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把何小苗带出来之后,就把这位她看上去很像宁宁姐的女孩子送到了金城大学,她甚至贴心的请何小苗吃了饭,怕她在学校饿着还大方的把自己的压岁钱拿出三十块大洋,塞给何小苗。
原本何小苗,对这位救她出水火的小妹妹感激不尽,又怎么会吃饭,收钱了,但是在常念保膘的劝诫下就答应了下来,她准备度过难关之后,慢慢把欠的钱还给这位比自家妹妹可爱一万倍的小妹妹。
于是她想打听一下,常念的姓名和住址,方便以后还钱,结果在保镖的,无可奉告和常念人小鬼大的插科打诨之下,什么都没有得到。
就在她回到学校宿舍和舍友,分享自己的被骗经历时,她心心念念的可爱妹妹早已经回到了家。
“爹爹我今天出去,救下了一个很像我宁姐姐的小姐姐,你说我厉害不厉害?爹爹那条街的警察叔叔太坏了,他们竟然和坏人一起欺负那位何姐姐。”当常念用头撞着常敬之的胸膛撒娇时 ,常敬之早就知道在常念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还是装作不知道,故意逗弄着这个小女儿,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果不其然,常念同学在他身边腻歪了几分钟之后,开始把她观察到的事情,进行有条理的分析话里话外都是,对警察系统内部的担忧。
常敬之最终装作磨不过女儿,答应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兴高采烈的离开之后,脸上挂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反而露出了一股狠厉。
“李三,你让保安司令部的人把那伙人贩子给我盯死了,在给陈圭璋打电话让他二十分钟之内赶到,在甘肃还有人勾结警察诈骗拐卖烈士子女,他们简直无法无天。”
李三立马,走到电话旁打了两个电话,他知道这一次或许这个警察厅长很有可能过不了关了。
时间卡在了十五分钟,满头大汗的陈贵章就出现在了常敬之的书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司令,是卑职失职了,你放心三天之内,此事我给你一个交代,也会给战战兢兢努力工作的警察系统一个交代。”陈圭璋一上来就表了决心。
常敬之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就揶揄道:“我还以为你老陈操不动刀了,让那样的渣子混在你的队伍里,让那些人渣在甘肃的这片土地上这样欺负烈士子女。”
“看来上次的关于军警系统的流毒清理还是不够彻底啊”正当陈圭璋精神稍有点放松时,常敬之瞬间来了一句,吓得他背部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毕竟上次彻查军警系统,从高级军官到底层警察被杀的人头滚滚,那一段时间,军警系统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再也没有人敢对财产收入公开的政策说三道四了。
再来一遍,他的小心脏真的受不了。
就在他被吓懵时,只见刚才还冷眉冷眼的常大司令,给他嘴里塞了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烟。
“我们不能让这些社会败类,危害到百姓啊!老陈你不但要从快从重处理,而且要针对社会上的各种骗局联合宣传厅出台一整套的防骗指南。
至于那活人贩子审讯完毕之后,就发配到陇东矿上当耗材用吧。
我认为这不是个例,你要在咱们甘肃境内进行新一轮的清理。如果下次还有这种事情,警察厅长我就得换人了。”
在一支烟抽完之后,陈圭璋就告辞离开了。
他坐到车上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满脸的寒霜,看来他还是太仁慈了。
司机是他本家的侄子,看着他叔叔难看的脸色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在诡异的沉默中两人驱车来到了警察厅。
……
第四天陈圭璋处理完案件之后,他找到常敬之汇报一下情况。
“这么说,那个警察流动厅的四位警察除了今年刚刚参加工作的刘文没参加,其他人都参加了,好家伙金城的一位局长被郑介民的人拉拢了,准备投奔南京那边去了,这上头的人一松懈,底下的人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我早就说过,老人们江湖气息太重,在警察这个岗位上私心杂念太多,还会教坏后来者,你就是不听,坚持己见,以往他们表现的还不错,我也就同意了你的意见,现在看看出事的还是这些老人。”
“既然他们不领你的情,那就把人员动一下吧,不要嫌弃新人都是学生娃和军队转职的小伙子,他们首先很可靠,至于刑侦手段,你让那几位技术专家去教不就行了吧!”
陈圭璋听着常敬之的吩咐连忙答应了下来,这是他的那帮老弟兄不义在先,就不要怪他下手无情了,他在心里思索着。
“老陈你下午还有事情吗?”常敬之开口问道。
领导问有没有事,作为职场上的老油子,陈圭璋当然回答道,“下午没有什么事情。”
“那好吧,咱们下午去金城大学视察一下,你做一个反骗宣传讲座,我去给常乐开个家长会,最后咱们给那个小姑娘道个歉。”常敬之在听到陈圭璋没事之后,就顺势提出了他的要求。
“不要觉得过分,你想想,在你还是穷秀才的时候,有人骗了你全部的身家,还要把你卖到窑子里当兔儿爷,你会怎么做?”常敬之对着陈圭璋开起了玩笑,也顺势给他做做思想工作。
“我会杀了他们!”陈圭璋没好气的应了一句。毕竟他和常敬之都是有儿女的人,面对一位失去父亲又遭遇不幸的小姑娘,心里终究是柔软的。
陈圭璋也说不清楚他的心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柔软的,是他夫人给他生下小女儿之后,还是被常敬之和林锡光感染的。
“好了,司令你就别给我做那,你不擅长的思想工作了,我答应了,我虽然很好面子,但不是这种面子。”陈圭璋还是受不了这位常司令的毒舌式聊天。
“哈哈,抽烟,抽烟,我这张嘴就是这样子的,没办法了。更何况你我是老兄弟了,我就随意些。”常敬之毫不在意的打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