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只断三天没什么大碍,还能让凌长歌哭着喊着来求自己宽恕。】
【但……】
【当时的凌长歌已经病入膏肓,即便凌惊鸿在雷雨里跪求了一天一夜,还磕破了头,言茹悦也没听她的解释。】
【更没重新赐药。】
【结果断药的第二天,凌长歌就咽了气……】
【如此,凌惊鸿怎能不恨啊……】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说完这些,言浅之跟小白都沉默了……
言浅之甚至觉得,那晚教训言茹悦的时候,下手太轻了……
她……还有些怜爱这可怜的姐妹俩了。
正想着呢,回府的马车已经停了。
言思瑾笑盈盈的要抱她下车,可才一掀开轿帘,就瞧见手捧圣旨,在府门口等待二人的杜公公。
……
选秀那日,京城人声鼎沸。
各家秀女的马车都浩浩荡荡的进了宫。
以谢元深为首的皇室宗亲更是早早的到了乾元殿。
至于一向准时的谢元深,这次,反倒姗姗来迟了。
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右侧,也提前准备好了一个垂帘虚掩的新位置。
此举,可让在场的官员们瞬间议论纷纷。
因为,按照仪制,皇帝右边的位置,是皇后才能坐的。
可大家都知道,谢元深如今,没有皇后啊……
众人纷纷猜测,莫不是他预备在今日选秀的世家女子里,挑一个做皇后???
他们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谢元深已然驾临。
他穿着一套罕见的深红色龙袍,就连头上的帝冕,也换上了一套最为庄重华丽的。
看似……像要大婚一样。
这更加印证了官员们的猜想。
但……
接下来发生的事,再度让众人瞠目结舌。
因为,谢元深才下了御辇,就从身后的鸾轿中牵出一位同样身着深红色华服的美人来。
美人冰肌玉骨,手持一把精雕细琢的孔雀羽扇掩面,就连头上的钗环和腰间的佩带,也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谢元深将其牵到了自己右侧的位置坐下。
随后,珠帘与纱帐一齐落下,将女子的容貌遮了个严严实实。
谢元深心满意足的落座,可众人才行了礼,谢执礼就挤眉弄眼的言语挑衅道:
“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啊?”
“姗姗来迟也便罢了!”
“今日大选,皇室宗亲皆在,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阿猫阿狗出现了?”
“还堂而皇之的坐在后位?”
“真是丢皇家的脸啊~”
此话一出,朝臣们更是议论纷纷。
那些支持谢执礼的官员,甚至开始上谏了。
:“陛下,不可因宠失政啊!”
“这女子未有正式名分,即便受宠,也不能出席这样重要的场合,更不该坐在后位之上!”
:“是啊,请陛下三思!速速命这女子退下才是!!!”
在这些嘈杂声中,谢元深的表情仍是无比平和,至于那垂帘后的女子,更是悠闲的吃起果脯来。
“众卿家且先起身吧。”
“待大选结束,朕必当为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谢元深的意思……
怕是真的要在今日立后啊。
如此,那些大臣也不好再多刁难了。
一来,会得罪未来的一国之母。
二来,能作为一国之母的人,断不会是什么寻常出身……
谢元深朝身旁的杜公公使了个眼色,很快,大选便开始了。
因为是三年一次的大选,所以,参选的秀女格外多。
每一批,谢元深都仔仔细细的参详着,也会循例问上几句。
虽说到目前为止,还未有一人中选。
但,他几乎给足了每一位参选秀女及其家族的体面。
宗亲们一片和乐,唯有谢执礼一直皱着眉头喝闷酒。
虽说,他对言浅之志在必得,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他正想着,这时,谢元深突然遥遥问候了句:
“阿礼,你之前不是说要在大选上择选新的王妃嘛?”
“若看上哪位小姐,记得告诉朕一声,朕自当为你赐婚~”
谢执礼脸色一黑,当即钻进了掌心的酒杯。
因为,那些皇室宗亲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诶?淮南王的王妃,不是早定了太师府的思瑜小姐嘛?”
“如今,为何还要重新择选啊?”
“莫不是……太师府不肯让思瑜小姐嫁过来了?”
:“害,您有所不知,是那思瑜小姐遇刺,如今已然半身不遂。”
“这样的情况,淮南王殿下怎么可能娶她做王妃啊?”
:“啊……那思瑜小姐真是可怜。”
“不仅伤重,还被未婚夫嫌弃退婚,害……”
“属实凉薄啊。”
谢执礼心头窝火,却不好当场发作。
他看了眼席上沉默不语的太师,好半晌才不悦又敷衍的朝谢元深回了句:
“那就先多谢皇兄了。”
“臣弟,定然好好择选。”
转眼间,选秀的进度已过去大半,谢元深仍是一位未选。
就连谢执礼,都有些烦躁了。
就在这时,老太监高呼一声:
“司空温良闲之女温幼仪,年十六~”
大殿内,一身穿鹅黄色齐胸长裙,头梳双环髻的娇俏女生乖乖的跪下行礼。
那声音,也像清晨的黄鹂鸟一样,格外悦耳。
“臣女温幼仪,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女一出场,原本还倦怠疲惫的场面瞬间又恢复了生机。
就连一旁的太后,都多看了几眼。
他心中忐忑,生怕今日选秀,谢元深会给自家儿子使什么绊子,惹得他选新妃的事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赶忙让身边的宫女过去传了口信。
告诉他,温司空也是一品大员,若能娶了他女儿,定能将其纳入麾下。
但,谢执礼仍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一来,上次府中设宴,他早已见过这温幼仪了。
虽仪态还行,但那张脸属实过于寡淡和幼态,完全禁不起细品。
他喜欢的,是宴茗秋和言浅之那样能让自己反复惊艳的人间绝色。
二来……
温良闲只是一个掌管邢狱的老头,即便位居一品,也只是一个没什么分量的文官。
有什么好招揽的?
全然不像言中乾,不仅权倾朝野,手里……
还有兵。