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从谯郡送来的那卷神秘帛书,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头,在刘昊心中持续荡漾着涟漪。帛书上的“沙狐”标记,以及其与赵云信中提到的西域神秘组织的关联,让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逐渐清晰起来——曹操势力,或许早已与那远在西域的“沙狐”有着不为人知的勾连。
然而,这条线索还缺少最关键的一环:传国玉玺。玉玺底部的奇异纹路,才是连接中原皇权象征与西域诡异秘辛的核心节点。
刘昊的中军大营暂时驻扎在黄河沿岸一处战略要地,一边休整,一边遥控指挥对河北残余势力的清扫和对曹操残部的监视。获得玉玺的消息被严格封锁,仅有核心几人知晓。玉玺本身,则被安置在一处由影卫重重把守的密室中。
这一日,刘昊再次秘密进入了这间密室。传国玉玺静静地安放在铺着明黄绸缎的紫檀木盒内,在昏暗的灯光下流转着温润而神秘的光泽。刘昊没有去触碰它,只是运用“洞察之眼”,仔细地、一寸一寸地审视着玉玺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底部篆文缝隙间那些细微的奇异纹路。
这些纹路极其复杂,绝非装饰,更像是一种古老的、蕴含特定信息的符号系统。它们与赵云信中描述的壁画图案,以及谯郡帛书上的部分图形,确实存在着某种结构上的相似性。
“志才,奉孝,你们看。”刘昊将观察到的纹路,凭记忆临摹在了一张素帛上,“这些纹路,与西域之物,绝非巧合。”
戏志才和郭嘉被秘密召入密室。戏志才仔细端详着素帛上的图案,眉头紧锁:“主公,这些纹路…似乎蕴含某种规律,像是一种极其古老的密码或星图…恕才疏学浅,一时难以参透。”
郭嘉则拿着那张素帛,与带来的谯郡帛书副本对比着,眼神越来越亮:“主公,你看这里,还有这里…玉玺纹路的这几个转折,与帛书上描绘的某个祭祀场景中,祭司手势的轨迹几乎一致!还有这个符号,在帛书中代表‘门’或‘通道’!”
经过郭嘉的提示,刘昊和戏志才也发现了更多细微的关联。玉玺上的纹路,仿佛是一把钥匙的局部齿痕,而西域的壁画和帛书,则提供了锁孔和锁具结构的部分信息!
“难道…”戏志才倒吸一口凉气,“这传国玉玺,不仅是皇权象征,更是开启西域那座神秘神殿,或者某种…‘通道’的关键之物?”
这个推测太过惊人!象征着华夏正统的传国玉玺,竟然与万里之外、充满诡异色彩的西域神殿有着如此深的羁绊!
“沙狐商会、于阗国师,他们不惜血祭也要开启神殿,其目标,会不会最终就是这传国玉玺?”郭嘉提出了一个更可怕的猜想,“或者说,玉玺是控制神殿某种力量的信物?”
刘昊沉默不语,心中却已翻江倒海。他想起了墨家女苏醒时的呓语——“龙睛”、“万物寂灭”。想起了赵云信中描述的“非人守卫”和“半启之门”。如果玉玺真的与这种超越常人理解的力量有关,那么争夺它的,就远不止是世间的诸侯了!
“此事关系重大,绝不可外泄。”刘昊沉声道,“玉玺的秘密,必须彻底搞清楚。但在那之前,我们要弄清楚,‘沙狐’在中原,到底还有多少潜藏的力量?曹操,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加强对曹操残余势力,尤其是其家族和核心圈子的调查,成为了当务之急。影卫的活动变得更加频繁和隐秘。
数日后,一份来自兖州方向的密报,似乎印证了他们的部分猜想。影卫在调查曹操早年经历时,发现其父曹嵩在灵帝时期,曾一度担任大鸿胪,负责接待四方藩属使节。在此期间,曹嵩与一批来自西域的“胡商”过往甚密,而那群胡商的首领,其名号翻译成汉话,正与“沙狐”之意相近!
“原来根子在这里!”郭嘉拍案道,“曹氏与‘沙狐’的勾结,可能从曹操父辈就开始了!曹操雄踞兖豫,掌控中原腹地,或许正是‘沙狐’需要的合作伙伴,为他们提供物资、情报,甚至…帮助他们在中原寻找某样东西!”
这样东西,很可能就是传国玉玺!或者与玉玺相关的线索!
“如此说来,袁绍得到玉玺,或许并非偶然?”戏志才思路缜密,“董卓败亡,玉玺流落,最终被袁绍所得…这背后,有没有‘沙狐’或者曹氏的推波助澜?”
线索越来越多,交织成一张越来越复杂的网。传国玉玺不再是单纯的祥瑞,反而像是一个散发着诱人香气却布满陷阱的诱饵。
就在刘昊等人全力梳理这些惊人发现时,一名负责与墨家联络的影卫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一直处于半昏睡、呓语状态的墨家女,在今日清晨突然有了一段较为清晰的苏醒期。她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用炭笔在床榻边的墙上,画下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图案,并反复念叨着一个词。
影卫将临摹的图案呈上。
刘昊、戏志才、郭嘉三人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那图案的核心部分,竟然与传国玉玺底部的奇异纹路,有七八分相似!而墨家女反复念叨的那个词,经过墨家子弟辨认,是古音,其意为——
“钥匙”!
墨家女画下的,是钥匙的图形!而她指向的“锁”,很可能就是西域神殿,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传国玉玺,就是那把钥匙的一部分,甚至是关键部分!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似乎都汇聚到了一起!玉玺、沙狐、曹操、神殿、墨家、钥匙…
一个跨越时空的巨大谜团,终于露出了它狰狞的一角。刘昊手握传国玉玺,仿佛握住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也握住了一把可能开启毁灭或者新生的钥匙。
他感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可能是一场远超诸侯争霸的、关乎整个世界命运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