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铁了心要压价收购沈逸飞那辆限量超跑。那可是全球仅二十台的孤品,市面上根本难觅踪迹。原价两千万的车,如今就算出价三千万,都有人抢破头。可陈阳倒好,一开口就只给三百万,连市场价的零头都不到,这哪是趁火打劫,简直是往人伤口上撒盐。他早就在圈子里打过招呼,以至于沈逸飞的车挂了半个月,都没人敢接盘。
“就算白送人,我也不卖你!”沈逸飞咬着后槽牙,脸上的淤青随着他的愤怒而抽搐,眼中满是怒火,“你懂个屁的超跑!”在沈逸飞看来,陈阳买这车纯粹是为了显摆,根本不懂引擎轰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乐章。
“三百万都算抬举你了。”陈阳勾着嘴角,眼神轻蔑地看了看表,故意拖长语调,“再给你一分钟,不答应就砍到一百五十万——三,二......”
话音未落,沈逸飞兜里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他瘫坐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是伤,狼狈至极。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心中满是愤懑,这才缓缓接起电话。
“飞哥!有人要买你的车!”电话那头传来小弟激动的声音。
“开价多少?”沈逸飞声音发紧,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陈阳耳朵立刻竖起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心中得意不已——他早安排了几个狐朋狗友去压价,最低的才十五万,就为了恶心沈逸飞。
可下一秒电话里的声音让他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买家说,这车原价两千万,现在市场价炒到三千万,但看你急用钱,愿意出两千五百万。” 两千五百万!这价码简直公道得离谱!
“卖!现在就过户!”沈逸飞大吼一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转身冲陈阳勾了勾手指,脸上虽有伤,但眼里却燃烧着一团火,“陈少,这笔账,我记着。”
陈阳被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骇得一缩,但很快又梗着脖子,扯着嘴角笑了起来,满脸不屑:“装什么呢?你当自己还是当年的‘车王沈逸飞’?还能在道上呼风唤雨?记就记,能把我怎么着?”
沈逸飞没理他,弯腰从被扔出来的行李里捡了几样东西。他平时不常住别墅,只收了几张奖杯证书,那是他曾经辉煌的见证。他紧紧地把证书抱在怀里,转身钻进车里,动作干脆而决绝。
“跟上!”他一脚踹在旁边小弟的屁股上,恶狠狠地说道,“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跟我陈阳对着干!”
车管所的玻璃幕墙外,阳光炽热而明亮,给那辆被沈逸飞称为“小黄”的跑车镀了层金边。沈逸飞洗了手,水珠顺着指尖滑落,他才轻轻抚过车身,动作轻柔而眷恋。这是他十七岁拿冠军时的奖品,“车王沈逸飞”的名号就是从这儿打响的。这些年他连女朋友都没谈过,却把这辆黄跑车当眼珠子一样护着。可从今儿起,它要换主人了。
“希望新主人能好好待它。”他抬头看向穿白衬衫的买家,对方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心。
“放心。”秦风推了推眼镜,语气轻得像片羽毛,仿佛怕惊扰了这份离别的伤感。这车可是叶先生给小少爷买的!等小少爷长大还得十年,肯定得供在车库最里头当宝贝。
手续刚办完,陈阳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堵了过来,扬起一片尘土。他叼着烟,嚣张地吐了个烟圈,眼神阴鸷:“兄弟哪条道上的?没收到我们陈家的通知?云城商圈的规矩不懂?坏我陈阳的事,知道后果吗?”
秦风推了推眼镜,眼神平静而淡然:“收到了。然后呢?”
“然后?”陈阳气得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威胁,“收了通知还敢坏我们的事?知道我们背后是谁吗?”他所谓的靠山,是连袁家都得给三分薄面的地下势力。
沈逸飞急得攥住秦风胳膊,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声音颤抖:“秦先生,这帮人惹不起......要不我退钱,这单不做了?”
秦风没答话,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用镜布仔仔细细擦了三遍,每一下都仿佛带着无尽的耐心。然后他把眼镜收进西装内袋,动作优雅而从容。他转身往巷子里走,脚步沉稳:“跟我来。”
沈逸飞心都提到嗓子眼,看着秦风文弱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这文弱书生能扛住陈阳那帮混混?
答案在下一秒揭晓。陈阳骂骂咧咧地扑上来,嘴里还叫嚷着:“你他妈敢坏我的好事!”秦风侧身一闪,动作敏捷如豹,反手扣住他手腕,用力一推,将他狠狠撞在墙上,墙面都跟着震动了一下。另一个小弟抄着钢管砸过来,秦风抬脚踹中他膝盖,那小弟“咚”地一声跪了下去,痛苦地嚎叫起来。不到半分钟,五个人全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样子十分狼狈。
“知道我们是谁吗?敢动手?!”陈阳疼得直抽抽,声音带着一丝惊恐。
秦风从裤兜掏出手帕擦了擦指节,重新戴上眼镜,眼神冰冷:“知道。”
“知道还打?你他妈谁啊?有种报上名来!我们老大......”
“叶家。”秦风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叶家的人。”
沈逸飞回家时还有点懵。怪不得敢顶着陈阳的压力出两千五百万,合着是叶家出手。可叶家的叶君临对超跑向来没兴趣,这车到底是买给谁的?
他刚进沈家别墅要上楼,就见林婉晴出了房间,睡眼惺忪地捏着手机。手机里传来奶声奶气的童音:“妈妈妈妈!我买到小黄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