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朔阳城将军府内萦绕着子嗣繁衍的温情与期盼时,天下大势的棋局,却在各方势力的落子下,变得愈发波谲云诡,杀机四伏。
东北幽州,烽火连月。范阳节度使韩峥与河间王赵顼在谋士崔浩的“坚壁清野”策略与猛将贺拔岳的骁勇奋战下,暂时顶住了东胡大酋长慕容焘的凶猛攻势,战局陷入僵持。但卢龙节度使贾隆的暗中掣肘与坐观成败,使得幽州联军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边境百姓依旧在铁蹄下呻吟,巨大的战争消耗让韩峥和赵顼都感到筋疲力尽。贾隆则一边象征性地支援,一边加紧整合内部,等待着给予疲惫的韩峥或赵顼致命一击,或是与东胡进行秘密交易的时机。
东南之地,陈盛全与吴广德的联军改变了策略,放弃强攻汝南,转而蚕食弋阳、庐江北部,实力稳步增长。然而,地盘的扩大并未弥合二人的裂痕,反而因利益分配、辖区管理等问题使得矛盾日益表面化。陈盛全在暴力“求”来的谋士建议下,加紧与洛阳嫪独的暗中联络,渴望获得正式官身;吴广德则利用水道优势,疯狂积累财富,扩建水师,对陈盛全的戒心日重。两人都如同正在充气的皮囊,看似膨胀,内里却充满了不稳定的气体,随时可能爆裂。
河西走廊,薛铭在子嗣无望的打击和虎狼之药的摧残下,身体每况愈下,性情愈发暴戾阴郁。收养义子之事在幕僚程立的秘密操办下缓慢推进,但薛铭苛刻的挑选标准和内心的极度不甘,使得此事迟迟未有定论。河西内部,以张骏为代表的部分将领已开始暗自忧虑薛铭之后的前途,一些细微的离心倾向开始滋生。薛铭的统治,正建立在越来越不稳定的沙基之上。
洛阳周边,嫪独凭借其阴狠手段和乌合之众,暂时维持着局面,将诸王派来的小股部队挡在外围。但他深知这只是权宜之计,诸王如同耐心的猎手,仍在等待最佳时机。陈盛全联军的北上意图,以及各地节度使的蠢蠢欲动,都让他感到如坐针毡。他一面加紧对洛阳的控制,清洗异己,一面也在寻找可能的外援,甚至不排除与某些“流寇”进行肮脏交易。
河东太原,柳承裕依旧沉稳地经营着他的地盘。他一边密切关注着河西薛铭的状况和匈奴挛鞮冒顿的动向,一边加固边防,操练兵马。在乱世中,他力求自保,同时也在谨慎地观察着,等待着属于河东的机会。他麾下如卫铮等年轻将领已崭露头角,渴望建功立业。
而在朔方,林鹿看似按兵不动,实则外松内紧。西疆行营陈望的“狼群战术”不断削弱着西戎;北疆行营胡煊整合兵马,警惕着北庭与幽州方向;内政在杜衡、裴文等人主持下稳步发展;漕运水利由陆明打理得井井有条;暗羽卫的触角则伸向四面八方。林鹿本人,则在处理军政之余,享受着难得的家庭温情,四位夫人相继有孕,不仅是家事,更是稳定人心、昭示气运的吉兆。
天下如棋,群雄皆为弈者。朔方林鹿、河西薛铭、北庭马渊、幽州韩峥、赵顼、贾隆、河东柳承裕、洛阳嫪独、东南陈盛全、吴广德、楚王赵琛、陈王赵珩、秦王赵瑾……各方势力纠缠互动,或联合,或对抗,或观望。每一个决策,每一场战斗,都可能改变力量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