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青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深知来人不好惹,对方的哀嚎之声瞬间小了一半。
一领头的汉子唯唯诺诺道:“我们只是想挖回自家的竹笋,何错之有?”
“青爷,那笋长在我们地里头,本就是我们的了,他们未经同意跑来我们山头胡乱挖掘也就罢了,还毁了不少果树,他们这又是何道理?”
“怎么就成你们的了,要不要脸,没我们这片竹林,你那笋从哪里来?这附近长出的笋子,哪个不是因我们竹林的竹子才得以生长的。”
“那你怎不管好你家的竹子,让它到处疯长,既然从我们地里长出来,那合该是我们的。”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我家竹子所生之子,岂能成了你家之物。”
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一时又是争得面红耳赤。
青佑已然明了事情来龙去脉,适时开口道:
“景国律法第四十九条,天然孳息之物,归持有地契者所有,以官府发放的红契凭证为准。”
“也就是说,东西生长在谁的土地之上,便归属于谁。可听明白了。”
青佑这一言,引得对方交头接耳,显然心有不服。
“你空口白牙的,随意扯什么律法就想糊弄我们。”
“景国律法二十一条,聚众械斗,不论缘由,领头者杖责三十,若致人伤亡,视情节轻重,或徒三年,或流放、斩首。第三十六条,故意毁坏庄稼者,鞭笞十下,责令双倍赔偿。”
“如何?若不信,我即刻遣人前往衙门走一趟,待到公堂之上,再辩一辩是非曲直。”
青佑所言条理清晰,言辞凿凿,让人不得不信。
对方心中已然生出惧意,再听闻要报官对簿公堂,众人不由自主腿软,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无人敢轻易去触这霉头。
那带头之人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被人推了推肩膀,方才回过神来,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莫要报官,不过是几个笋子罢了,就莫要烦扰官老爷了。”
赶忙命人抬了两大筐竹笋上来
“这些都给你们,日后但凡长在你们地里的,便是你们的,你们的。”
“走走走,快回去干活。”
“慢着......”青佑再一次开口。
望着那被挖得坑坑洼洼的果林道:“想要私了,倒也并非不可,只是我这里有两个条件。”
那带头人哭丧着脸道:“爷,您高抬贵手,我们是真的知错了。”
青佑并不想为难他们,毕竟两家山头相距如此之近,冤家宜解不宜结。但也不能如此轻易放他们离去。
隧道:“念你们无知,这官我可以不报。但你们损坏的东西必须赔偿,否则我不介意陪同你们去衙门走一趟。”
“哎呦,爷,可千万别提衙门了,我们赔还不成吗。”那地方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去的。
青佑命跑得最快的风影即刻回去取来笔墨,写了赔偿书,让对方签字画押,此事方罢。
待福家庄头气喘吁吁赶到时,事情已然完美解决,好在青佑夫妻二人及时出手制止了一场混战,未造成人员伤亡,庄头后背冷汗涔涔,一半都是被吓出来的,对青佑夫妇自是感激涕零。
翎儿悄悄朝青佑竖起大拇指,眼里满是赞赏之意,今日又见识到青佑博学多才的一面,心中的自豪感不禁油然而生。
青佑唇角一勾,眼中噙着笑,如朝阳破云般耀眼。
翎儿只觉得心跳得有点快。
奇怪,方才也未有大动作,怎会如此?
翎儿缓缓呼吸,调节心跳,难道是因为近日疏于习武所致?
对,定然如此。
待二人重回凤鸣居时,已至日暮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