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散日的前一天清晨,林野带着阿雾、阿木、阿石,推着独木舟往海边走——趁着天气好,沿岸边航行一圈,既能熟悉船型,也能看看沿海有没有能补充的物资,顺便确认暗礁港的大致方向。
“林哥,今……天……能……看……到……大……鱼……吗?”阿木坐在船头,手里攥着渔叉,眼睛直勾勾盯着海面,上次试航时看到的鱼群让他念念不忘。林野笑着点头,调整尾舵:“沿着岸走,浅水区鱼多,说不定能叉几条当午饭。”
独木舟顺着海岸线缓缓航行,船桨划开清澈的海水,能看到水下五彩的贝壳和穿梭的小鱼。阿雾蹲在船边,时不时伸手碰一下海水,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笑;阿石则盯着岸边的礁石,嘴里念念有词——在找适合当锚的石块,万一遇到风浪能固定船身。
航行了大概半个时辰,阿木突然指着前方大喊:“林!那……里……有……东……西!”
林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远处的礁石滩上,隐约露出一截黑色的船身,上面还挂着残破的帆布,不像普通的木船,更像之前在航海图碎片上看到的海盗船样式。“小心点,靠过去看看。”林野放慢船速,转动尾舵,让独木舟绕开礁石,慢慢靠近。
越靠近,船身的轮廓越清晰——是一艘半沉的海盗船,船身破损严重,船帆烂成了布条,挂在桅杆上随风飘动,船舷上还能看到几处弹孔,像是经历过激战。船身一半陷在礁石缝里,一半泡在海水里,随着海浪轻轻晃动。
“是……海……盗……船!”阿石压低声音,眼里满是警惕——之前听雾族长老说过,海盗船有铁炮,还会抢物资。林野点点头,让阿木把渔叉握好,阿雾把草药包打开,自己则拿起聚阳镜,随时准备反射阳光晃敌眼睛:“先看看有没有人。”
独木舟停在离海盗船两丈远的地方,林野用船桨敲了敲船身,没有回应;阿木举起聚阳镜,光柱照在船舱里,空荡荡的,只有散落的木桶和绳索。“看……起……来……没……人。”阿木小声说。
林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靠过去:“阿石,你跟我上船看看,阿雾和阿木在独木舟上守着,有动静就吹骨哨。”阿石点点头,攥紧凿子,跟着林野跳上海盗船。
船身踩上去晃晃悠悠,木板腐烂得厉害,发出“嘎吱”的声响。林野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船舱里弥漫着一股海水和霉味,散落着不少杂物——生锈的铁刀、破损的木箱、空酒瓶,还有几袋发霉的粮食。“没人,应该是沉了很久。”林野松了口气。
阿石走到船尾,突然喊:“林……哥,这……里……有……东……西!”
林野跑过去,只见船尾的储物舱里,放着一个铁盒,上面挂着生锈的锁。阿石用凿子撬了撬,锁“咔嗒”一声打开,里面装着几卷泛黄的纸张,还有一把铜制的小刀。“是……海……图!”林野拿起纸张,展开一看,是几张残缺的航海图,上面标着岛屿、暗礁和航线,还有几处用红笔圈起来的标记,像是藏宝点。
“这……图……比……之……前……的……碎……片……详……细!”阿石凑过来看,指着上面的暗礁港标记,“你……看,暗……礁……港……在……这……里,离……我……们……不……远!”
林野心里一喜——有了这几张航海图,去暗礁港就更有把握了。他把航海图小心叠好,放进鹿皮袋,又拿起那把铜刀——刀身虽生锈,却还锋利,能当武器用。“再找找有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
两人在船舱里翻找起来,阿石找到一个完好的木桶,能用来装淡水;林野找到几发生锈的铁弹,虽然不能用,却能看出海盗船的武器样式;还找到一袋晒干的咸鱼,虽然有点受潮,却还能吃。
“林……哥,快……看!”阿木突然在独木舟上喊,指着海盗船的桅杆——桅杆上挂着的破帆后面,藏着一个小小的铁盒,用绳子绑着。林野爬上去,解开绳子,打开铁盒——里面装着一枚金币,还有一张写着字的羊皮纸,上面的字迹模糊,只能看清“宝藏”“暗礁港”几个字。
“看……样……子,这……艘……船……是……去……暗……礁……港……找……宝……藏,结……果……触……礁……沉……了!”阿石猜测道。
林野点点头,把金币和羊皮纸收好——金币能用来辨认外界的货币,羊皮纸说不定还有其他线索。“差不多了,该回去了,明天还要闯雾核。”
两人跳回独木舟,阿雾立刻递上淡水:“找……到……啥……好……东……西……了?”林野把航海图拿出来,展开给他们看:“找到几张航海图,暗礁港的位置更清楚了,还有一把铜刀和咸鱼。”
阿木和阿雾看得眼睛发亮,阿木摸着铜刀,兴奋地说:“以……后……用……这……把……刀……打……海……盗!”
独木舟往回航行时,林野把航海图铺在腿上,借着阳光仔细看——上面不仅标了暗礁港,还标了几处危险的暗礁区,还有一个“补给岛”,上面画着淡水泉眼和果树,刚好能在去暗礁港的路上补充物资。“等闯完雾核,我们先去补给岛,再去暗礁港。”林野对三人说。
“好!”三人齐声应和,眼里满是期待。
回到营地时,夕阳已经西斜。林野把航海图交给长老和阿岩,大家围在祭台旁,借着篝火的光研究——长老指着上面的标记,说这是“古……时……的……航……线”,阿岩则盯着暗礁区,说要做几个标记,防止触礁。
“有……了……这……图,去……暗……礁……港……就……不……怕……迷……路……了!”阿岩拍着大腿,满脸兴奋。
林野坐在祭台旁,看着手里的铜刀和金币,心里满是踏实——海盗船残骸不仅给了航海图,还让他们提前知道了暗礁港的危险。明天闯完雾核,解开诅咒,他们就能坐着独木舟,顺着航海图,去暗礁港找完整的航海图,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雾散日越来越近,揭开秘密的时刻,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