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拳脚功夫刚歇,石磊忽然“噗通”跪倒,朗声道:“王爷!末将愿与呼延庆比试箭术,争夺先锋之位!”
火葫芦王眉头微挑,看向呼延庆:“庆儿,你可愿比?”
呼延庆抱拳:“末将听从王爷安排。”
比试规则定下:箭矢箭头以布包裹,布中藏石灰,两人互射三箭,身上白点多者为负。看似平和,实则暗藏凶险——箭矢无眼,稍有不慎便可能受伤。
石磊心中暗喜,面上却装作坦荡,取过箭矢便开始缠布条。他故意将布条缠得松松散散,只在箭尖处轻轻一绕,看似牢固,实则稍一用力便能脱落。他盘算着,待比试时假装失手,让箭头露出,趁乱射杀呼延庆,到时候只说是意外,火葫芦王即便怀疑,也难以定罪。
呼延庆却半点不疑,认真地将布条层层缠紧,还用麻绳细细捆了几圈,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两人准备就绪时,萧赛红忽然走上前:“且慢,我看看你们的箭。”
她先拿起呼延庆的箭,用力甩了甩,又伸手去扯布条,布条纹丝不动,缠得比铁箍还牢。“嗯,倒是细心。”萧赛红点头赞许,转而拿起石磊的箭。
指尖刚触到布条,便觉不对劲。她稍一用力,“唰”地一下,布条竟整个脱落下来,露出了闪着寒光的箭头!
殿上众人皆是一惊。
萧赛红眼神骤冷,将箭掷在地上:“石磊将军,这是何意?”
石磊脸色煞白,慌忙跪下:“是……是末将失误!一时手忙脚乱,没缠紧……”
“失误?”萧赛红冷笑,“这布条松得能随风飘,你当我眼瞎吗?”她转头对侍卫道,“取新箭来,我亲自缠!”
侍卫取来箭矢,萧赛红亲手为石磊缠布条,每一圈都用力勒紧,最后还打了个死结,任谁也别想轻易弄开。“这样,便不会再‘失误’了吧?”她将箭递过去,语气里的寒意让石磊浑身一哆嗦。
石磊接过箭,指尖冰凉,心中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却只能低头道:“谢公主。”
比试开始,两人相距五十步站定。
呼延庆率先搭箭,弓如满月,箭矢“嗖”地射出,直奔石磊肩头。石磊慌忙躲闪,却还是慢了一步,肩头顿时多了个白印。
“承让了。”呼延庆声音平静。
石磊咬咬牙,也射出一箭。他故意将箭射向呼延庆心口,虽是缠了布条,力道却十足。呼延庆不闪不避,待箭到近前,忽然侧身,箭矢擦着他的衣襟飞过,只在衣袖上留下一点白痕。
“石将军,箭术不错,只是心术差了些。”呼延庆淡淡道。
石磊又羞又怒,第二箭、第三箭接连射出,招招狠辣,却都被呼延庆轻巧避开,反观他自己,身上已多了三个白印,胜负早已分明。
“我输了……”石磊扔下弓箭,面如死灰。
火葫芦王沉声道:“石磊,你暗怀杀意,本王本该治罪!念在你父石龙求情,便罚你随军为卒,戴罪立功!先锋之位,仍归呼延庆!”
“谢王爷不杀之恩!”石磊磕头谢恩,却不敢抬头看呼延庆一眼。
退殿后,呼延庆对萧赛红道:“多谢弟妹解围。”
萧赛红摇头:“是他心术不正,怨不得别人。只是这石龙父子,怕是难真心归顺,日后还需多加提防。”
呼延庆点头:“我明白。眼下报仇要紧,只要他们不添乱,暂且容他们几分。”
一旁的呼延平却嚷嚷起来:“这种小人,就该一棍子打死!留着早晚是祸害!”
“二弟少说两句。”呼延庆斥道,“大军出征,最忌内讧。”
呼延平悻悻地闭了嘴,却还是瞪了一眼石龙父子离去的方向。
三日后,幽州城外,旌旗蔽日,鼓角齐鸣。萧赛红一身戎装,手持帅印,立于高台上;呼延庆身先士卒,跨马挺枪,身后是整装待发的大军。火葫芦王亲自送行,高声道:“此行务必诛杀庞文,为呼家昭雪!本王在幽州等候捷报!”
“诛杀庞文,昭雪冤屈!”大军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呼延庆回望了一眼城楼上的亲人,扬鞭喝道:“出发!”
马蹄滚滚,烟尘漫天。这支承载着血仇与希望的大军,终于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征程。前路漫漫,杀机四伏,但呼延庆知道,只要身边有兄弟相伴,有亲人支持,纵有千难万险,他也定能踏平阻碍,让呼家的冤屈得以昭雪,让正义重返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