的名字赫然在列,旁边还标注着“掌域外防务,协管丰饶孽物防范”的职责。
他心里冷笑一声。
表面是给了他与镜流等人同等的地位,实则是用“云上六晓”的名号将他绑在罗浮。
让他从此为罗浮的防务负责,再难脱身。
“不仅如此。”
腾晓见他没说话,又补充道:
“本将年岁渐长,再过几年便要退位。”
“先生实力出众,又懂战术、识人心,若先生愿意。”
“待本将退位后,罗浮将军之位,非先生莫属。”
这话一出,连旁边斟茶的侍从都惊讶地抬起头。
罗浮将军之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权力巅峰。
腾晓居然愿意直接许给方源这个“域外之人”。
方源却依旧平静,指尖轻轻敲击着茶杯壁,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将军就不怕我是域外细作,拿到权力后对罗浮不利?”
“先生若想对罗浮不利,当初便不会出手覆灭丰饶孽物。”
“更不会留在剑首阁守护镜流。”
腾晓的语气很笃定:
“本将看人从不只看身份,更看心性。”
“先生虽冷淡,却重情重义,是值得托付之人。”
方源心里清楚,腾晓这话半真半假。
看重他的心性是假,看重他的实力、想将他留在罗浮为己所用才是真。
丰饶孽物的威胁尚未完全解除,罗浮需要他这样的强者。
而镜流是“云上五晓”之一,他若加入。
既能稳住镜流,也能让他彻底成为罗浮的“自己人”,一举两得。
“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
方源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话锋一转:
“只是我来自域外,不懂罗浮的规矩。”
“怕是担不起‘云上六晓’的名号,更遑论将军之位。”
腾晓早料到他会推辞,笑着摇头:
“规矩是人定的,先生只需做自己擅长的事便好。”
“至于将军之位,只是本将的一个提议。”
“先生不必急于答复,待日后熟悉了罗浮事务,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顿了顿,语气又诚恳了几分:
“先生,罗浮需要你。”
“镜流也需要你。”
“你若成为‘云上六晓’,便能名正言顺地陪在她身边,与她并肩守护罗浮。”
“不必再受旁人对‘域外之人’的非议。”
“这对你们二人,对罗浮,都是最好的结果。”
这句话恰好戳中了方源的软肋。
他不在乎权力,也不在乎名号,却在乎镜流。
他知道,这些日子虽有腾晓和丹枫的认可。
仍有不少云骑军和仙侍对他的“域外”身份颇有微词,偶尔会在镜流背后议论。
若他成为“云上六晓”,便能堵住这些非议,让镜流不必再为他分心。
方源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腾晓,眼神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决断:
“‘云上六晓’我可以加入,但将军之位,我不会接受。”
“我留在罗浮,只为镜流,不为权力。”
腾晓听到前半句,眼里已经闪过一丝笑意,至于后半句,他并不在意。
只要方源加入“云上六晓”。
就等于被绑在了罗浮这艘船上,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承担更多责任。
“好!先生果然爽快!”
他拿起案几上的文书,递给方源:
“这是‘云上六晓’的印信,先生收下,从此便是罗浮的核心之人了。”
方源接过印信,是枚玄铁打造的令牌。
上面刻着“云上六晓·古月方源”的字样,触手冰凉,却像是带着无形的枷锁。
他将令牌收好,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道:
“将军若没别的事,我便先回去了,镜流还在等我。”
“好,先生慢走。”
腾晓笑着起身相送,看着方源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收敛。
旁边的侍从忍不住问:
“将军,您真的放心让一个域外之人加入‘云上六晓’吗?”
(我看很多人写小说,在罗浮混了个职位就很开心了。)
(你要知道,这并不是你实力强大,而是一种利用。)
(利用你的能力来守护仙舟,他还不需要付出什么。)
(就好比我白白收获了一位令使级别的或是星神级别的人。)
(我这本书最大的特点就是把那些别人不写的我都写出来,让你们看到真实的一面 。)
(虽然估计不会那么全面,但至少我在往一个坏的方向写。)
(但我想写蛊真人同人的,大概都会这么写,因为蛊真人就是这么描写的,利用背叛。)
(要不是方源这一世想休息,他才懒得获取这个账号,这就是一柄枷锁。)
(第一世,是因为外面之仇人太多,所以来到罗浮。)
(虽然他是司鼎,但同时也在利用罗浮的资源提升自己。)
(你不会真以为他一心向民吧?不做出点贡献,别养你是吃干饭的吗?)
(但同样,我这本书要是一直这样写,八成也会被封掉,如果你们哪一天见不到我了,就去搜“崩铁:绝对正义之人。”)
(我会在那继续描写方源的故事。)
“放心?”
腾晓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罗浮从来不是靠‘放心’守住的。”
“方源有实力,却重情——镜流在罗浮一日,他便会护罗浮一日。”
“用一个‘云上六晓’的名号,换一个令使,这笔买卖,不亏。”
方源走出将军府时,阳光已经升高。
他握着怀里的玄铁令牌,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没有丝毫波澜。
对他来说,这枚令牌不是权力的象征。
只是让他能更安稳地陪在镜流身边的工具。
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不管是“云上六晓”,还是其他名号,都无所谓。
回到剑首阁时,镜流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庭院的石桌旁。
手里拿着他早上买的荷花酥,却没吃,显然是在等他。
看到他回来,她立刻起身迎上去:
“怎么样?腾晓将军找你说什么了?”
方源从怀里掏出玄铁令牌,递给她:
“腾晓邀请我加入‘云上六晓’,以后改叫‘云上六晓’了。”
镜流接过令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云上六晓’?他居然愿意让你加入?那……他有没有提别的要求?”
“提了,让我以后协管丰饶孽物的防范,还说日后让我接他的将军之位。”
方源轻描淡写地说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没答应将军之位,只答应了加入‘云上六晓’。”
镜流看着他平静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
他不在乎权力,只在乎能不能陪在自己身边。
她心里一暖,伸手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
“方源,谢谢你。”
“谢我什么?”
方源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笑意。
“谢谢你为了我,留在罗浮,接受这些你不喜欢的名号和责任。”
镜流的声音带着点哽咽: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束缚,却还是为了我……”
“傻丫头。”
方源打断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只要能陪在你身边,这些都不算什么。”
“而且,成为‘云上六晓’,也能名正言顺地护着你。”
“不用再让你受旁人的非议,不是吗?”
镜流点了点头,将脸埋得更深。
阳光透过青筠竹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紧紧贴在一起。
庭院里的荷花酥还散发着甜香,旁边的蜜水依旧温热。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平静,却又多了几分安稳。
从今往后,方源不再是罗浮的“域外之人”。
而是与她并肩的“云上六晓”,是能光明正大地陪在她身边的人。
傍晚时,白珩、景元、应星和丹枫也来了。
白珩一进门就嚷嚷着要庆祝“云上六晓”的诞生,拉着方源问东问西。
景元则拿着他的竹笛,兴奋地说以后要跟着他学吹笛子,还要学“虚无歌”。
应星难得收起了平时的玩世不恭,递给他一块玄铁碎片。
说以后打造兵器可以找他。
丹枫则平静地表示,以后罗浮的防务,可以一起商议。
方源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看着镜流脸上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