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茵一直望着苏熙昀离开的方向。
直到对方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中。
再也看不到。
应晨声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伸出手将姚小茵的手牵住。
姚小茵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我没事，就是有些担心苏熙昀。”
祁柯差根筋，还搞不清楚什么情况，好端端的苏熙昀怎么转身就走了。
要说的话，祁柯应该是这群雄性中，最理智的一个。
他年纪最小，很清楚姚小茵对自己没有别的感情。
也知道自己争不过其他雄性。
倒是少了许多烦恼。
应晨声捏了捏被他牵在手里的姚小茵的手。
“有空吗？”
姚小茵抬头看他：“还要？”
应晨声耳根一红：“不是。你现在怎么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还是说，这其实就是你的本性？”
姚小茵：“……我现在……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聊聊吧。”
应晨声沉声道。
“和你两个人，单独。”
姚小茵：“……好。”
和男孩还有戴怀明说了声，姚小茵和应晨声向着和苏熙昀离开时，相反的方向走去。
姚小茵垂下头，望着应晨声牵着自己的手。
如果……
她是说如果的话。
她不是穿书而来。
而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居民。
没有什么薛若妍，也没有任务。
她会选择谁呢。
“我……是不是一个很讨人嫌的人？”
应晨声脚步一顿。
他没有回头。
“为什么要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扯了一大堆的理由，最后把你们都睡了。可不就是，彻头彻尾的恶女。”
声音因为应晨声的拥抱，而戛然而止。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姚小茵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
“事实如此，但我……还是很谢谢你安慰我……”
应晨声将她拉开了一些。
双手捏着她的肩膀，姚小茵有些痛得抬起头，直视应晨声的双眼。
“我带你过来，不是想要安慰你。”
姚小茵：“……嗯。”
应晨声：“……”
姚小茵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令应晨声烦躁不已。
姚小茵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就问：“你好像不太高兴。是我说错了什么？”
应晨声将放在她肩上的手拿开。
“我现在也有些搞不清楚了，”应晨声懊恼着，“我说我不想你这样继续下去，你肯定会觉得好笑吧，尤其是，我刚刚和你完成了交配。只会让你觉得，我想独占你。”
姚小茵：“……其实，你的想法，在我这里都不太重要。”
应晨声完全没想到姚小茵会这么说。
姚小茵见他神色沉下，想了想，安慰道：“不是你一个人的想法不重要。你们的想法，我都不会考虑，也不会参考。”
应晨声：“……哈哈。”
这辈子，还没过如此冷血的安慰。
应晨声：“你知道苏熙昀刚才为什么沉默离开？”
姚小茵：“他脾气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应晨声：“……这话苏教授听到，可要抑郁。”
姚小茵：“不会吧。”
应晨声：“他以为，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姚小茵：“啊？”
应晨声：“他以为比起他，比起盛铭昱，你对我更有好感。”
姚小茵眼睫颤了下。
见她竟没有再说话，应晨声的心脏不由揪了起来。
什么意思？
姚小茵……真的对我……
可他不敢想，真的一点不敢多想。
姚小茵皱着眉，很是烦恼。
最后回了应晨声一句：“我也不知道，对不起。”
应晨声感觉心脏收到重击，痛不欲生，可他一点痛都不能表现出来。
只能扯出一个假笑。
“哈哈是吗，我还以为，你那样对我……我还以为我多多少少在你心里是有些不一样的。”
姚小茵：“……你们……都一样。”
应晨声：“你就，没有一点点爱我？”
说完，应晨声又觉得这句话问得太过沉重，连忙改口。
“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爱什么的，也太沉重了……”
姚小茵：“不。你搞错了。”
她将自己的手从应晨声的手中抽出。
手心的空，和心脏的空，重合在一起。
应晨声一时间，什么话都无法说出。
“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我对你们的，只有利用而已。”
应晨声就这么看着姚小茵，似乎一时间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或许，对你的态度有些不同。只是我觉得你这个人挺有趣。也不像盛铭昱那么惹人讨厌。”
“但……我不会爱你们的。也不可能爱你们。”
“在我眼里，你们就是用来升级的工具。我这样说，你可以明白吗？”
应晨声猛地将姚小茵推开。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慢慢地、慢慢地跪在了地上。
姚小茵被他这模样发给吓了一跳。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担心应晨声太生气，把自己揍一顿。
但应晨声仅仅只花费了数秒，就调整好了。
再看向姚小茵的时候，神色和表情都已经恢复正常。
他慢慢站直，并重新向姚小茵走了过来。
好像方才无措痛苦的不是他。
姚小茵试探问：“你……还好吗？”
应晨声点点头，却没有看姚小茵。
“有件事情，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告诉你。”
“什么？”
“你知道盛铭昱为什么要把你困在这里？”
姚小茵摇头。
但从她的表情，应晨声看出来，姚小茵并不是很想知道盛铭昱的理由。
应晨声忽然有些好奇，盛铭昱到底干了什么，让姚小茵这么讨厌他。
“是薛若妍找到我们……并将你的未来，展现给我们。”
姚小茵：“……我的……未来？”
应晨声点头：“我现在和你说这些，就很像是盛铭昱派来说服你的。但……无论信还不信，那未来是真还是假，你都有知情权。”
“所以，你们看到我悲惨的未来？”
应晨声点头：“嗯。”
应晨声：“看到你的世界遭受丧尸的袭击，你和你的家人，被丧尸啃食。”
姚小茵：“……”
应晨声以为姚小茵接下来会说，“这种事情你们也信？”之类的话。
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