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颜阁”的生意跟坐了窜天猴似的,蹭蹭往上蹿,那势头猛得拦都拦不住。
原本市面上那些等着看笑话、甚至琢磨着能不能趁机踩一脚分杯羹的同行们,这会儿全都傻眼了。
“不是……这‘焕颜阁’什么来头?钱胖子那堆烂摊子,他们接手这才几天?怎么就起死回生了?”
“听说东家神秘得很,手段通天啊!钱万贯倒台,他们转头就用白菜价把盘子全接了,这他妈是早有预谋吧?”
“何止啊!你们没看见他们门口立的牌子?跟钱家划清界限那叫一个干脆!产品也他妈邪门,好用还不贵,把原来‘玉颜斋’那帮老主顾全吸过去了!”
“嘶……这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搞不好……是宫里哪位贵人白手套?”
茶楼雅间里,几个京城排得上号的胭脂铺东家凑在一起,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原本大家各自安好,占着各自的地盘赚钱,现在突然冒出“焕颜阁”这么个不讲道理的庞然大物,市场份额被疯狂挤压,他们的营业额那是断崖式下跌。
“查!必须查清楚这‘焕颜阁’的东家到底是谁!”一个胖东家拍着桌子,油光满面的脸上全是狠厉,“不能让他这么嚣张下去!”
结果,没等他们费劲去查,一些“小道消息”就顺着风,精准地吹到了他们耳朵里。
有消息灵通的,隐约打听到“焕颜阁”背后站着的,似乎是永嘉侯府那位最近“声名鹊起”的世子,林澈。
更有人神秘兮兮地透露,钱万贯倒台前,唯一结下死梁子的,好像就是这永嘉侯府,因为一笔烂账。
还有那“恰到好处”出现在王御史夫人面前的毒胭脂,那“毛手毛脚”的丫鬟……细思极恐啊!
这些消息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勾勒出一个让他们脊背发凉的画面:
永嘉侯府世子林澈,为了报复钱万贯逼债,不知道用了什么通天手段,精准地把一盒毒胭脂送到了王御史夫人面前,借王御史这把最锋利的刀,直接把钱万贯连人带铺子全给扬了!然后转头就用低得令人发指的价格,把钱家所有的产业一口吞下,摇身一变,成了新的行业巨头!
这他妈是何等狠辣的手段!何等精准的算计!
借刀杀人,吞并产业,一气呵成!
关键是,他借的还是王御史的刀!王御史那是谁?京城有名的铁面判官,油盐不进的主儿!能让他当枪使,这林澈得有多大能耐?得多深的城府?
一想到自己之前可能也或多或少参与过挤兑永嘉侯府,或者说过些风凉话,这几个东家就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咕咚……”胖东家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脸上的横肉抖了抖,“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铺子里还有点事,先……先走一步!”
“对对对,我……我夫人今天约了绣娘,我也得回去看看!”
“同去同去!”
刚才还同仇敌忾的联盟,瞬间作鸟兽散。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慢了一步,就被那位手段通天的林世子给盯上,成为下一个钱万贯。
不仅仅是胭脂水粉行业,整个京城商界都感受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流。
那些手里还握着永嘉侯府欠条、之前蹦跶得最欢的几家债主,这几天更是寝食难安。
绸缎庄的赵老板,看着店里寥寥无几的客人,再想想“焕颜阁”门口那人山人海的景象,心里堵得跟塞了团棉花似的。他手里可还捏着侯府几千两银子的欠条呢!之前催得最凶的就是他。
“完了完了……这林澈连钱万贯都说弄死就弄死,吞并家产眼皮都不眨一下……我他妈当初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去催他的债?”赵老板在家里来回踱步,满头大汗。
古董店的孙掌柜,更是直接把侯府的欠条找出来,锁进了密室最底层,还上了三把锁。他可是听说了,林澈那小子邪性得很,不仅手段黑,好像还有点……疯?跟个疯狗似的,逮谁咬谁!钱万贯就是前车之鉴啊!
“惹不起,惹不起……这债,老子不要了行不行?就当破财消灾了!”孙掌柜嘴里念念叨叨,仿佛那欠条是什么烫手山芋。
“焕颜阁”的成功和林澈那“心狠手辣、背景通天”的传闻,像是一层无形的威慑,让整个京城商界都对永嘉侯府,尤其是对那位看似不着调、实则狠起来要人命的林世子,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忌惮。
再没人敢轻易上门催债,甚至在一些公开场合,遇到侯府的人,这些往日眼高于顶的商贾们都变得客气了不少,眼神里都带着点小心翼翼。
“哈哈哈!听见没?听见没!外面现在都叫老子‘商场鬼见愁’!‘笑面阎王’!卧槽,这外号,霸气!”
汀兰院里,林澈听着来喜搜集回来的各种“市场反馈”和“江湖诨号”,乐得在摇椅上直蹬腿,差点把椅子给晃散架了。
“少爷,您现在可是名声在外了!那些之前蹦跶的债主,现在一个个都老实得跟鹌鹑似的!”来喜也一脸扬眉吐气。
“鹌鹑?老子看他们是缩头乌龟!”林澈撇撇嘴,一脸不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才干掉一个钱胖子,他们就吓成这样?心理素质也太差了!”
他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那种标志性的、混合着得意和恶劣的笑容:
“不过嘛……这种感觉,真他娘的爽!以前这帮孙子看老子的眼神,跟看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似的!现在呢?怕了!嘿嘿,知道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