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也想跟大白鹿贴贴。
可是到了晚上一睁眼，才看到白鹿忙活的身影，随即意识一阵颠倒，又进入到两面宿傩的领域之中。
千夜快要化身为呐喊的表情包——为何如此啊！
两面宿傩好整以暇地坐在牛头骨上，看着无处躲藏的千夜。
失去记忆的巫女实在太傻，他已经从她口中套取到的信息里拼凑出足够的真相。
她此刻的魂魄在『御生花』之中，但『御生花』只是一个容器，并没有灵魂刻印。
而巫女给宿傩喂了八十天血。最后一天，他汲取了她在山洞里遗留的新鲜血迹。
巫女的单方『血契』已经完成。虽然尚且不能同生共死，但她已经和宿傩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关系。在没有灵魂刻印的躯体情况下，才会被吸引进宿傩的躯体里。
风雪夜那晚的一个月后，宿傩在天白山找到了『无烬冬』。
从那以后，用鲜血喂养至今。所以巫女的『血契』才一直未能断绝。
可是看着千夜惊惶不安的样子，宿傩不打算将这些告诉她。毕竟她现在的样子着实有趣——她若是知晓一切，又岂会像现在这样乖乖听话？
宿傩高高在上地对千夜招了招手：“过来。”
千夜满脸愁苦地走过水面。她的心好冷，脚也好冷。走到牛头骨前方，然后仰视着他——不知道怎么爬上去。
于是又被宿傩抓了上去。
宿傩用拇指抬起她的下巴：“妻子是怎么服侍丈夫的，嗯？”
千夜怎么知道。她以后的丈夫可是要洗衣做饭的，大概也就服侍丈夫打开电视机吧。
可是在两面宿傩面前可不敢这样说，能暂时保命就不错了：“呃……你吩咐？”
“你？这种称呼是大不敬。”宿傩捉住她冰凉的脚，拽下湿透的袜子，用手掌贴着她的脚底板，五指一合，将她的整个脚握住。
他说：“你应该叫我『主人』。”
平安时代确实有妇女称呼丈夫『主人』的说法，大概意思是『当家的』，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可千夜认为两面宿傩有特别的意思！
不是她恶意揣测，是因为两面宿傩就是这种垃圾。
这种屈辱……她就先忍了。惹到她海千夜可真是惹到软柿子了呢！
千夜低头翻着白眼：“主人，你有什么吩咐？”
“吩咐？”宿傩戏谑的问道：“你能给我提供什么？”
千夜怀疑他是某款AI，不然为什么一直在重复反问她话里的某一个字词？
她低着头又翻了个白眼。
恰巧宿傩又伸手握住她的脖颈，用大拇指将她的下巴顶起来：“好好想想，你对我有什么价值。”
此时此刻，千夜的脚在他手里，脖颈也在他手里。她的后背、她的腿弯，都有他的一只手。
明明两面宿傩只有四只手！怎么感觉到处都是！
千夜克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性缩力拉满地回答：“我可以帮你做日程规划，会议记录也写得不错，画画和文稿也还可以，如果你需要宣发的话……”
宿傩沉默了一秒钟，干脆直接将她的脑袋拉向自己。
本来觉得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有趣，但是她嘴里的话开始让他兴致消退。
所以干脆就直接捕猎好了，毕竟猎物已经无处可逃。
“等等！”千夜这才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连忙推拒：“这个不可以。”
“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她反抗的动作让宿傩亢奋起来：“履行侍奉主人的义务，这是你唯一的用处。”
他单手掐住巫女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巴，随即带着咒文的舌头长驱而入。
千夜感觉快要窒息了，她奋力去推开他，却仿佛是在推一堵钢铁大坝。
良久，宿傩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巫女。他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巫女迫切地恳求道：“那个！等下，你不是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吗！”
千夜绞尽脑汁地挣扎：“这种事情，要等到结婚之后再做吧！”
现在可是平安时代！
“不需要。”宿傩看着巫女眼角发红、唇染水色地恳切模样，只觉得更加有兴致：“我是两面宿傩，不是什么平安京士族。”
她的小腿紧贴着某一处，几乎能感受到长度。这个是真的不行！
千夜再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两面宿傩，得罪也是死，不得罪也是死。她挣脱不开，于是张嘴狠咬住他钳制自己的手臂。
——咬的东西太硬，她的嘴里出血了。
“牙！我的牙！！”疼痛让她误以为自己的牙掉了，慌张地叫喊起来。
宿傩再度无语，用反转术式治好她：“你没事。”
“我有事！”千夜对宿傩怒目而视：“你吃了我吧！我不会再委曲求全了！”
宿傩疑惑：“我正在『吃』啊，你激动什么？”
“……你这个强迫女人的变态，垃圾，恶人！”她破口大骂：“杀了我吧！”即便知道没有任何作用，她还是奋力去推开宿傩的手臂：“是可忍孰不可忍！”
宿傩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疯，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于是松开了手。
千夜没有收住自己的力道，从牛头骨上滚落下去，头朝下栽在水面。
宿傩：“……”
他立即跳下去把她捞起来，用反转术式治好她的跌落伤，然后拎起来抖了抖水。
千夜仍然处于应激状态，双脚不停地往他胸膛上踹：“淹死我好了，也好过被你折磨！”
被她一番折腾，宿傩的兴致也消失得差不多，只剩下无语：“我怎么折磨你了？”
义正言辞的准大学生发言道：“你践踏我的尊严，侮辱我的人格！”
“……具体来说？”
“你让我喊你主人，还亲我！”她才刚成为大学生，就等着开学后谈甜甜的恋爱呢，这可是初吻！
“就这。”宿傩低沉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嫌弃：“……真脆弱。”
千夜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她对于宿傩刚说出来的话也提出指责：“你看，你又在贬低我！我们大学生就是很脆弱的，这很正常！”
“好吧。”宿傩直接在水面坐了下来，扶着让她的双脚踩在自己的小腿上，一脸无所谓的态度：“那你想怎样？”
“呃，我想……”千夜卡壳了，主要是她没明白宿傩的态度。
这难道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