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兵败的消息传到格物院时,静姝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药弹壳。工匠们围着她欢呼,说新药弹打退了曹军,她却突然皱起眉:“夏侯渊带的是轻兵,要是曹操派重装部队来攻城,新药弹只能打士兵,打不垮攻城梯和撞车,怎么办?”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原本喧闹不堪的工坊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呆了。
老工匠李三郎摸了摸自己那花白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姑娘所言甚是啊!我上次亲眼见到曹军的撞车,那木头上可是裹了一层厚厚的铁皮呢,咱们的火铳子弹打上去,就像被弹弓弹飞的石子一样,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静姝听到李三郎的话,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扫视着墙角那一堆堆的硫磺和硝石。这些都是制作火药的重要原料,而静姝对它们再熟悉不过了。
回想起之前熬制槐豆胶时的情景,静姝突然灵光一闪:当时她发现槐豆胶液和火药混合后,燃烧速度明显变慢了。那么,如果在火药中再加入一些碎石子,是否能够产生更加强大的爆炸力,从而炸碎那些坚硬的物体呢?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野草一般在静姝的脑海中疯狂生长。她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决定立刻动手尝试一下。
她立刻动手试验:把槐豆胶、火药、碎石按 5:3:2 的比例混合,塞进掏空的竹筒里,顶部留个小孔装引信,再用蜡封好缝隙。“这东西要是能炸,就叫‘轰天雷’!” 她抱着竹筒跑到校场,选了块半人高的青石当目标。
墨涵和貂蝉听说她要试新东西,都赶了过来。静姝点燃引信,往青石旁一扔,众人赶紧后退 ——“轰隆!” 一声闷响,烟尘散去后,青石竟被炸开了一道裂缝,碎石飞溅出好几步远。“成了!” 静姝拍手欢呼,墨涵走上前摸了摸青石的裂缝,眼神发亮:“有了这轰天雷,曹军的攻城梯再结实,也经不住几炸!”
可试了几次,新问题又冒出来:引信烧得太快,扔出去没等跑远就炸,容易伤着自己。静姝盯着引信发呆,忽然看见丫鬟用棉线缝衣服 ——“用棉线裹着硝石粉做引信,烧得慢!” 她立刻找来了粗棉线,泡在硝石水里晾干,再缠在轰天雷上。这次点燃后,引信 “滋滋” 烧了三息才炸,足够士兵扔到敌阵里。
工匠们连夜赶制轰天雷,竹筒不够就用陶罐,槐豆胶不够就加熬制的树胶。静姝坐在工坊里,手里拿着一枚轰天雷,指尖蹭过冰凉的陶罐 —— 她知道,这小小的罐子,会成为守护汉中城墙的第一道防线。
貂蝉坐在城主府的书房里,手里捏着一封皱巴巴的密信 —— 这是刘备派来的信使连夜送来的,信上用紫茉莉汁液写着:“曹操命曹仁率三万精兵,携攻城器械,五日后从陈仓出发,奔袭汉中。”
她立刻让人把静姝叫来,递过密信:“曹仁要来了,三万兵力,还有攻城梯和撞车,咱们得提前做准备。” 静姝看着密信,忽然想起之前改进的传声筒:“姐姐,咱们的传声筒只能在城里用,要是能跟城外的哨卡联络,就能提前知道曹军的动向。”
两人立刻去找工匠,把传声筒的铜管加长,中间加了三层羊皮膜,还在管口装了漏斗状的铜罩。工匠们扛着新传声筒去城外的西山哨卡试验 —— 哨卡离城有五里地,守城士兵对着传声筒喊:“西山哨卡无异常!” 城里的人竟能听得清清楚楚。“太好了!” 貂蝉立刻下令,在汉中周边的六个哨卡都装上传声筒,每个时辰通报一次情况。
可没过两天,新的麻烦来了:影卫在城门口截获了一个曹军细作,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张汉中哨卡分布图,上面还标着传声筒的位置。“曹仁连咱们的哨卡位置都知道了,说不定会绕开哨卡偷袭。” 貂蝉皱起眉,静姝忽然开口:“姐姐,咱们可以给哨卡的传声筒加‘密码’!比如约定好,先说‘春风吹麦浪’,再报情况,不是自己人就不回应。”
貂蝉眼睛一亮,立刻让影卫把密码传给各个哨卡。同时,她还让坊正们通知百姓:要是看到陌生队伍绕着城走,就往天空放狼烟 —— 百姓们积极性极高,连小孩都知道,看到狼烟就去告诉影卫。
三日后,西山哨卡的传声筒突然响起:“春风吹麦浪!发现曹军先锋,约五百人,正往南山方向绕!” 守城士兵立刻点燃狼烟,百姓们看到狼烟,纷纷往城主府跑,有的说 “看到好多带铁皮的车”,有的说 “曹军穿着黑甲”。貂蝉根据这些消息,很快确定了曹仁的行军路线:“他想绕到城南,趁夜攻城!”
夜色像墨一样浓,曹仁带着三万精兵,悄悄摸到了汉中城南的城墙下。攻城梯被士兵们扛在肩上,裹着黑布,撞车的轮子上包着麻布,连马蹄都裹着棉布 —— 他以为这样能神不知鬼不觉,却没发现,城墙上的守军早已握着轰天雷,等着他们。
“放!” 随着墨涵的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士兵点燃轰天雷的引信,往城下的攻城梯扔去 ——“轰隆!轰隆!” 连续的爆炸声在夜色里炸开,曹军的攻城梯瞬间被炸毁,木屑和铁皮飞得到处都是,前排的士兵惨叫着倒下。
曹仁惊得脸色发白:“这是什么东西?!” 没等他下令撤退,城墙上的传声筒突然响起:“东门发现曹军粮草队,约两千人!” 墨涵早安排了一队骑兵,带着轰天雷埋伏在东门附近 —— 曹军的粮草车刚到,骑兵们就扔出轰天雷,粮草车瞬间被点燃,火光冲天。
“不好!粮草没了!” 曹军士兵看到火光,顿时慌了神。曹仁又气又急,刚想下令强攻,城南的百姓突然拿着锄头、镰刀冲了过来 —— 原来坊正们听说曹军攻城,带着百姓来帮忙,有的扔石头,有的喊 “抓曹贼”,曹军本就没了粮草,又被百姓围着,顿时乱作一团。
静姝站在城墙上,手里握着一个新做的轰天雷 —— 这是她特意改进的,引信更长,威力更大。她看到曹仁想带着残兵逃跑,立刻点燃引信,往曹仁的马前扔去 ——“轰隆!” 马受惊跳起,曹仁从马上摔下来,被赶来的影卫按在地上。
天快亮时,战斗终于结束。汉中的士兵和百姓围着俘虏的曹军,欢呼声响彻城墙。墨涵看着满地的战利品 —— 攻城梯的残骸、曹军的铠甲,还有曹仁的帅印,对静姝和貂蝉笑道:“有你们的轰天雷和情报网,再强的敌人,也打不进汉中!”
而千里之外的长安,曹操看着曹仁兵败的密报,气得把案几上的茶杯都摔了。他站在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戳在汉中的位置:“墨涵小儿,竟有如此手段!本相定要集齐十万大军,踏平汉中!”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向汉中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